正文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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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冥爚三人越過河便隱身進了載滿竹子的林子裏,追著氣味而來的狼並未停下直衝進河裏,隻是下水的都會被衝走,身後的狼有些畏懼的停在河對麵不再前進。回到新的陣地,冥爚隻是冷著一張臉,拿起自己的包袱扯著花傾悅往上遊的湖走去,還不忘讓琴棋書畫鸞守在十米外的入口,任何閑雜人都不能放進來。所謂的閑雜人也就是其他吃飽沒事幹的三位。
“爚哥哥這是怎麼了?”花輕柔擔憂的看了眼湖的方向,冥爚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慕斯嵐將水遞給花輕柔:“你管他,咱們隻需要休息好,蓄積精神。他哪用得著你擔心,自稱神的男人!”
“可是,他似乎是生花公子的氣,花公子會沒事吧?”花輕柔這話對著左千川,畢竟他去接回來的人,應該知道些什麼。
左千川聳聳肩:“誰知道,你就當他們鴛鴦戲水去了不就不擔心了。”
花輕柔瞪目結舌,鴛鴦戲水……轉身便朝湖的方向走去,慕斯嵐立即將她扯回來:“你想找死啊!沒聽見冥爚說麼?閑雜人都不能進去,你不理解我可以告訴你,那些閑雜人說的就是咱們。”
花輕柔用力掰著慕斯嵐的手:“他可是我哥的男人,雖說我不討厭花銘了,但我哥生死未仆沒準還活著,在他歸位前本小姐當然的捍衛著他的地位。”
慕斯嵐滿臉黑線:“什麼歸位不歸位,死人才歸位。再說了,你這三腳貓的功夫能阻止什麼,琴棋書畫鸞的紅綢就能把你包成粽子抬回來,省省吧你!”
“啊!這個嘛……花花的妹妹大可放心。就算冥爚跟花銘一起了,花花也不會成為棄夫的。等找到花花,我會代替你們好好照顧花花的。”左千川有些奸詐的掛在樹枝上蕩著腿,冥爚最好愛上花銘,這樣一來花花就是他的了。
花輕柔氣打一處來,叉腰大喊:“左千川,給我閉上你的嘴,我哥是那麼隨便的人麼,好男不侍二夫。”
左千川嗤笑:“你哥又不是女人。還有,你那嗓門小點。這林子裏的小鳥都受驚飛走了,你已經成這些鳥兒公認的噪音公害了!”
“你……”花輕柔氣的不停深呼吸,看著躲得遠遠的慕斯嵐突然靈光一現,得意的揚起眉:“你的算盤打得很精準,可也別忘了,我三哥經常替我聽課,罰抄女戒、女則之類的也是他幫我抄的。你說,他的觀念裏會接受你嗎?。”
左千川楞了下,還真把這事忘記了。花傾悅這娃的思想不是一般扭曲化,而讓他如此扭曲的凶手就是眼前這個得意洋洋的女人……
冥爚扯著花傾悅一路氣呼呼往上遊走,花傾悅腳走不快,手裏提著包袱更不能跟上。被帶著走的辛苦,花傾悅幹脆狠狠甩開冥爚的手,坐在一邊的石頭上揉著腳。冥爚站在原地看了半響,冷哼:“本來就弱的不像話,現在還把自己弄得破破爛爛的,你以為拚木偶人啊!”
“你以為我想啊!”花傾悅低下頭,他也知道現在的身子骨,木偶人怕是比他還牢固。
冥爚攏眉,腦海再次閃過花傾悅墜崖前向他伸手那一幕,附身將花傾悅抱起繼續往上走。他變成這樣他也有一半責任,對自己的能力太過自信,總認為什麼都在控製範圍內。一到湖邊,冥爚就將兩個包袱丟在湖邊。抱著花傾悅就這樣踏入湖中,清澈見底的湖水溶濕他們的衣衫,衣服像脫色一樣,血的顏色不斷染著湖水往下流去。
冥爚皺眉看著衝不幹淨的衣衫,放開攬著花傾悅的手脫掉衣服丟上湖邊。丟完衣服轉頭,眼前哪裏還有花傾悅的身影,早在他放開後,花傾悅就慢步往岸邊走去。
冥爚冷笑的看著本就走不快如今在水裏更是行動緩慢的人,清悅的聲合著流水如絲竹般響起:“再走一步試試看。”
花傾悅頓了一下,繼續走。冥爚快速上前將他拖回水中央:“還走?”
