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霍爾轉過了頭，眼睛直直地看著沈懷德，裏麵沒有多餘的溫度。
    這個眼神沈懷德很熟悉，他們在顧局那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穆-霍爾就是用這種眼神看著他為了表達歡迎而伸出來的手，然後冷冷地撇過頭。
    這是怎麼了？他們不過是在討論要不要到他那去的問題，怎麼他們的關係就一下子回到“解放前”了？之前還好好的，穆-霍爾甚至還給自己演奏過小提琴，現在算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三人也都聞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衝不停對蘇笛、魏宇使了個眼色，兩人立刻會意，三人躡手躡腳地退出了“台風區”。
    平日裏鬥慣了的衝不停和蘇笛也在這個時候展現出了出奇的默契，魏宇小朋友很想拍拍胸脯以示安慰。
    消防車已經走了，本來就火勢就不嚴重，不過是冒了些煙看著有點嚇人。圍觀的人也都散了，現在時間還早，街上的行人不多，大都是晨練的。
    顧湛澄直到坐上自己的車的時候還是笑嗬嗬的，她完全相信沈懷德能夠擺平穆-霍爾。
    酒店門口安靜了下來，隻剩下仍舊坐在警車裏的穆-霍爾和站在外麵的沈懷德。顧湛澄臨走前交代過沈懷德，等穆-霍爾願意從警車上下來的時候再把車還回去。
    “從第一次見麵開始你就在戒備著我，能告訴我是為什麼麼？以前我們見過？我是不是做了什麼傷害過你的事？抱歉，我是真的不記得了。”
    沈懷德確實是真的想不起來自己以前見過穆-霍爾，按理說，這麼優秀的人，見了一麵就該無法忘記才對，他以前要是真的見過穆-霍爾怎麼可能一點印象也沒有？
    車裏的人勾起唇角，這是沈懷德見過的最冰冷的弧度，這個表情不適合穆-霍爾，他覺得不適合。
    “不記得？也對，可能對你來說那不過是比吃飯還平常的小事，無關緊要，或者你潛意識裏就根本不想記住有過這麼一個人這麼一段事！倒是我小肚雞腸了，到現在還耿耿於懷，真應該向你學學那份大肚能容！”
    麵對穆-霍爾一挑眉一斜眼的疾言厲色，現在沈懷德是真的後悔給他買那本漢語詞典，這家夥學好了全用來諷刺自己了！
    不過沈懷德現在也可以肯定，自己以前確實認識穆-霍爾，或者說他們有過交集，但是他怎麼就一點印象也沒有？
    “我忘了是我不對，但你可以提醒我一下，要真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我不希望曾經發生的事會影響到我們以後的相處。”
    沈懷德說得很認真，他是真心希望交下穆-霍爾這個朋友，不是為了工作也不是什麼任務，純粹的欣賞。
    “曾經？以後？你劃分得很開嘛！”
    穆-霍爾冷冷地撇過頭，再也不看向沈懷德，好像剛剛那一句就是他要說的最後一句話，不管沈懷德在說什麼他也無動於衷。
    事實也確實如此，不管沈懷德說什麼，穆-霍爾都一副根本沒聽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