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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四點，天沒亮，雞沒叫，徐易源正熟睡中，手機突然響了，迷迷糊糊摸過來一看是個陌生號。
    “喂，你好，我……”
    “我是楊臣，給你五分鍾趕快過來。”
    掛了。
    徐易源反應了三十秒，確定電話裏那個沙啞的聲音是對門那神經病後，艸了一聲，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五分鍾後，手機又響了，一看，還是楊臣。
    “人呢！”
    “我是徐易源，給你五分鍾，趕快去死！”
    掛了。
    又響。
    “好吧，你贏了，我弄醒你一回，你弄醒我兩回。咱扯平了行麼。”
    “你去電台報道的時候沒人告訴你你節目主播叫楊臣麼！”
    “……”
    “也許你不太了解咱們電台的製度，如果助理失責，他的主播是有權扣他工資的，也就是說，給你多少錢，我說的算。”
    “現在是下班時間！你說失責就失責啊！”
    “是啊！沒人跟你說，我是你們頭兒麼。”
    “……”
    兩分鍾後，徐易源來到對門，發現門大敞大開的，站門口就能看見客廳地上的五六隻襪子……
    “進來吧，我時間有限，別磨蹭。”
    徐易源一進門就聞到一股男生宿舍半個月不開窗的味兒……隻覺得胃裏往外翻酸水而。可怕的單身公寓，所以解決大齡男青年個人問題才是科學發展的第一要務有木有！
    楊臣穿著大褲衩大背心光著腳丫子四仰八叉的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不說話還以為睡著了。
    “今天你第一天上班，跟你交代下工作須知。”
    徐易源嘴角抽搐不止，現在都流行這種以這種形象跟助理交代工作麼……要不要這麼瀟灑不羈啊……再說現在都快冬天了好吧……
    “你的工作內容……問小周，我就不說了。”
    “……”
    “咱這個節目……也沒什麼可說的……”
    “……”
    “我上班時間是每天九點到十點、每周一到周五的上午。這段時間你必須保證在電台。”
    “那其他時間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可以這麼說吧，你住的離我這兒這麼近。”
    徐易源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呃……近怎麼了？”
    “回家了也方便過來工作。”
    “做什麼啊！”
    “雖然我的最低要求是送衣服幹洗、刷個鍋碗瓢盆、掃掃客廳就行。其他你想做我也是十分鼓勵的！”
    徐易源驚怒道，“憑什麼我做啊！我是節目助理又不是保姆！”
    “我知道啊，你要是保姆就不讓你做了，我又請不起。”
    “……”有這樣的人渣在，D市電台竟然還沒被勞動局查封這是有多少黑幕啊！徐易源對著閉目養神那王八蛋就是兩嘴巴，當然，是隔空的……
    “你可以打我罵我詛咒我。畢竟不給你點發泄渠道，工作恐怕很難做的長久，我還是很人性的。”
    徐易源不敢置信，擼起袖子就想來一拳試試。
    “隻要別讓我發現，不然扣你工資。”
    徐易源失望，“怎麼可能打你你還沒發現！”
    楊臣抬起一隻眼嘲諷道，“你剛才就用了一種很好的辦法，不過下次記得動作不要那麼猛，有風。”
    “……”
    “不過看你初犯，就不扣工資了。”
    徐易源鬆了口氣。
    “下午來我家大掃除一次就行了。”
    “……”
    “這次是我不對。”
    徐易源驚訝，難道這人良心未泯？
    “上一個助理走之前讓他再收拾一次就不會留給你這麼多活了。”
    徐易源看著漫天飛舞的灰塵落在發黑的地板上，好像都堆砌成三個字，怪！不！得！怪不得尤洋那麼好心，怪不得周曉傑那麼熱情，怪不得同事那麼親切，怪不得……怪不得……這世界上哪有什麼是白給的啊！
    徐易源覺得自己此時就像猛然發現誤入傳銷窩點的無辜青年，不禁留下了悔恨的淚水……
    “你還站著幹嘛啊，等菜哪！今天上午我不去電台了，你去把我辦公室收拾收拾就可以回來了，下午我醒了打電話叫你。”楊臣站起來晃蕩著往屋裏走。
    “……”他頭一天上班，領導就這麼坦然的翹班了？！徐易源握緊雙拳對自己說，你要忍耐，至少把夥食費掙出來……
    “啊，對了。”
    又要幹嘛啊！當了保姆不夠還要當保鏢麼！難道還要在他睡覺的時候拿著菜刀給他守門麼！
    “別弄一副忍無可忍的樣兒，我就是讓你把門帶上，放心，我還是挺會把握火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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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野早起時就看見徐易源一副剛被大炮轟過的樣子，頹廢的倒在沙發上，趕緊去問發生了什麼事。
    “我再考慮要不要換一份工作。”
    袁野激動道：“當然不能換！”
    徐易源眯眼目光銳利，“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跟的主播是楊臣！”
    袁野把頭搖成撥浪鼓，“不不不……我隻略微知道一點兒……”
    徐易源表情緩和，“哪一點啊……”
    “楊臣是主播，他缺助理，你要當助理。”
    “……”這真的有什麼區別麼……
    “我真的不知道他後來找到的助理就是你啊！”
    “……”好大的區別啊……
    袁野突然神情羞澀道，“哎，哥們兒，你既然都已經做了，不如幫哥們個忙唄！”
    徐易源滿頭黑線，什麼叫已經做了啊！他明明記得才找的工作不是賣的好吧……
    “幫我找機會跟楊臣多接觸接觸唄！”
    喂，你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要不要跟演台灣言情一樣狗血啊……
    袁野看著徐易源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老臉有些掛不住，“你這是什麼表情啊！幫還是不幫一句話！”
    徐易源突然靈光一閃，“你急什麼啊，不就是機會麼！要多少有多少，不就是接觸麼！要多近有多近！”
    “真的麼！”
    “去他家感受他的生活氣息怎麼樣？”
    袁野兩眼發光。
    “感受他穿過的衣服，用過的鍋碗瓢盆，還有客廳留下的痕跡，當然你感受完這些我們還可以考慮開發一下其他的。”
    袁野懷疑道，“我怎麼聽著好像不太對。”
    徐易源幹笑，“你一定是睡太多了！親！快打起精神，整裝待發，咱們下午就去對門來個第一次親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