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Part.78 他是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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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78他是注定的
注定的相遇。
注定的分別。
最後是,注定的一輩子。
艾倫回去後被還沒曬完衣服的卡拉狠狠地罵了一頓,不過聽到艾倫要感謝那位救了他的男人後還是溫柔地笑了。“不知利威爾先生愛不愛喝酒,地窖裏有很多呢,”“哎,那些可以嗎?”艾倫清楚地知道那些是父母親額外的收入,而且,有個很愛喝酒的男人在這裏預定了很多。
“沒事的,裝進瓶子裏再送過去吧。要我陪你去送嗎?”
“不,不用!”艾倫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要是被母親知道自己進入了禁區那豈不是就完蛋了!況且,他隻能晚上去送吧,畢竟,他們屬於黑暗的生物。艾倫醞釀著晚上該如何跑出去而不被發現,絲毫沒注意到三笠的表情,阿明在一旁說著其他的話題,女孩也隻是點頭說明自己在聽他講話。
她的視線黏在艾倫身上,阿明知道,都認識這麼久了怎麼能不知道三笠目前的心思,隻是,剛才那個男人給人的感覺有些恐怖呢。不過艾倫似乎沒什麼過度的反應。看來“恩人”這個頭銜已經是緊緊地扣在了那個男人頭上了。
卡拉問艾倫有沒有吃早餐,男孩才想起來因為自己一醒過來就被利威爾推去刷牙洗臉然後急匆匆地將他送了回來,回想起自己刷牙時男人那一副“必須,給我刷幹淨”的恐怖表情就覺得背後冷汗直冒,難道這是傳說中所謂的潔癖?
“桌上的麵包還是熱的,阿明,你也一起去吃吧?”
“謝謝伯母!”
三個孩子一齊衝進了寬敞的廚房,男孩們坐在位子上開始談論起別的事情,女孩倒了三杯水一一放在桌子上,然後坐上了座位參與進了他們的話題。一切都是這麼自然,自然地讓人看不出任何破綻。
孩子們上午的時間幾乎是在聊天,玩鬧,做家務活中度過的,而下午的時間直到太陽落山,則都是要去阿明的家度過。阿明的爺爺負責了這三個孩子和其他幾個孩子的全部課程,有人會問為什麼不去學校,那裏有更好的老師存在。因為,在這個年代能讀上書的全是富人家的孩子。這就是為什麼每每出這個鎮子的人都是那麼高貴地讓人嫉妒。
而普通家庭或者是平窮人家的孩子們就無法去這個地方的。
所以,艾倫他們就算是付得起學費,也不能進入學校讀書。所幸,阿明的爺爺作為一個退了休的老師正好可以去教導他們,讓他們學得同齡人該學到的東西,當然,對於家長而言光讓孩子去蹭課也是有些羞愧的,所以會帶一些食物或者用品充當“學費”。
“路上小心,”卡拉將艾倫的領子整理好,然後轉身把準備好的包遞給艾倫,男孩背好包,向卡拉道別,女人微笑著走到大門口扶著門框向他們微微揮手,然後伸了懶腰後繼續接下來的工作。
“喲!葉卡!”微卷的短發女孩大力拍向艾倫的肩膀,讓男孩立馬倒吸了一口冷氣,她哈哈大笑著跑向前,絲毫沒有一絲要道歉的樣子,她的身後跟著一個頭發略搞笑的男孩,“西奇!別跑!”阿明看到這個男孩的背後被人畫了一個大大的烏龜,烏龜的頭部像及了這個男孩的頭發。
“哈哈哈哈哈哈瑪魯諾你追不上的!”名為西奇的女孩越跑越快,最後衝進了阿明家旁邊的一個小屋子內,顯然她進去時腳步徹底放輕了,像是不敢打擾到誰一樣。
“他們還是跟以前一樣,”“沒變過啊,”艾倫揉著被西奇拍痛的肩膀回答。
“來得真早啊各位,”一進去就聽到老人的聲音,他慈祥的微笑讓來的孩子們都感受到了家人間的溫暖,這是那種學校沒有的,絕無僅有。“爺爺,這是媽媽托我帶來的,”艾倫把包放在桌子上,打開包後拿出了一瓶酒以及被幹淨的紙包裹住的麵包。裏麵散發著陣陣黃油的香味,讓在場的其他人都咽了咽口水。
老人笑嗬嗬地收下了這些,艾倫的母親,也就是卡拉,一直會讓艾倫帶各種不同的麵包種類,盡管自己比較喜歡喝酒,但能喝到葉卡家所釀造的酒就已經很滿足了。
“好了好了,來看看。我們還缺幾個人?”
“一個!”
“是薩沙!”
