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德想起自己剛當警察那會也是先從調查刑事案件開始，後來因為表現突出被顧湛澄破格提拔到了安全局。那時候他剛剛從警校畢業。
    已經很久沒有碰刑事案件，現在重新做起，倒還有點懷舊的感覺。
    偏過頭看著躺在身邊正對自己的人，原以為穆-霍爾會背對他的，事實上對於兩個並不是很熟悉的大男人來說，突然間睡在同一張床上背對著才是最正常的姿勢。事實證明穆-霍爾確實不是一個能用常理推斷的人。
    由於工作的關係，沈懷德也不少跟外國人打交道，不論是敵人還是盟友，其中都不乏長相英俊的，不過俊到穆-霍爾這種程度的還是少有，用他們的話來講這大概就叫做上帝的傑作。
    沈懷德猜測穆-霍爾已經睡著了，不過一定睡得很淺，自己稍微一個小動作都可能叫他醒過來。
    那像蝴蝶一樣的睫毛現在正安安靜靜地垂著，沈懷德突然有了點壞心思，要是他動了一下讓穆-霍爾醒過來，那就能看到那隻美麗的“黑蝴蝶”飛起來。
    然而這點壞心思最終還是被攔在了心底，沈懷德寧願讓穆-霍爾多休息一會，這人好像從來都不會閑著，休個假都能把酒店炸了。
    安安靜靜地看著那張臉，陌生中透著一點點熟悉，他以為這點熟悉是來自於這些日子的相處。
    漸漸的，沈懷德也終於有了睡意，眼皮變得越來越沉重，一開一合的，最後緩緩閉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似乎在最後快要完全閉上眼睛的時候，趁著透過窗簾的街道上的燈光，他好像看到一隻黑蝴蝶翩翩起舞。
    沈懷德是在一陣飯香中醒來，這樣純正的味道從他做警察開始就沒有再聞到過了。現在家裏除了他就是穆-霍爾，很明顯不是他在做早飯。
    大概是從沒想過穆-霍爾這樣的人也會做飯。在沈懷德印象中，這應該是個處尊養優的小少爺，大事有哥哥，小事有管家，除了他真正感興趣的事，什麼都不用他操心。而且就沈懷德估計，做飯應該不會是穆-霍爾感興趣的事。
    沈懷德走到廚房外廳，桌子上的盤子裏放著煎了七成熟的雞蛋和一個培根漢堡，還有一杯牛奶，總共兩份。穆-霍爾從裏麵走出來，解下的圍裙搭在了椅背上，坐在椅子上開始吃自己的那份。
    看著很好吃的樣子，沈懷德眨了一下眼，轉身向浴室走去，他還沒有洗臉。等沈懷德洗漱好換好了衣服重新來到廚房的時候，桌子上已經隻剩下他自己那份早餐。向後彎腰往廚房外麵探頭，沒在客廳裏看到穆-霍爾的影子。
    沈懷德坐下吃飯，心想著穆-霍爾八成是先走了，他那人最注重效率，肯定不會在這裏幹坐著等著他浪費時間。沈懷德吃得也快，主要是心裏還惦記著案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案子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慢條斯理地吃過飯。
    然而等沈懷德爾吃過發洗了碗走出廚房的時候，又看到穆-霍爾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愣了一下。
    “還愣著幹什麼？快點，別讓衝不停比我們早到然後有機會……得瑟。”一秒鍾的停頓是值得的，穆-霍爾最後兩個字的發音非常準確。
    沈懷德笑笑，“好，現在就走。”他沒問穆-霍爾為什麼要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