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依然不好，一大早便陰沉著，空氣中的濕氣似乎更加重了。
    凝滯到連呼吸都覺得困難的地步。
    我在洗手間洗漱，想起今日小南便要回來，便換上了他最喜歡的那一套衣服。
    然後在廚房，將一顆心切開，放上鹽、胡椒粉和橄欖油醃漬。灶上放著平底鍋，裏麵的油已經沸騰。
    我將深紅色的肉扔進鍋裏，倒入白酒之後火一下子燒了起來。
    加入些青紅椒，香味飄散了出來。我將它裝進盤子裏，放在鋪著桌布的桌子上。
    隔壁的腐臭味已經傳了過來，我皺了皺眉，輕輕搖頭。
    打開電視，依然在播報昨天的案子。我抱著遙控器看了一會兒，似乎是那滅門案已經鎖定了凶手，是一個臉上貼著創口貼的男子。
    我看了看目擊者畫出來的畫像，笑了笑，覺得真不像。
    算了算時間，差不多到了小南回來的日子。我走到那和這個狹窄的房子不相稱的巨大對開門冰箱前，整理了一下衣著，準備好了禮物。
    拉開冰箱門，冰箱裏的燈便亮了起來，照亮了翻滾下沉的冷氣。
    小南回來了，帶著被永恒冰凍的笑容，和空空如也的腹腔回來了。
    他一定餓了。
    我想著，將凝結成冰的人從冰箱裏抱出來，放到了餐桌的一邊。
    我和我最愛的小南，麵對麵坐著，他笑著看著我，我則滿心喜悅地享受著他的目光和心髒。
    真希望……在吃完這頓飯之前，警察能別來掃興。
    ……
    一個月之後，我身著拘束服，被警察帶到了一間純白的房子。
    那裏坐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大概……是醫生？精神科醫生？
    我嘲諷的猜測著，而他很快就證實了我的猜測。
    “你好，我是XXX精神病院的精神科醫師葉凜，早就想要見你一次，沒想到真的能有這個機會。”他開口，並沒有朝我伸出手。因為我的手被束縛在腰側，根本動不了。
    “這是精神鑒定？我還以為法院會直接判我死刑呢？事實上我覺得判死刑應該是正常的。”我在椅子上坐下，淡淡地笑了起來。
    “因為你的好友，也是你的辯護律師向法院提出了精神鑒定申請。根據你的行為，的確有根據相信你有精神分裂或者是自閉症。”他笑了笑，看起來倒是挺好看。
    因為他的話，我想起了那個好友，嘴角的笑容愈發嘲諷。
    “根據你的卷宗……嗯……你一共殺了五個人呢？其中還包括你的同性戀人。我能問一下理由嗎？你殺他們的理由。”
    “理由？殺隔壁的小白臉，是因為他對小南有過覬覦，而殺那一家三口，是因為他是小南的老板。就是這麼簡單而已。”我沒有思索，就這麼回答。
    “就這樣？”葉凜皺眉，在手中的記錄板上寫著什麼，隨即問道：“那小南呢？你為什麼殺了他？不但殺了他，你還將他開膛，取出所有的器官，然後冰凍……呃，那些器官，警方隻找到了經過烹調的心髒，難道你……”
    “嗯。我吃掉了。”我微笑著回答，然後看到葉凜的臉色頓時扭曲，我笑得更開心，道：“我買回了小南喜歡的所有東西，放入了他的身體裏。隻可惜警察來的太快，沒能來得及解凍。讓我沒辦法把腹腔縫起來。”
    葉凜的臉扭曲的更加厲害，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強忍下來，戰戰兢兢地問道：“我還聽說你曾經多次跟著小南，你……殺他的理由到底是什麼？根據你的表現和卷宗的記錄，你應該很愛他。”
    “我很愛他，但是他卻變了。他想要離開我，他說我是變態……”我眯起眼，露出完美的職業笑容，道：“我隻是太在乎他了，結果還去專門翻書查找變態的意思。可是我們還是吵架了，他說他要走，我便……嗬嗬。”
    “因為他移情別戀所以你恨他？”葉凜猶豫了一下，問道。
    我搖頭，“我怎麼會恨他？我愛他。愛到恨不得將所有的一切都給他。”
    “但是你殺了他，你將他的一切都剝奪了。”
    “那要看……你怎麼定義殺的意義了。對於我來說，小南沒有死，他隻是和我融為一體，永遠在一起活著罷了。”
    “你真的不覺得你很變態？你的確有精神病。”
    “是嗎？我也不清楚。至少，我殺人沒有罪惡感。”我聳肩，看到警察進來了，便說道：“看來時間差不多了。葉醫生，你覺得我會被判什麼？”
    他想了想，道：“大概，會被送到我院強製收容吧。”
    “是嗎？”我苦惱的皺眉，道：“不能死啊？有點失望啊。”
    果然如葉凜所說，我被判了強製收容。來到精神病院，隔著高壓電網看著外麵的世界。
    PS：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