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真的不記得祁凡是誰麼？”一邊幫昔沐陽打領帶，路鳴一邊問道。
    昔沐陽眯著眼思索了片刻，還是聳了聳肩：“我完全沒有印象。”撇著嘴角，昔沐陽露出無奈的笑容，“你知道我這個人在某些事情方麵會選擇性失憶的。”
    路鳴翻了個白眼，拉緊昔沐陽的領帶：“對，因為老師就是沒心肝的混蛋！”
    “咳！”差點被路鳴勒死，昔沐陽猛地咳了一聲，“拜托，你是想謀殺我啊？”瞪了路鳴一眼，鬆了鬆被路鳴拉緊的領帶。
    路鳴盯著昔沐陽看了一會兒，張了張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套上自己的西裝外套，昔沐陽走到路鳴的身邊，伸手輕撫他的麵頰：“怎麼了？有事情要跟我說？”
    路鳴咬了咬唇瓣，還是說道：“剛剛，祁凡問我……是不是跟你……睡過了……”最後幾個字路鳴幾乎是用蚊子一樣的聲音說出來的，他的臉頰已經紅了。
    昔沐陽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個，不管他說什麼你都不用回答，把他的工作安排好，我先出去了。”昔沐陽拍了拍路鳴的肩膀，衝對方笑了一下，就立刻轉身離開了臥室。
    路鳴望著昔沐陽的背影，在心底無力的歎息。他到底該怎麼麵對祁凡啊？一想到祁凡當時那冷厲的眼神，不禁打了個寒戰。可是，不管如何，作為一個合格的助理他還是必須要做好自己的工作。
    歎了口氣，路鳴認命的回到畫室。
    “我隻是來給你安排工作，你不用那樣盯著我。”一進門，麵對祁凡審視的眼神，路鳴攤開雙手說道。
    祁凡冷笑了一下：“我隻是在想，你有什麼地方能夠吸引昔沐陽那個男人。”
    路鳴困惑的皺眉，他真的不明白祁凡和昔沐陽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而祁凡又為什麼對自己有這麼明顯的敵意。
    “我也想知道。那你想清楚了，告訴我一聲啊。”路鳴不客氣的吐槽，淡漠的瞥了祁凡一眼。既然對方對他這麼不友好，他又何必對祁凡那麼恭敬呢？
    “我，是他的第一個男人。”祁凡挑釁的看著路鳴。
    路鳴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的表情僵硬，整個人都愣怔在了原地。他不是不知道昔沐陽的私生活有多麼的混亂，一夜情的對象根本就是數都數不過來。而他路鳴，也不過就是昔沐陽眾多情人中的一個而已。
    隻是……咬住嘴唇，路鳴垂下了眉眼。他從來沒有想過昔沐陽的第一個男人是誰，或許是他不在乎，又或者他隻是不願意去麵對而已。可是不管怎麼說，路鳴都沒有想到有一天會有這麼一個男人站在自己的麵前告訴自己他就是昔沐陽的第一個男人……
    “那一年我十五歲，那年冬天真的很冷，可是躺在學長的懷裏的時候，我覺得全世界都是溫暖的。”祁凡露出微笑，仿佛陷入自己的回憶中，“那時候的學長很溫柔，我知道他很喜歡我，雖然僅僅是喜歡，我也覺得能夠呆在學長身邊是我那一年最開心的事情。”
    路鳴站在原地，沒有說任何話，他隻是靜靜的等著祁凡繼續說下去。
    祁凡看向路鳴，走到他的麵前：“你知道麼？學長曾經說我是他見過最好看的男生，他說有我在他的身邊他真的覺得很開心。”
    “隻是，在我跟他告白的第二天，他居然就離開我了。”祁凡嗤笑，雙眼隱含著憤怒，“他就那樣一聲不響的離開我，不再理我，不再看我一眼，不再對我笑，不再擁抱我！他就是那樣薄情寡信！”
    在祁凡近乎發泄的怒吼之後，路鳴平靜的說了一句：“老師不是。”
    祁凡盯視著路鳴，冷笑：“不是？你在他身邊待了多久？你又憑什麼這麼說？你以為你很了解他麼？”
    “不管你說什麼，老師不是那樣的人。”路鳴直視著祁凡的雙眼，這一次他沒有退縮，他也不打算要退縮，他要維護他的老師——昔沐陽。
    “你隻是來工作，我也隻是來為你安排工作，僅此而已。你和老師過去的故事我一點興趣也沒有，我也不在乎在你眼中老師是個怎樣的人。對我來說，老師就是老師，雖然任性但是絕對不是你所說的那樣。”路鳴平靜的說完，走到資料櫃前拿出所有的資料整齊的碼放在祁凡的工作台上。
    “請您，在規定的時間完成工作。再見。”禮貌的向祁凡行了一禮，路鳴昂著頭走出了畫室。他沒有必要降低自己的身份，尤其是在祁凡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