“哦——我來了!哎——”綁著馬尾的女孩被門前的地毯狠狠地絆了一腳,直接撲到了離她最近的三笠身上,滿嘴的食物顆粒粘在了女孩幹淨的衣服上,所有人就在此時屏住了呼吸,最熟悉女孩的艾倫和阿明也發覺自己的呼吸消失不見了。
薩沙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從三笠身上爬起來抹去那些顆粒,然後坐在了她的位子上。下一瞬間,傳來了女孩哭喊的聲音,雖然其中的哭是因為她被食物給卡住了喉嚨。
“我會賠償的啦!要不明天給你帶好多好多食物!三笠!理我啦!”
“原諒她吧,雖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薩沙,麻煩你以後不要邊吃東西邊跑,很危險的啊,還有,千萬別在喊的時候突然將手中的食物放進嘴裏啊!”阿明已經對這個食物放第一的女孩無奈了,被噎住那時他們所有人都亂了手腳,要不是三笠鎮定去拍她的背,他想這個女孩可能都死於“噎住食物”了。
薩沙笑著答應了阿明的要求然後往回家的方向跑了。好吧,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們都不敢再信了。
“孩子們,吃飯了哦!”聲音來自阿明的母親,一個擁有著一頭金色長發的美麗女人,溫柔善良待人和藹,就算是脾氣再大也最多是敲敲腦袋以示懲罰,艾倫覺得自己的母親雖然也是這樣的人,不過生氣起來可就不對了。
她接過老人遞過來的酒瓶以及麵包後微笑著讓出位子讓三個孩子進去,艾倫大老遠地就聞到了這些飯菜的香味,當時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如何將那瓶酒送到利威爾那裏,都沒發覺薩沙嘴角邊掛著一些口水是為了什麼。
“薩沙那孩子怎麼沒來?”一個最能吃的孩子,這是印象最深的了。亞魯雷特夫人邊問邊盛了一大碗的飯放在了艾倫和三笠的麵前,而阿明才及他們的一半,這並非偏心,而是阿明根本就吃不了那麼多。作為客人的禮節,他們必須等亞魯雷特夫人坐下時才可以吃,不過薩沙在的話,她就會像個餓狼似得撲上去,三個人拉都拉不住。
“她今天吃了很多,幸好她家就養了這一個孩子,不然按照這麼吃法絕對要垮掉了,”老人笑嗬嗬地將幹淨的杯子擺放在了自己的麵前,等待著亞魯雷特夫人給他倒酒,“我覺得,薩沙不管去哪裏,都有可能會吃垮呢。不過,這樣也好,身體健康啊,”亞魯雷特夫人用開瓶器打開了酒瓶頂部的木頭塞子,啵的一聲後緊接著的是酒從瓶子內流出來的聲音。
老人舉起杯子慢慢喝下一口,在口中抿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讓這口酒進入食道,從微甜到微辣的口感真是太棒了,可惜的是,葉卡家釀製酒是格裏沙和卡拉餘外的工作。“格裏沙先生還在外幫人看病嗎?”“恩,媽媽說爸爸再過兩三天就能回來了,不過隻休息一天啦,然後收拾一下還要繼續去。”
“伯母說,這次的病人比較特殊,需要久一點的時間,”三笠接話,然後將筷子上的青菜放入口中,啊,有些苦。她撇著眉,還是將這個發苦的青菜吞入口中,果然,還是比較喜歡吃冬天的青菜,因為帶著一絲甜味,她和艾倫都能吃一大碗。
視線轉移,看到了擺放在艾倫麵前的青椒,艾倫是一根都沒碰過,而碗裏的都是亞魯雷特夫人做的小丸子以及海帶,“艾倫,青椒,”男孩猛地搖頭,看都不看一眼麵前的青椒。
亞魯雷特夫人笑著說:“艾倫還是這麼討厭吃青椒啊,這可是卡拉要求的,一旦在你們在我家吃飯必定要帶青椒呢。很有營養的哦。”
“我寧願吃甜椒。”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阿明歎了口氣,將碗放下,“媽媽她,昨天就已經買好了。。。。。。”
之後是艾倫被飯噎住以及三笠猛擊艾倫後背的聲音。
晚飯過後,艾倫非常快速地甩掉了三笠以及阿明,聽著三笠明顯下沉的喊聲,他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回到街上,人已經逐漸稀少,艾倫快步與他們擦身而過,在確定沒人時,他一下子竄到了小巷裏。這是昨晚被人販子追的地方,隻要一直向前走,就可以到了。
隻是,他沒走幾步,突然就止步了。男孩猛地回頭,隻見到一個黑影閃過,他想大概是自己眼花了,在這種隻有月光的地方看錯是非常正常的。艾倫抬腳繼續向前走去,耳邊隻有蟲子的鳴叫,並沒有其他的。