掙紮了下沒見效果,花傾悅隻得放棄徒勞的浪費體力:“隻要我還能走就會一直走!”
“你再走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讓你永遠的走不了這輩子就隻能呆在我身邊。”冥爚氣的頭頂冒煙,伸手就扯花傾悅的腰帶。
花傾悅眉間閃過一絲不自然,按住冥爚的手:“我不脫。”
冥爚看著礙眼的黑衣皺眉:“不脫洗什麼澡,泡衣服啊!”
“你趕緊洗,洗完就先走。”
冥爚挑眉:“這爛習慣倒是沒改,既然連潔癖這個怪病什麼都能改掉,這習慣就讓本教主來試著幫你改改。”
花傾悅驚慌的退後,隻是冥爚身手更快,手指一點,花傾悅就這樣站在湖中心一動也不動。感覺冥爚的手再度探向他的腰間,花傾悅急忙喊:“冥爚,你別動我衣服,不然本公子跟你沒完。”
“沒完?”冥爚抓著腰帶的手一鬆,腰帶順著水流在花傾悅視線內急速往山下飄走。目送腰帶消失,冥爚再度將花傾悅中衣的衣帶結解開道:“咱們當然沒完,成親娶妻、裝不認識、看我一直著急的找你,你卻像陌生人一樣看著,很有趣是吧?”當冥爚說完這句話,黑色中衣跟著腰帶離開的路線消失在花傾悅眼中。
冥爚再次探向僅剩的褻衣時,花傾悅解釋:“沒有,我沒有這樣想。”
“那你是怎樣想?我是你的誰,有什麼不能跟我說跟我商量的,就你這樣子幹嘛偏要自己撐著。”
“是,我就是除了臉就一無是處,在你冥爚眼裏也是螻蟻般渺小。完好無缺的時候至少我還有自信站在你身邊,如今這副支離破碎連行走都不便的我,更是沒有用處更是拖累你!我也有自尊,我也想為你做點什麼!”花傾悅眨眨酸澀的眼,忍住不掉淚,他已經不想動輒就哭。
冥爚解開花傾悅的穴道,將他擁進懷裏:“在絕冥的時候不是跟你說了這輩子了嗎!不管以前或者現在的你是不是隻有一張臉,不管你完好還是殘缺,我從不覺得是累贅!你隻需要做你自己,沒用也沒關係,不管發生什麼都有我呢!”
“真不介意我如今這幅樣子嗎?”
“我為什麼要介意?花傾悅,少給我一副不自信的樣子,比起你自卑的事情我更好奇你的妻子。”
又問……冥爚怎麼一直糾結這個問題,他不是解釋過了:“要我說幾遍!我跟紫芙姑娘真的什麼都沒有,沒有夫妻之實,剛拜完堂她就過世了。”
“這麼說,你隻是給了她名分,一直為我守身如玉咯?”總算回答了件令他感興趣的。
花傾悅連忙點頭:“是。”
“真乖,看在你那麼乖的份上,本教主獎勵你,就……親自幫你洗澡吧!”話落,花傾悅最後一件衣服也跟著水流飄走。
“啊?我不要!”花傾悅眼睜睜看著衣服消失的方向,果斷的推開冥爚閃到一邊。即使感覺不到冷,他的背脊也有種發寒的錯覺。
冥爚伸手將花傾悅抓回原地,強勢擁在胸前:“不要也得要,你沒得選擇。”
花傾悅打了個顫,拍開冥爚的手:“你……你,你碰哪啊……”
冥爚也不腦,將花傾悅的發髻解散後附耳道:“直到今天我才發現,之前就是顧忌太多,光的是養著真是蠢到底!既然是我的,又是明媒正娶,當然是還欠我的。”
“我不!救命啊!”……
蹲下將漂流下來的衣服撈起看了看,左千川再度放回水裏讓衣服繼續飄走:“嘖嘖……這慘叫不是被那個啥了就是被砍的半死!前者可能性百分之九十九,節操掉了一地,情何以堪啊!”
慕斯嵐跟著蹲下,讚同的點頭:“這慘叫,整個山穀都能聽見了,冥大教主到底是有多饑渴啊!”
“你們,放開我!”花輕柔掙紮著,企圖弄開包裹著自己的紅綢。
“這邊還有一個慘叫震天的人!小青呐!應該把嘴也堵上的!”左千川看著綁在樹上的人無奈搖頭,都跟她說了沒用就不信!
