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笛站在門外咬著手指，進去也不是不進去也不是。
    她也知道自家老大和那個四個月前從A國來的國際刑警並不是那種關係，最多也就是比較要好的朋友。
    好吧，其實連朋友也算不上，就是霍爾先生唯獨沒有對他們老大毒舌，可卻有對其他人沒有的深深戒備。
    她曾想過是因為他們都不夠格讓穆•霍爾戒備麼？但衝不停說不是這樣。當然，可能隻是衝不停不願意承認而已。
    不過她現在真的好想進去看看啊，就算不是真的她也可以腦補一下。自從發現男人和男人之間的真愛後她就真的欲罷不能了，那叫一入腐門深似海，從此節操是路人。
    可是如果就這麼進去，老大大概會怪他打擾霍爾先生休息吧？她其實真的覺得他們老大對霍爾先生不是一般的好，雖然老大平日裏對誰都很溫和，看起來。
    但對於一個對自己有防備的人還能維持著比較基本的——照顧，蘇笛在腦海中思索了一下用詞，最後覺得“照顧”最合適，那應該就是對霍爾先生有些好感的吧？
    不能進去也不想去審訊室，蘇笛決定到射擊場去晃悠晃悠，鍛煉鍛煉她專打中自己人的槍法。
    另一邊，衝不停坐在審訊室裏，身子往後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斜楞著眼睛看著。這要是嘴裏麵再嚼著一顆口香糖，那就是活脫脫被抓進少年管教算的小混混。
    而他對麵的犯人正襟危坐，一雙手放在膝蓋上，脊背挺得筆直。
    這讓一旁的魏宇覺得衝不停才是被抓進來審訊的人，正對著嚴肅的警官耍無賴。
    “你確定自己不想說點什麼？”衝不停偏著頭帶著點試探性地問著，這不像是審訊，更像八卦。
    對麵的犯人冷靜漠然，盡管嘴唇抿著泄露了一絲緊張，不過整體的心理防線仍然非常牢固，不看衝不停的眼睛，也不回應一句話，隻是直愣愣地低頭看著桌子，好像桌上擺著一幅春宮圖似的那麼吸引人。
    “那真是遺憾，其實你可以通過言語發泄一下的，我可以理解。”
    這次犯人和魏宇一起疑惑地看著衝不停。
    “你可以說‘我不應該殺第一個人的，如果沒殺第一個人我就不會有衝動殺第二個人。不殺第二個人我就不會被殺人時的快感完全征服。不被殺人的快感征服我就不會連續殺人。不連續殺人我就不會躲到那個偏僻的小地方。不躲到那個偏僻的小地方就不會遇見那個天殺的X國人。沒遇見天殺的X國人我就不會和他發生爭執。沒發生爭執就不會被別人瞧見。沒被別人瞧見就不會被那個外國佬逮住，這都是我的錯!’”
    當衝不停結束了自己的長篇大論時，看到對麵的犯人正用一種幾近崩潰的眼神看著他，好像他要再說一句就要忍不住一拳揍過來，前提是他的雙手是自由的。
    “怎麼？你沒看過《武林外傳》麼？那裏麵的佟湘玉很會剖析原因的。我認為她是一個具有相當強的自我反省意識的人，所以她才能當上掌櫃。這並不是沒有原因的，你說是麼？哎你看過武林外傳的吧？”
    魏宇痛苦地閉上眼睛，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摔門而出。
    他覺得自己第一次在犯人麵前丟臉了，為什麼他會認識衝不停？不，他不認識，他真的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