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江湖 第五章深受信賴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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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畜!孽畜啊!”宋誌豪痛心疾首地自責道,“我那孽子竟為了一個卑賤的青樓琴師得罪鎮國侯,都是我教子無方,讓宋家丟盡了臉麵!”
朱青道:“宋前輩不必自責,宋兄弟不過年少無知,容易被別有用心之人迷惑罷了。”
“我責問他可知錯了,他竟理直氣壯,狡辯說自己不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與那琴師是君子之交。因我們三大莊前朝時候平亂有功,先帝才賞賜我春杏山莊白虎印,用以在國家危難時刻調兵遣將,為國解難,他竟然為了一個青樓妓子輕易動用,還不知悔改,如此頑劣個性,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管教了。無奈之下,我隻得罰他麵壁思過,但我估摸著,以他的性子,心裏肯定是不服氣的。朱二公子,他平日就算跟你走的近些,你可得幫我勸勸他,別讓他被那些三教九流之徒帶進邪路啊!”
“前輩放心。宋兄弟生性單純,才會被人利用,我必定好好與談談。”朱青誠懇地說。
“好好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宋誌豪眉頭舒展了一半,“翠兒,你帶朱二公子去玉亭那裏吧。”
“那晚輩就先行告退了。”朱青做了個輯,便跟著丫鬟翠兒出去了。
宋誌豪望著朱青的背影,心裏五味雜陳。朱青是指南山莊朱光耀的二子,也是姨娘的庶出,幼年在朱家並不得勢。朱青上頭原本有個大哥,是朱光耀的妻子所生。可惜這個大兒子生性體弱多病,沒過十二歲生日便夭折了。朱光耀就這兩個兒子,大的死了,便著力培養朱青。想來朱青也是爭氣,雖說是庶出,但能力和武功在這一班小輩裏著實出類拔萃。再想想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要是能有朱青這等手段和沉穩該有多好啊。宋誌豪不禁歎了口氣。
“放我出去!我做錯什麼了?為什麼要把我關起來?”還未進屋,朱青就聽見宋玉亭的喊聲。翠兒把門上的鎖開開以後,朱青便讓門口的看守回避了。
宋玉亭見門開了,又見朱青進來,有些意外、又有些驚喜地說:“朱大哥?你怎麼來了?是我爹喊你過來的嗎?”
“宋兄弟,當日指南山莊一別,也有數日不見了,兄弟好像精氣神不怎麼好啊?”朱青關切地問。
“唉,我整天被關在屋子裏頭,我爹又派人在屋外把守,我連個人都見不著,能好嗎?”宋玉亭抱怨道。
“宋兄弟,前輩雖然手段激烈了點,但也是關心你,怕你誤交損友。”朱青道。
“我與無雙是君子之交,他們想的太多了吧!”宋玉亭憤憤不平,為什麼每個人都帶著偏見看無雙呢?明明他那麼矜持、那麼潔身自好。
“無雙?就是那位琴師的名字嗎?倒也挺狂妄的。”朱青有些玩味地說道。
“無雙不是你們想的那種人,他雖身處青樓,可是跟那些風塵中人完全不一樣。他彈琴,我品樂,若說他對我有所圖,不過是圖我這個懂樂的知己罷了。他從未叫我給他什麼,就連我要幫他贖身,他也不肯,怕欠了我。”宋玉亭一臉癡迷和幸福的表情,讓朱青對這個“無雙”更加好奇了。
“你說的是,青樓裏也有出淤泥而不染之人,不過你口中這個‘無雙’是不是那樣的人,我沒有見過,也不敢肯定。若他真像你所說的的那樣,我倒是可以幫你向宋前輩解釋解釋。”
“真的?”宋玉亭大喜,“那你便去花滿樓看看,報著我的名號,無雙肯定會來見你的。”
“好,那我就去會會這個‘無雙’。”
“你若見了無雙,肯定也會被他折服的。倒時候你可得好好跟我爹說說情啊。”
“你放心,若他是個真君子,那我就幫他贖身,我甚至可以幫他開個琴館,如此一來他脫離了青樓,宋前輩也不會這樣反對你們來往了。”
“如此甚好!朱大哥這份情誼,玉亭真不知該如何報答了!”
朱青淡淡笑道:“宋兄弟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正好,他對那個“無雙”頗感興趣,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