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沙漠之鷹 27.激烈「求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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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乾陰沉沉地笑了,「北原……你走不了了……」
他猛地向後退去,鋒利的匕首穿透了北原的腹部。容乾轉身,狠狠撞上他的腹部,匕首在腹部全根沒入,北原嘴裏湧出鮮血,滴滴答答地掉落,他的槍一直指著容乾的腦袋,卻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扣動扳機。
容乾用自己的腦袋抵住他的槍口,神經質地大叫大嚷:"開槍啊!殺了我啊!開槍啊!朝著這裏來啊!"北原若無其事地抹去臉上的血,移開槍,一字一句道:"你現在這樣,和死人有什麼區別?還需要我動手麼?"
這句話實實在在地戳到了容乾的痛處,容乾舉著拳頭惡狠狠地撲過去,一拳砸在北原臉上,北原不怒反笑,他啐出滿嘴的鮮血,同樣回敬了容乾重重一拳,容乾像是不相信他竟然敢對自己還手,愣在了原地,北原冷笑:"既然你已經對永逸開炮了,那我也沒必要對你手下留情了。從今以後,北氏和容家勢不兩立。你以為,北氏真的對付不了你容家麼?!"
容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北原則是發狠道:"就讓我來看看,我們誰會比對方先死!"
"怕是等不到那天了……"容乾慢悠悠地翹起嘴角,"你今天就得死在這裏。"
"哦?是麼?我好害怕啊~還請容少放小的一命才是,"北原陰陽怪氣地調侃道,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容乾勃然大怒,臉色鐵青:"給我殺了他!"
瞬間,數百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北原,嘩啦啦的煞是壯觀,北原泰然自若地穿梭在槍林中和容乾怨毒的眼神中,"動手啊。"
容乾警惕地後退幾步:"我警告你,不要耍什麼花樣,否則我一聲令下你就會被打成馬蜂窩。"
"我沒打算耍花樣,隻是想看看你的槍快還是我的炸彈快,你猜——"
北原指著自己的胸口,"是你的子彈先穿透這裏,還是我的炮彈先炸爛你的腦袋。"
話音剛落,盤旋在碼頭上空的直升機忽然空投下十幾枚小型導彈,容乾見狀大喊不妙,"趴下!"
"轟——"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北原在混亂中踩著雲梯登上飛機,揚長而去。
容乾忽然意識到什麼,煙霧四處彌漫,碼頭上的可見度降到最低,那根本就不是炸彈,而是催淚彈!
果然,煙霧發出刺鼻的味道,手下人狼狽不堪地捂著眼睛,淚流滿麵,容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卻還是強忍著怒氣一言不發地走開了。
他走進艙內,灌了整整兩大杯加冰的伏特加,這才冷靜下來,以他的身體狀況,是不能喝酒的,還是伏特加這樣的烈酒,但是,隻有伏特加才能鎮住他狂亂的情緒,讓他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重新思考解決問題的辦法。
"辰……你會怪我吧……怪我這樣對待你的哥哥…"微不可聞的歎息聲湮沒在寂靜中。
北原倒在直升機內,雙目緊閉,地上丟著一把沾滿鮮血的鋒利匕首,銀白的刀鋒冷冷地反射著寒光,腹部不斷有鮮血流出,捂著傷口的外套被觸目驚心的鮮血染得一塌糊塗,還在不斷向外湧。
手機響起,是裴永逸,"北原,貝瑟沒事,醫生說他受了嚴重的外傷,我得待在醫院陪他。你怎樣?容乾那小子沒對你做什麼吧?那喪盡天良的小畜生……"
"沒事就好,"北原握緊手機,"楚菱那邊有狀況,我得跟去看看,晚點會來醫院看貝瑟,好好照顧他。對了,容乾不會善罷甘休的,好好看著貝瑟。"
北原的聲音有些疲倦,卻又堅定異常。裴永逸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不好的預感在心裏橫衝直撞:"你沒事吧?那小子心狠手辣詭計多端,你怎麼脫身的?楚菱那邊又出什麼事了?這幫孫子就不能消停點麼?!""我沒事,具體情況會合之後再說,好好照顧貝瑟,Bye。"
"Bye。"
裴永逸放下手機,終是鬆了口氣。
這一頭,北原大汗淋漓地側臥在座椅上,疼痛讓他寸步難行。
容乾的那一刀穿透了他的腹腔,鮮血源源不斷地湧出來,剛換上的幹淨外套又被浸透了。
"林特,幫我拿一些幹淨的紗布過來。"