這回,青鸞很給左千川麵子的,立即堵上花輕柔的嘴,不排除自己耳朵無法忍受這種尖銳的摧殘。
當上遊做壞事的一白一紅慢悠悠的從山上下來時,幾雙眼睛均不懷好意的瞅著被冥爚抱著的人,赤裸裸的視線就像能視扒了他們的衣服一樣。
不對,這衣服……眼熟,左千川繞著冥爚與花傾悅轉了圈,扯了扯衣袖驚叫:“冥爚,你要找替身什麼的我不管。這衣服是花花的,你不是說過除了花花誰也不能穿嗎?”
冥爚揚起嘴角笑回答:“是的,除了花花誰也不能穿不能動。”
“那這是怎麼回事?”左千川扯扯衣袖,氣呼呼的放手:“別告訴我你已經出現幻覺了,這張臉映在你眼裏已經是另一張臉。”他不信冥爚能接受別人穿著花傾悅的衣服,但事實就擺在眼前。
冥爚將花傾悅放在一旁的石頭上坐定,摸摸那張臉:“這個我也很好奇,怎麼碰都跟真的一樣。花花,你這臉是怎麼回事?別告訴我是從別人臉上扒下來粘上去的……”剛才他可是真的親了啊……
“隻有你才這麼惡心,這易容是用了藥水的,要用特製的解藥洗臉才會脫落。”冥爚真是江湖中人麼……連易容術都不知道……
冥爚半信半疑的拿下他的包袱打開,看了眼一堆的瓶子拿起數量較多的舉起:“是這個?”
花傾悅仔細看了下點頭:“是這個。”
“那好辦。”冥爚揭開瓶塞,將藥倒在手上沾上水弄成糊狀,胡亂的塗在花傾悅臉上,然後站著等。
“等等,你說……他是花花?”左千川驚訝的指著像敷著海泥麵膜的人怪叫,古代的易容術他不是沒見過,假的讓他一眼就能認出。能易容到這種驚天地泣鬼神的完美,是他技術是太高超還是平時看到的太垃圾……
“是啊!不管你信不信一會就能知道了。”繞過石化的左千川,冥爚扶著花傾悅將他引到河邊,掬起水小心的擦拭著臉上的東西。
慕斯嵐和琴棋書畫鸞都好奇的圍過去,留下石化中的左千川和綁在樹上瞪大眼的花輕柔。不止是好奇這花銘到底是不是第一美男,他們對他精湛的易容術更是感興趣,這麼多眼睛沒有一雙看的出來這張臉居然是易容的,這得多出神入化的技術。
汙泥一樣的藥膏除去,待冥爚小心的將顯現出來的人皮麵具揭開,那張絕世傾城的臉立即闖入所有人人的視線。墨綠未綰的發絲整齊別在耳後,隻剩幾縷垂至胸前,葉眉下炯炯黑眸宛若星辰,朱唇如砂,模糊了性別的美麗,就連眼尾上挑的弧度均給人無懈可擊的完美感。
“眸若星辰,美如冠玉”慕斯嵐客觀的讚道,怪不得冥爚會對花輕柔無動於衷,換做是他先遇到花傾悅怕也是難逃陷進去的危險!
“嘖嘖……這皮膚養病時沒少保養吧!比女人還細白。”左千川突然不知道哪裏竄出來,在花傾悅臉蛋上摸了把。
琴棋書畫鸞立即回神退後,將綁著花輕柔的紅綢回收退至幾米外,他們看著教主的男人發呆已經惹毛教主了。左護法插進來這麼一出,聰明人就知道要明哲保身。
冥爚將花傾悅拉進懷裏,額角的青筋暴跳:“左千川,信不信我會把你丟到對麵去喂狼。不過你放心,明年你的忌日我還是敢來祭奠你。”
“三哥……嗎?真的是你?”左千川未來的及回答,花輕柔眼角含淚,慢慢走進冥爚和左千川對峙的範圍。
花傾悅推推冥爚,離開他的懷抱轉身笑意點點的麵對著花輕柔:“怎麼,不認識三哥了嗎?”
花輕柔捂著嘴衝進花輕柔的懷抱,緊緊揪著他的衣袖痛哭:“你沒死,你真的沒死。”
“是,我沒死,以後也會努力活著。”花輕柔伸手揉揉她的頭發,感慨。
一場暴風雨就這樣畫上句號,看的慕斯嵐有些無語,琴棋書畫鸞不止替左千川捏了把汗,自己也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