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因為什麼？”唐翔希不明白有什麼不可以說的。
    江映帆眼睛一閉，一跺腳：“因為方靜竹喜歡你啦！”
    唐翔希愣了一下，笑：“映帆你在說什麼？要安慰我也不用這麼說吧。方靜竹喜歡我？怎麼可能？不可能的啦。”
    “翔希，我這麼說不是安慰你，而是，方靜竹她真的喜歡你。這種心情我也有過，所以，沒有人能比我更理解。”
    江映帆這句話帶著幾分不可名狀的惆悵。
    辦公室裏的氣氛一下子沉默起來。
    “……映帆，對不起。”唐翔希始終對江映帆抱著愧疚。
    江映帆剛剛準備說點什麼，電話就響了起來。
    江映帆擺了個抱歉的手勢，接起電話。
    唐翔希等著江映帆打完電話。
    江映帆講完電話，把手機放回去：“我……我男朋友打過來的。”
    “……恭喜。”
    “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江映帆覺得自己的眼睛又有點泛酸了。
    “既然，人家打電話來催你了，你就先回去吧。”
    江映帆點頭：“嗯，我就走了。不過翔希，走之前，我想跟你說我相信我的直覺和判斷。也希望你好好想一想，你難道真的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方靜竹對你的不一般嗎？”
    江映帆走了，唐翔希的手掌頂著額頭。
    事情怎麼會變得這麼複雜。
    方靜竹對他有意思？他從沒有往這方麵想過啊！
    而且他跟方靜竹見麵不是互相看不順眼就是互相看不順眼，也就最近兩次見麵時的氣氛和諧了一點。
    因為又多了一件困擾自己的事，唐翔希看到方靜竹的來電的時候，猶豫了許久才接起來。
    方靜竹表示，她想再請唐翔希吃頓飯。
    如果方靜竹對他有意思，那他就更應該避嫌了。唐翔希當機立斷地拒絕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唐翔希覺得他拒絕了之後，方靜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失落。
    “真是可惜了，我還讓振華教我包了一束風信子，本來想送給你的。”
    方靜竹的這句喃喃落進了唐翔希耳裏。唐翔希驚得差點沒能握住電話，讓手機掉下來
    溫振華的花店裏隻有一種風信子。當初他好奇，問過振華那是什麼花，振華還給他上了一課。那種風信子的花語是，愛慕。
    唐翔希應付了方靜竹幾句，匆匆掛了電話。
    以前，他們因為文汶決裂了一次，這次，難道要因為方靜竹決裂麼？
    不，他唐翔希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唐翔希還是無法掩飾心裏的不安。萬一振華是真的喜歡上方靜竹了呢？
    這些年的平靜生活，如果被打破了，他該怎麼辦呢？
    唐翔希輕手輕腳地推開大門。
    屋子裏一片黑暗。
    唐翔希抹黑換了鞋子，走到玄關口的時候，客廳突然一片大亮。
    溫振華站在牆壁邊，看著他，打了個嗬欠：“翔希，你回來了啊。”
    唐翔希沒想到溫振華還在等自己。
    “你吃過了沒，要不要我給你做宵夜？”溫振華問。
    唐翔希道：“我不餓，你怎麼這麼晚了還沒去睡？”
    “還不是等你。”溫振華沒好氣，“溫蒂剛剛也和我一起在客廳等你回來，後來還是我看她直打瞌睡，勸了她先去睡覺。”
    唐翔希低下頭：“前兩天又接了件不小的案子，所以接下來這段時間會比較忙。”
    “你的事務所越辦越好，我很高興。不過現在事務所已經上了正軌，你也不要讓自己太累，要多注意身體。”
    “嗯。”
    唐翔希的樣子讓溫振華很是心疼，翔希一定是累壞了。
    唐翔希靠著沙發坐下。
    溫振華見了很奇怪：“你不去洗澡睡覺麼？”
    “振華，坐。”
    溫振華坐了下來。
    “振華，這兩天除了事務所的事，我還想了一件事。”
    “什麼事？”
    “你說，我們是不是真的應該給溫蒂找個媽媽了呢？”
    “你怎麼會這樣說。難道你看上哪個女人，想讓她給我們家溫蒂當媽媽了？”溫振華懷疑自己其實在做夢。一向最反對有第四個人跨進這個家的唐翔希，怎麼會突然說這種話。
    “我是看溫蒂那樣子。還有你也老大不小了，要看上也是你看上哪個女人了吧！”
    “唐律師，你好像忘了，你和我，一樣大吧。”
    “振華，你覺得方靜竹怎麼樣？”
    溫振華聽見這個問題，僵了一下：“方老師很好啊。我早就跟你說過，這樣的好老師很難見了。難道你看上方老師了？”
    唐翔希不屑：“怎麼可能。我現在對著任何女人都是心如止水好不好。倒是振華你，是不是喜歡方老師啊？”
    唐翔希的眼睛緊盯著溫振華。
    溫振華的眉頭皺了皺，遲疑了許久才開口：“……我好像，是對方老師有點好感啦。不過說喜歡，應該還不至於吧。”
    唐翔希聽見溫振華的回答，微微一笑。
    “振華，如果你真的對方靜竹有好感，可以和她試試。你啊，就是學不會自私一點。”
    唐翔希拍溫振華的肩膀：“我去睡覺了，你也早點睡吧。”起身穿過溫振華快步走回房間。
    ——
    溫振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就連翔希也這樣說。
    他覺得自己有點心動了。
    方靜竹也睡不著。
    從小到大，她想要什麼東西，都會自己去爭取。隻要爭取過，就算最後得不到，她也不會不甘心。
    可是感情又不是普通的東西。
    方靜竹想了很久，終於下了決定。
    如果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最後的結果是好是壞呢？
    唐翔希正在看時政的時候接到了方靜竹的電話。
    “喂，唐翔希。”
    “方靜竹？”
    “唐翔希，你今天有空麼？”
    “你有事嗎？”
    “我，學校下個星期會舉辦一個陽光爸爸的活動，我想請你參加。如果你有空的話，我們晚上一起吃頓飯，我跟你介紹一下那個活動。”
    唐翔希正要拒絕，轉念一想，答應下來：“好，還是上次的餐廳？”
    “……嗯”方靜竹沒想到唐翔希這麼容易就答應了。
    唐翔希掛了電話，拿著一支鋼筆在指尖轉來轉去，發了一下午的呆。
    快下班的時候，唐翔希拿起電話。
    “振華。”
    “翔希？你又不回來吃飯嗎？”
    “剛剛接到一個客戶的電話，我得馬上趕過去一趟。振華，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什麼事情？你說吧。”
    “我本來答應方靜竹參加那個什麼陽光爸爸的活動，她說晚上請我吃飯，順便給我介紹一下那個活動，可是……”
    “陽光爸爸？”
    “振華，你幫我去吧。”
    “可是靜竹請的不是你嗎？再說我要在家看溫蒂。”
    “哎呀，我倒覺得你比我更像什麼陽光爸爸誒。方靜竹那麼喜歡溫蒂，你帶著溫蒂一起去就是了。順便培養一下感情嘛！”唐翔希的語調微微上揚。
    “你亂說什麼啊！”
    “我這不是在給你創造機會。啊，我要趕不及了，就這樣了，拜托你了。”
    唐翔希“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然後把約會的時間地點發給了溫振華。
    溫振華接到唐翔希的短信，哭笑不得。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帶溫蒂去看看。
    翔希說不去，基本是真的不會去的。
    但是由自己打電話給靜竹或者是讓靜竹一個人等著也都好像不大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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