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事端再起
    律師事務所。
    “翔希，我們不是和ChrisWang約好下午談合約的事嗎？現在差不多該出發了。”江映帆敲敲唐翔希辦公室的門，說。
    “好的，我馬上。”唐翔希把桌子上的文件整到一起，站起來。
    江映帆走近唐翔希：“你看你，領帶又歪掉了。”伸手就要幫唐翔希整理。
    唐翔希退後一步：“那個，我自己來好了。”
    江映帆的手頓在空中半餉，收回來撫了下頭發，繼續微笑著道：“那好，我在停車場等你。”
    “說真的，你們這份合約，我連想在雞蛋裏挑骨頭，都辦不到。”
    聽了Chris的話，唐翔希和江映帆對視一眼，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了成功的喜悅。
    江映帆笑著道：“那當然了，我們事務所是很專業的。”
    “不過……”Chris猶豫著。
    “還有什麼問題麼？”唐翔希問。
    Chris敲著桌子：“這份合約，好像對你們沒什麼太大好處。我簡單說好了，就是沒有油水可撈。”
    “嗯哼。”唐翔希笑出聲，“Chris，你經驗這麼豐富，如果我們想動手腳的話，不就等於，在關公麵前耍大刀嗎？會被別人笑的。”
    奉承話誰都愛聽。Chris也笑起來，一改之前的嚴肅形象，戲謔道：“你該不會想動什麼手腳吧？”
    “Maybe。”唐翔希嗬嗬笑起來，“畢竟幫客戶爭取最大的利益，是我們律師應盡的責任。”
    “哈哈哈哈哈。”Chris眼裏露出讚賞，“有意思，那我們就簽約吧。簽完這份合約，以後就要多麻煩你了，唐顧問。”Chris拿起筆，在文件右下角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唐翔希接過文件，跟江映帆再次相視一笑，拿起筆，正要簽名的時候，突然聽見Chris自語道：“好，果然是虎父無犬子。”
    唐翔希隻覺得一道霹靂閃過，緊緊握住了筆，抬起頭，眼裏醞釀著風暴。
    慘了！江映帆整張臉都耷拉了下來。
    唐翔希牽出一個笑容，試探性地開口：“是，但這也是Chris你不嫌棄。我想，他聽到這句話，應該很開心吧。”
    “那倒是。”Chris不了解內情，直接道，“當初你爸在大力推薦你的時候，我還不太相信。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合作下來，真的就像他說的一樣，你是個人才。”
    唐翔希得到自己意料之中的答案，反而變得平靜了：“是，我是個人才。但是很抱歉，我不適合，跟你這樣的大人物合作。對不起。”唐翔希套上筆，把合約和筆一起塞進公文包裏。
    Chris這才發現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唐翔希提著包站起來：“如果下次能再合作，希望您是看上我唐翔希的能力來做委托，而不是背後有人推薦。Chris，真的很對不起。”唐翔希伸出右手。
    Chris也站起來，握住唐翔希的手。
    唐翔希搖了一下手，就轉手走了出去。
    “現在這是怎麼回事？”Chris攤開雙手，問江映帆。
    江映帆很是不好意思，急匆匆地背起包：“不好意思，這個合作案可能要取消了。我再跟你聯絡，真的很不好意思。”江映帆彎了彎腰，然後朝著門外追去。
    會議室裏頓時隻剩下Chris一個人。Chris大張著雙手，不知道該向誰要解釋。
    “翔希！”江映帆的高跟鞋踩得“噠噠”地響，“唐翔希，你等等我！”
    唐翔希慢慢停下腳步，不肯看江映帆。
    “你聽我解釋好不好？”江映帆拉住唐翔希。
    “好！”唐翔希甩開江映帆的手，轉過身子，“在你跟我解釋之前，我問你，ChrisWang是誰介紹的？”
    江映帆張著嘴答不出來，不敢再看唐翔希。
    “你應該很了解我脾氣。”
    “好，我承認，是你爸介紹的。”江映帆看地麵。
    唐翔希深吸一口氣，左右望了一圈。繼續看江映帆：“好，那我再問你，這不是第一次了吧？”
    江映帆偷偷看了江映帆一眼，吞吞吐吐道：“之前，有幾件民事訴訟，還有，還有智產專利……”
    唐翔希的手猛地在空中一摔。
    “我知道我不應該瞞著你！可是這些案子，如果沒有我們的努力，也不會成功的！尤其是ChrisWang的案子。”江映帆抬頭直視唐翔希，雙手在身前揮舞，“你爸他隻是……”
    唐翔希冷冷看了江映帆一眼。
    江映帆被唐翔希眼裏的冰冷刺得心裏一痛，改口：“我是說唐先生，他隻是幫我們牽線而已。想要成功簽約，還是要靠我們自己的努力啊！”江映帆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大聲。
    “可是你明明知道那是我……”唐翔希的雙手在空中擺動，“我最大的忌諱啊！”
    “我知道！可是……可是我，我不想看你每天為了跑案子，晚上要陪客戶應酬，白天要陪老板打球！”江映帆紅了眼。
    “但那又怎麼樣？那些都是靠我自己一點一滴掙回來的！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是沒有什麼不對，可是我覺得，我覺得……”
    “覺得什麼？覺得這樣是為我好麼？”唐翔希一直在用吼的。
    “是，我是為你好！”江映帆大喊到。
    “夠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那些為我好的話來當理由了。你們全部都不懂我！沒有人懂我！”唐翔希吼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翔希！翔希！”江映帆跺了跺腳，慢慢蹲了下來。
    她隻是不希望他那麼累啊！他知不知道，每次自己看到他明明累得要死還要掛著笑去和別人應酬的樣子又多心疼。
    江映帆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眼淚流下來的那一刻，她想到的是，這下，妝要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