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詢問陳誌邦的那個刑警看到沈懷德一行人，就知道這應該就是上麵派下來專門處理這一類案件的特別小組。一目了然，正向他這邊走過來的男人就是組長，那種氣勢和自然而然的領頭風範很明顯。
    “你好，我叫沈懷德，局裏派我們組來接手這個案子，現在我能詢問一下當事人麼？”
    “呃，好，當然。我叫廖東明，沈組長叫我東明就行。這位就是這家蛋糕店的老板，陳誌邦。”
    廖東明一開始還愣了一下，因為他還沒見過這麼快就切入主題的上層。
    以前“破街”也來過比較有身份的查案人員，不過那些人都是來了之後先找個地方吃一頓，好好休息，在來一套官腔官調的問話之後才慢慢進入主題，然後又以截然相反的驚人速度草草了結。
    這種行為一直不被廖東明認可，他最討厭的就是那種擺官架子不幹實事、沒能力又白拿納稅者貢獻的人。
    所以他從來不陪上級們做那些表麵工作，這也是為什麼在包括“破街”的這一片他很有政績卻多年來仍然隻是一個刑警隊長。
    現在終於來了這個幹實事的，廖東明一時間還真有點不適應。
    沒有在意廖東明有些呆愣的表情，沈懷德朝著一臉菜色的蛋糕店店主陳誌邦開口詢問：“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那一小桶鮮血奶油的？”
    陳誌邦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大腦袋拉攏著，“也就是半個小時前的事。我今天生意還不錯，白天現打的奶油都用完了，本想再打一些，可才發現牛奶都用完了。我們這條街別看看破破爛爛的，賣個東西可死貴，我每次買奶都去很遠的批發市場。而且牛奶都是在早市上更便宜，晚市的牛奶不但不便宜還不……”
    “停，”沈懷德抬手打住了陳誌邦喋喋不休地抱怨以及對晚市的控訴，“說重點。”
    陳誌邦撇了撇嘴，表情比之前還要灰敗，此時可能他身上那件滿是花花綠綠的奶油都不知道多久沒洗的圍裙都比他的臉色好看。
    “我看奶油沒有了，就想起前天還剩了一點奶油沒用完放在了架子上，就想著先用那點奶油對付著。那奶油放在左邊牆壁上第三個架子上，就是那邊那個外國人正看的那桶。可我登上椅子想把那奶油桶拿下來，手還沒碰到奶油桶的邊就看到裏麵顏色不對。我想著就是奶油壞了也不該是這個色兒，而起我還聞到了血腥問，就立馬報案了。我說同誌，我這也算是足夠配合工作吧？你看你們在我這折騰這麼久害我一塊蛋糕沒賣出去，是不是該給個補償什麼的？當成獎勵也成啊！我都不介意！”
    “你丫的不介意我還介意呢！”蘇笛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冷眼看著陳誌邦噼裏啪啦就是一頓說，“就你這種人還獎勵？我要真給你不是特麼的瘋了就是錢紮的！前天的奶油你也敢用？還對付對付，你就不怕吃死人麼？這麼大熱的天你這店裏別說空調了就是冰箱都沒有一個，在你這買蛋糕回去的哪個不得好好減回肥？擱了這麼久的奶油沒長蛆是因為蛆都看不上，怕吃壞了變不了蒼蠅展翅高飛！”
    沈懷德沒有對屬下“極不禮貌”的行為予以糾正，廖東明在邊上看傻了眼，衝不停和魏宇在蘇笛身後盡量降低存在感地拍手。他們不能做得太明顯，那樣沈懷德就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