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穿著這麼不和年齡的衣服當然是因為她要見的人是個真正處在這個年紀的，所以他她想讓自己看起來年輕一些。當然哪怕她把自己用不合年齡的衣服包滿了我也能從背影輕易看出實際年齡來。再看看這家珠寶行的環境，看看口供。”
    穆-霍爾的口中透著不耐煩和興奮。盡管麵色仍然有些冷淡，但那翠色的眼睛閃閃發亮，好像會說話似的。
    他很喜歡向別人展示自己非凡的才華，但又常常因為那些人不能跟上他敏捷的思路而不耐煩。
    還好現在有沈懷德能夠跟上，這終於讓他不至於那麼無聊對人說還不如對著服裝店櫥窗裏的模特說。
    盡管有的時候穆-霍爾仍然對沈懷德有戒備，卻也難以否認當有一個人能跟上他的思路與他共同探討案情時那種興奮的感覺。
    沈懷德覺得這樣的穆-霍爾有些矛盾得可愛。好吧，可能用“可愛”來形容一個男人不太恰當。
    “富麗堂皇的高檔珠寶行，當時死者的位置是比較靠裏麵的貴賓區。周圍沒有服務人員直到你看上了某樣可以提升他們業績的首飾然後按鈴就會有人過來。再加上當時配合地發生了搶劫，”穆-霍爾一抬手將口供扔到沈懷德麵前的桌子上，雙臂抱在胸前，“服務人員的口供中顯示沒有任何人注意到當時被害人的情況。”
    “所以？”沈懷德順著穆-霍爾的話問了下去，他知道穆-霍爾需要這樣的配合。
    “如果你在一家珠寶行裏準備在那不可愛的非人性化機器上刷你那同樣不可愛的信用卡時外麵居然發生了搶劫，那你還能背對著發生搶劫的方向麼？任誰都會轉過去看得不是麼？珠寶行靠近門口地方的櫥櫃都被砸爛了，靠裏麵的人有足夠的時間躲起來。而被害人所處的位置很有利，她可以躲起來而不被剛進來的犯人發覺。”
    穆-霍爾的語氣相當不以為然，可見這個可憐的已死的女人僅僅是一具屍體就沒給他好印象。
    而這一點在勘察現場的時候沈懷德也注意到了，所以他才會翻看屍體下麵的情況。雖然不是整個下麵都幹幹淨淨，但確實有一大塊什麼玻璃碎屑都沒有的地方。
    “不用轉身當然是因為她覺得自己現在的姿勢比轉身更安全，或者是有外力讓她不能轉身。比如有個男人抱著她。假設她當時是和自己的小男朋友一起在珠寶行，那麼發生搶劫案的時候為了表現自己的男子氣概那位小男朋友大概會把梅香蘭抱在懷裏。當然，”沈懷德轉頭，目光對上穆-霍爾，“這是下手的最好時機。”
    說到這裏意思已經很明白，嫌疑人有可能是跟著被害人一同進來的，而且還關係密切，可能是情人關係。
    “就算是最好時機可凶手也未必是那位小男朋友吧？如果是包養和被包養的關係怎麼可能殺了自己的金主？”蘇笛很大膽地提出了疑問，這也歸功於穆-霍爾對她還算可以，至少比對衝不停客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