北原朝著自己的私人醫生招手道,林特將紗布遞過去,頗為擔心地說:"少爺,你的不能再拖了,飛機上的物資有限,隻能做最簡單的處理。您不想去醫院沒關係,別墅的器材就可以……"
"沒時間了,拖不下去也得拖,去晚了就……"
北原說著,將紗布疊好捂在腹部,大量的失血讓他看起來有些蒼白,他疲憊地瞌上眼睛:"到了墨爾本皇家俱樂部記得提醒我,我趕時間。"
林特咬了咬下唇,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在顫抖:"是,少爺。"
北原這邊的狀況並不樂觀,北原身受重傷,危在旦夕,卻還是執意要趕去楚菱那裏。
裴永逸這邊的情況更是不樂觀,剛才在電話裏,他隱瞞了貝瑟的真實情況,事實上,貝瑟身上大傷小傷不斷,肋骨斷了幾根,而且斷掉的肋骨刺傷了肺葉。
再加之過於猛烈的撞擊,他的頭部受了很重的傷,有顱內出血的征兆,總之就是情況很不好。
裴永逸一路上都平靜的可怕,將貝瑟送進急救室後他就一直坐在醫院的走廊上等待,貝瑟已經進去三個小時了,他就在長廊上站了三個小時,旁邊地上堆滿了煙頭。
他無法想象,如果失去那人,他的生活會變成怎樣,會像容乾那樣喪心病狂吧…貝瑟早已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就像他的血液、心跳、呼吸一樣,無時無刻地陪伴在他身邊,失去貝瑟,等於是割舍他的血肉……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承受那樣的後果……
裴永逸絕望地靠在牆壁上,等待最終的結果。
北原則是心灰意冷地靠在座椅上,感受著鮮血慢慢從體內流失,力量被逐漸抽離,意識漸漸被模糊,腹部的血從剛才就一直沒有停過,隻是流的不如最初的時候那麼急而已。
這種傷不是第一次,但卻從未有一次像現在這樣痛徹心扉…
楚菱再次利用了他的信任和寵愛,將他推入泥潭之中。信任和心意三番五次地被踐踏,任誰都會心灰意冷的吧,即使是像北原這般強大的人,也受不了三番兩次地被枕邊人背叛和欺騙。
皮肉之痛,遠遠及不上心中之痛的十分之一,回想兩人的初識,就像一場陰謀,後麵的事更是戲劇化得不真實,到底真相是什麼…到底是誰在操縱這一切…到底他有什麼目的…
如果他願意,他的心願自己都會幫他實現,隻是,為什麼,寧願殘忍地把自己從他身邊推開,也不願意真心地對自己一次,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北原的手緊緊攥著紗布,手背上青筋暴露。
正在他閉目養神間,駕駛艙內忽然傳來怪異的響動,雖然聲音很小,但卻沒有逃過北少的耳朵,因為受了重傷,所以他的意識要比以往更清醒一些,清醒到連蛛絲馬跡都可以察覺的地步。
如果沒聽錯的話,剛才那是組裝槍上膛的聲音,聯想到直升機剛才的顛簸,北原已經大致將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
有人提前埋伏在駕駛艙內,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射殺了駕駛員(消音子彈),然後趁機將直升機奪了過去。如果不出意料的話,凶手的下一步就是——
駕駛艙內,扛著步槍的雇傭兵踹門衝了出來,對著北原他們所在的地方就是一陣猛烈的掃射,隻可惜,那個地方什麼人都沒有。雇傭兵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忽然間,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急忙轉過頭去,但是,已經遲了,一朵血花在他的後腦綻放開來,他連叫都沒叫一聲,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林特舉著槍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之中,槍口還冒著白煙,他上前去在雇傭兵的屍體上踹了兩腳,確定那家夥已經死透後才放下心來。
他回過頭去看北原,卻發現後者正臉色慘白地靠在艙上,捂著傷口的右手滴出粘稠的鮮血。
"少爺!"林特急忙提著醫藥箱過去,"您的傷口又裂開了!這樣下去不行!得盡快趕回別墅去!"
北原別過頭去,淡淡道:"簡單包紮一下傷口,不要讓這東西這麼快就弄髒我的衣服,"他揚起滿手的鮮血,"還有,為我準備一件幹淨的外套,我們該降落了。"
"少爺,您不能就這樣去,傷口本來就夠嚴重了,再不及時治療會有生命危險啊!您有什麼事情交給屬下去做就好了,不要自己去冒險了,算我求您了好不好?"林特的聲音因為激動顫抖不已,北原搖搖頭,"這件事,隻有我一個人能辦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