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君座，你整日頂著我的麵容做什麼啊？明明你的那副皮相比我的好。”
    夜晚，客棧中，兩名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坐在桌旁。一人藍紫長袍，同樣的風流倜儻的麵容相比於藍袍者卻多了幾分優雅，不經意間露出慵懶的魅惑更是令人折服。
    “我不介意你拿我的去用。”
    藍袍男人撇了撇手，“算了，用你的，不出意外，至多半天，我就是一具屍體了。”
    “虛合，你是專門來說這事的麼？梵天宮的事很輕鬆？”
    “不……”名叫虛合的男人連忙搖頭，“隻是好奇，為何你會對七夜那麼好？連當年費盡千辛萬苦找來的‘天籟絲’都給他了。”
    “不給他，難道還留著給那些庸人？真正的極品兵刃，隻有放到正確的人手上才算是完美。沒有一個人會比他更適合……”
    藍袍男人看著他漸漸陷入沉思，低低的出聲道，“穸玄，你可想保他？這次，他們玩大了，玩的是整個天下，也是整個武林，而那第一枚黑棋，是七夜。”
    “保啊……既然他們要亂，那就亂個天翻地覆，讓他們知道，這中原，姓楚，這武林，姓莫，誰也改不了。”他淺淺的笑著，連著話語也是淡淡的，“第一枚黑棋……他們下得了？那個人縱使成為第一枚棋子，也不會是首當其衝的那枚，反而是戰到最後的那枚……說不定，所有人都輸了，他還會在。”
    “而且，那枚黑棋，本君想，讓他姓莫不是更好？”
    虛合感覺得到，若隱若現的威壓從那個人身上流露出來，讓人隻能俯身，膜拜。
    白帝——莫穸玄。
    客棧的另一間客房中——
    夜溪沉站在屏風一側，靜靜的看著側靠在窗簷上那個長相清秀的男人。
    “七夜，聽說你最近殺了很多人，而且很多都是武林中白道的領袖？”男人摸著下頜，思索著問。
    “嗯。”夜溪沉淡淡的回應道。
    “有些不對勁。早知道就不讓你去殺秦盟主了，好像你現在成眾失之矢了，白道的都想聚人來殺你，隻是因為每次聚集人之前就被你殺了……”男子慢慢的分析著，“最近你還接了一個任務，是刑軒穀的千金，軒景詩。刑軒穀可是三穀之一，而聽說軒景詩武功早已勝過他的父親，即將繼承穀主。而現在你去殺她的話，刑軒穀會舉穀追殺你……所以，七夜，有人想對付你。”男人猛的抬起眸來看著他。
    “我知道。”出乎意料的答案讓男人微愣，隨即又笑了，“也對，七夜接的任務怎麼會不明白。給我來杯水，口渴了。”
    夜溪沉走出了屏風一側，到桌上倒了杯水，黑眸裏仍是墨沉的黑色，“有人會保我。我隻要接任務就好。”
    將水遞給窗簷上的男人，“閣主。”
    男子接過杯子，一飲而盡，“那就行，那你自己解決，有困難找我喲。嘖嘖，還真的隻是白水，下次好歹也放點茶葉啊。”
    窗簷上，微風襲過，隻留下空空的酒杯。
    夜溪沉收起酒杯，放回桌上，冷聲道，“出來。”
    從屏風後走出一人，紅發在昏暗的燈光下帶上了邪紅的顏色。鼻梁高挺，藍金色的雙眸，英俊得過分。
    “你是七夜？”紅發男人的聲音帶著奇異的音調，似乎並非中原人。
    夜溪沉點頭。
    “我想找你殺個人。”紅發男人笑著看著他，湊到他耳畔輕聲道，“……”
    夜溪沉淡淡搖頭，“不接。”
    “哦？為何？”紅發男人疑惑問道，“不是說隻要有錢，七夜誰都殺麼？”
    “我殺不了他。”夜溪沉黑瞳依舊是無瀾的黑色。
    “我們可以幫你。”
    “不用。”作為一個殺手，是不會讓別人助自己殺死任務目標，除了提供資料。
    紅發男人有些愕然，中原人思維方式怎麼那麼奇怪？
    “不殺就算。”紅發男人擺擺手就走。
    “我可以殺他，一個人。但是除了報酬在，還有條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