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捕捉到殘影，很快跟上去。
    卻什麼也沒有。
    後麵的倪桑跟著跑出來。“怎麼？”他問。
    “沒，我們去轉轉。”殷鷂把倪桑整個人攬過來，眼睛似無意看向某處。“就從這邊走。”
    手一指。
    倪桑不滿皺眉，”我們剛剛才回來。”
    “在走一遍。”
    倪桑差點一口氣沒升上來。
    但，在看到殷鷂的視線有兩三次往某個方向掃過時，倪桑也望去。
    回頭，明白了殷鷂的意思。
    “走？”
    “好。”
    某處的殘影在兩人消失時，又一閃而過。
    晃晃悠悠的轉了一大半，在路過某個平房時，聽到裏麵低低咽咽的哭聲。
    殷鷂覺得這聲音似曾相識，一上去推門。
    就見一名女性，半靠在床上哭的泣不成聲，連門開了都不知曉。
    後麵的倪桑上去時，不小心絆倒腳，驚動裏麵的女人。
    “誰？”聲音十分嘶啞。
    “我們路過這地方，聽見有人在哭，所以過來看看。”殷鷂指了指他和倪桑兩人。
    女人望向門口，“是你們。”用手背擦了擦眼淚。
    她起身。
    殷鷂注意到女人的眼皮有點泛紅。
    “謝謝你們。”女人說，“我老公他……”聲音又忍不住抽泣，眼淚落在胸前，打濕一點。
    倪桑一下想起，之前哭暈的那個女人，應該是老牛的家屬。
    女人又絮絮叨叨說了一會兒，突然想起殷鷂他們站在門口，便說：“看我，要不你們先進來坐。”邊說邊上前，迎兩人進來。
    在快靠近殷鷂時。
    他問：“你怎麼會有喉嚨結。”
    女人下意識摸了一把，手還沒伸到脖子上，就突然屈爪乘風襲向殷鷂。
    殷鷂仿佛早猜到會有這一招，右手抓住女人的手，一腳踢向膝蓋。
    “啊—”女人單膝跪下，發出一聲男人才有的慘叫。
    仔細看，被殷鷂抓住的手，流出了鮮血。
    倪桑在旁邊短短觀看了幾秒，完全沒弄明白，兩方怎麼出手時。
    殷鷂已經掰開倪女人的手，從裏麵拿出個小鐵片。
    “老牛？”倪桑震驚的看向殷鷂，仿佛在向他尋求答案。“這就是李軍官的同夥。”
    “呸！”女人的反應比倪桑還激烈，粗噶的聲音也不在偽裝，“誰跟那吃裏扒外的東西是同夥？”
    殷鷂聽到這一句，覺得信息量很大。
    右手順時針掰了幾度，疼的老牛，“嗷嗷”直叫。
    他問：“你跟李軍官不是同夥？”
    老牛，慘叫連天。“是，是，唉……唉，不。”臉上已泛白，他嘴裏吐出。“不是。”
    殷鷂又加大了一點力度，“是不是？”
    老牛看了倪桑一眼，仿佛豁出去說：“不是。”
    殷鷂停止了加大的力度。
    老牛瞅準時機，目標直指殷鷂，卻在左手快要成功的一刹那，碰到了一層堅不可摧的東西，震的指尖發疼。
    “是什麼？”老牛問，他想不出自己的屋裏會出現這種東西。
    仿佛要給他解答似的，倪桑慢慢調整腕表，把身前阻擋他的東西，展示給他看。
    一道淺淺的白光一閃而過。
    “異能？”老牛的表情有些不相信，如果他的治愈係異能做到這種程度，那麼之前就不會受製。
    倪桑還怕老牛不信，隨意抹去脖子上的紅痕。
    惹得老牛，呆瞪著眼，半天才說一句。“你們這群死東大陸人，居然耍詐。”
    殷鷂這次沒客氣，把老牛的四個關節全卸了。
    當然，下巴也沒放過。
    聽到關節被卸的聲音，倪桑受不了的背過身。
    痛苦的表情和整耳欲聾的慘叫，實在太能刺激人。
    解決掉李軍官這個人的同夥之後，殷鷂他們暫時守在這裏，等殷家派的人來。
    中途，也有被慘叫吸引過來的外圍人。