月光照射的地方正是禁區的入口,艾倫上前一步就踩在了那圈光影中,男孩喘了口氣,打算繼續向前,後領卻被人拉住,而且還是非常大的力道,就好像是被好幾個三笠同時拉著的一樣。男孩的視野在一瞬間換成了一張俊俏的臉,他的第一個反應是“完蛋了”,可看清了他那雙眸子時就覺得非常,厭惡。
不同於利威爾。
完全無法相比。
“放開我!”男孩抬腿朝著這個少年的腹部踢了過去,不過顯然被對方輕易地拉住了,他抓住了他的腳踝一下子站了起來,順勢也讓艾倫頭朝地腳朝天,他下意識地護住了快要掉到地上的包,死死地護在懷裏。
“喂,小孩,這裏可是禁區。”
“你別跟他囉嗦,這個孩子的血很美味。”
與少年同夥的少女來到艾倫旁邊,順勢蹲了下來,她冰涼的手指觸摸著男孩那跳動的脈搏,隻要輕輕一劃,裏麵可口的鮮血就會不斷冒出來,供他們解渴。少年把快要腦充血的艾倫甩到了一邊,不偏不倚地撞到了樹杆,被劃破的衣服在這個空間裏發出刺耳的聲音,男孩覺得自己的背部也被劃破了。
滑膩膩的液體順著背部流到股溝,也侵染了布料。從褐色變成了深褐色的布料黏在了艾倫的背上,他輕微地動了動,卻停在了抬頭的動作。痛,無法置信的痛。
“混蛋——”
男孩可不想輸在疼痛上,他一手抓著包一手扶著樹杆,顫顫巍巍地起身,金色的雙眸透露的目光讓少年和少女為之驚歎,這更加讓他們無法放棄這次抓到的獵物。“趕緊離開這裏,這裏不是我們的。。。。。。”少女上前想要去抓艾倫,不過還沒接觸到艾倫的衣服,就被一個力量給轟到了原位。
“喂,你們這些雜種,在我的地盤做什麼?”被一隻手拉進了冰涼但非常安全的懷裏,艾倫反射性地抬起頭去看聲音的主人,男人臉上明擺著的怒氣,那股視線就好像能撕碎他們一樣。男孩鬆了口氣軟下身體,靠在了男人懷裏。
“我說吧,他是注定的,”女人扶著眼鏡笑眯眯地說道。
“嗬。算你說對了,死眼鏡。”
對,他是注定了。
注定的一切根本就無法改變。
利威爾忍耐著不去吸食艾倫的鮮血,他的手撫上了男孩的背部,滑膩膩的液體一下子沾染上手指,也同時觸摸到了令他心痛的傷痕。男孩撇著腦袋艱難地喘著氣試圖緩解自己的疼痛,韓吉發現他的眼角開始泛紅,甚至還有晶瑩的淚珠掛在那裏。
空氣中充滿著艾倫那可口的味道,令他們的內心蠢蠢欲動。可吸血鬼君主就在那裏,在護著這個可口的獵物,近在咫尺,卻在現在遠得遙不可及。少年的額角留下了冷汗,故作鎮定地站直了身體,那昭示自己是同族的雙眸令男人覺得十分惡心。
“真是,雜種,”利威爾的話隻能讓艾倫一個人聽到,男孩隻覺得這樣的口氣非常熟悉,熟悉到自己都能直接擺出一副無奈的表情,就好像是早已習慣於此一樣。
“喂,小鬼,給我忍耐一會兒,也就。。。。。。”男人捂住他的雙眸,停頓了幾秒,艾倫在這幾秒裏隻感覺臉上被什麼黏糊的液體沾上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之後男人才繼續說道:“也就那麼幾秒罷了。”
“標本啊標本啊利威爾!別毀得那麼難看好不好!”韓吉抓著頭發蹲在兩具屍體邊上哭喊著,利威爾才不管這些,目前他的心思可都在艾倫身上。
“你怎麼老是護著這個包?”男人問道,他接過了納拿巴遞過來的披風披到了這個根本就沒哭出來的倔強孩子身上。
“是,是答、答謝禮,”艾倫實在是痛的不想再多說話。
利威爾想用唾液來治愈他的傷口,不過剛伸出舌頭就又收了回去,還是,回去找消毒水和繃帶吧。為了不傷到艾倫,男人帶著他直接瞬移回到了城堡,一聲令下就將吸血鬼醫師給召喚了出來,穿著白袍的黑色短發少女什麼也不問就默默地將艾倫的傷口處理完畢,最後留下了一卷放在袋子裏的繃帶以及消炎藥,“及時更換,”她留下一句艾倫聽不懂的語言,便又消失在了他們的麵前。
“你,以後不要再晚上過來了。”
“可是,我怕早上打擾到您。”
“除了晚上,你隨時可以來找我,但是不準帶別人過來。”
“可以嗎?謝謝利威爾先生。啊,剛剛的包裏是我媽媽釀製的酒,在這個小鎮隻是有點小名氣,不介意的話,請品嚐一下?”
“我是不是該回答你——啊,真是辛苦了呢?”
“哎?好奇怪啊這句話。”
“嘖。所以說你晚上千萬不要獨自一個人過來,今天就當是教訓吧。等會兒我親自送你回去。”
“啊,謝謝您了。”
回來的韓吉仿佛看到了從前的他們,真是懷念,他們這樣的相處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