    在還沒靠近的時候，殷鷂摸一把掀掉了老牛頭上的假發，然後把那不太明顯的喉結露給眾人看。
    眾人一片嘩然，卻沒一個敢靠近。
    也許是因為，殷鷂他們強悍的實力。
    也許是因為，曾經相處多年的牛嬸居然變成了一個個子矮小身體瘦弱的男人。
    然後，一個一個離開，到不遠處的地方或高聲或竊竊私語，閑談著這幾年的事。
    好像“牛嬸”從一進入開始，他們就不斷倒黴。
    連老王的胳膊被咬，也是這個“牛嬸”有意安排的。
    老牛緩緩閉上眼睛，他不想聽這些。
    在眾人談到和“牛嬸”一起同住的那個老牛時，無一不為他惋惜。
    隻有這時，老牛的眼裏才真正流出淚。
    又過了一會兒，群情激憤。
    他們希望借此機會發泄這麼多年，“牛嬸”帶來的災難，個個摩拳擦掌想要教訓“牛嬸一番，卻被殷鷂擋住了去路。
    他說：“這人不能動。”
    其中一個青年，漲紅了臉，也不知被誰鼓動，聲音吼得最亮。
    “憑什麼？‘牛嬸’這麼多年做了這麼多壞事，憑什麼不該受到懲罰？”此話一出，得到一片附和。
    “就憑你們下手沒輕重，能打死人。”殷鷂聲音冷冰冰，視線往可能會來人的路口上看。
    眾人又嘀咕了幾句，越說越不能輕饒。
    正當他們打算，一起衝進去教訓去“牛嬸”這個人時。
    殷鷂說：“來了。”
    來的人確實殷家的分支，不過可惜的是，他們身後多帶了一隻不受歡迎的客人。
    一聲類獸類的嘶吼，嚇得那些沒有武力以及異能的人，四處分開躲散。
    那些有武力以及異能的人，快速組織了一個小團隊上去送死。
    殷鷂隻看了一眼，揚起風中飄蕩的蛛絲，順利絞殺變異獸。
    前後不過幾秒，也很快在人群中掀起浪潮。
    不過，殷鷂不會管這麼多。
    把老牛這個人交給分支他們時，就拉著倪桑走了。
    這幾天頻繁使用精神係異能，到還真讓人覺得犯困。
    看著，殷鷂有點睜不開眼睛的樣子。
    倪桑主動靠近，分出一點治愈異能給殷鷂用。
    然後，殷鷂包住他的手表示不用。
    兩人回去房屋那兒，小睡一覺。
    不過一覺的功夫，分支就從老牛的嘴裏，挖出一點有意思的信息。
    之前，老牛堅決不肯承認他是李軍官的同夥，然後給他身體注射了一點藥物，再加上一點挖人隱私常用的小手段。
    很快就得出，老牛和李軍官他們兩人原先確實不是同夥，後來李軍官發現他的真實身份後，以此為要挾，暫時結成聯盟。
    結果，造成了老牛提前下手殺死李軍官的一出。
    當問及身份時，老牛的情緒很激動，卻什麼也答不出來，不排除是別人或他自己有意這樣做。
    到這裏，就是分支探出的全部。
    殷鷂看完腕表上的信息，注意到底下還有一個小備注。
    點開，裏麵說明了老牛的性向以及他們夫夫兩個的姓，一個姓牛，另一個姓這個劉。
    殷鷂把腕表合上。
    “我們走，回殷叔的帳篷。”
    睡得迷迷糊糊的倪桑，點頭答應，估計清醒了之後再問，保證什麼也不知道。
    至於，老劉這個人。
    沒錯，是這個姓，當然也要一起帶回去，和分支的人一起走。
    在機甲快起飛時，聚集了幾個人。
    他們在外麵高聲喊叫，要殷鷂帶他們走。
    殷鷂直接說：“不理會。”
    機甲升空，被憤怒的幾人投擲石子，聽得機甲外麵“叮裏當啷”作響。
    “加速。”殷鷂一聲令下。
    機甲飛空的路線，徑直往上飛。
    他們投擲的石子，已不能砸到。
    才往既定的方向前進。
    “再睡一會兒？”殷鷂給他蓋上衣服。
    本來，倪桑到機甲的那段路，已經讓他清醒了，不過殷鷂這麼說，他也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