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身世·血雨 第一百一十六章 武林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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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會並沒有因奚慕連的死而延遲推後,且天連門的人也沒再上武林盟去討個說法,似乎是誰在暗中壓製了天連門才導致他們不敢再輕舉妄動。而南宮康在處理奚慕連這件事上的不上心被大多數人忽略不計,他們都是衝著武林大會來的,沒必要在這節骨眼上和南宮康鬧出什麼過節來,更何況,隻要他們贏得武林大會的頭籌,盟主之位南宮康遲早得讓。
武林大會設在西市的露天擂台,幾屆武林大會來都是在那舉行。
不得不說老天有時候是偏心的,每每武林大會舉辦時,天氣從未不好過。
擂台隔十米外搭設了涼棚,受邀請的自是有位子可坐,不請自來觀看的各憑熟不熟的臉。倘若跟哪個門派是熟人,正巧有位子也就占得了便宜。要是沒有,那打招呼也是白打,不如自個兒搬張凳子,占點地方樂得自在。
薑伯旬的運氣可比他們好太多了,先不說樓少承定會留位子給他,單是莫琉派參加武林大會的人數不多而言,有足夠的空位坐下薑伯旬、易慎、白楓、阿句四人。薑伯旬是挨著阿句坐得,而易慎就坐在他旁邊,白楓則坐在阿句身邊。夾在易慎和白楓之間的薑伯旬和阿句瞬間變得弱小了,但薑伯旬這會兒根本沒想去嚷著換位置。
三天前的晚上,他記得清楚到不能再清楚的夜晚。
他記得那天晚上,易慎回來了。
他也記得那天晚上,他和易慎發生地種種。
他理記得那天晚上之後,他四處躲著沒好意思見易慎。
雖說那檔子生米煮成熟飯的事沒必要太糾結,但薑伯旬總會七想八想。易慎也由著他去亂想,他知道薑伯旬無論怎麼想都不會往死胡同裏想,頂多倔著脾氣不理他幾日。薑伯旬確實如易慎所料沒去主動理易慎,可易慎也沒主動去理他,這可急壞了薑伯旬,薑後旬瞬間就想到各種被拋棄的事端,於昨晚,他們“和好如初”。
樓少承因是莫琉派的弟子,不能與薑伯旬坐在一塊,他的師父,玄宗門宗主並沒有注明他參加了武林大會就要去擂台上打上一架,可是在常天、常真兩位師叔的命令下,他和四位師兄,均是玄宗門下的弟子都得上去擂台比試。樓少承實屬不願參加,他來武林大會不過是順路來的,早前他收到京都來信,家中有信要回京都一趟,趁著時間充足,樓少承在他師父的無理要求之下接受前往武林大會,雖然樓少承不太明白他師父為何要把重要的令牌交給他保管,明明拿給大師兄雲浩天,或者比他輩份的高的幾位師兄也可。樓少承到現在沒參悟出他師父的意思,但要他保管好的令牌仍在他身上,不離不棄的隨時揣著。
武林大會開始時免不了身為武林盟盟主之位的南宮康一番致詞,據他所說,此次來參加武林盟的有在武林中享有百年美名的四大世家,從百年前流至現今,四大世家分別由白虎,青龍,朱雀,玄武做為家族標誌以彰示他們的身份。而四大世家之所以能共同持衡,據傳言是因四大世家每一家都掌握了份重要的東西,這一份東西分成四份,由他們四大世家世代守護,念著這份各自守護的身份便沒有引起任何紛爭。隻不過在四大世家中仍是分出了能居以首位的世家,無論位置及權力最高的,莫屬於百裏世家百裏宮,
百裏宮的家族標誌為朱雀,烈火足以燎原,百裏宮的火有足夠的能力燃燒永不殆盡。
除了四大世家,武林正道中六門八派均都到場。每屆武林大會都會選出最有能力接任武林盟盟主之位的人選,可惜連連幾屆都在最後一關敗在南宮康手裏,致使南宮康現在四十八歲仍居盟主之位,已掌管武林盟二十八年。
南宮康的致詞完畢後,擂台上終不再冷清,六門八派各派出五名弟子。第一次篩選在擂台上並非一對一,而是二對二。二對二指得不是同門派的兩位對付另外門派的兩位,而是由分為兩組,則是四個門派。如此縮短了時間不說,更能體現到他們的掌控力。
他們要看的不僅是點到為止,還要控製好不傷及他人。兩組一起對打,若有一組其中一人沒控製住而傷了另一組的人,不用他人多說什麼便注定是輸者。武林盟盟主之位可不是憑一己高強的武學修為就能當成,更需要的是氣度,不爭強好勝。
第一輪考驗的從來是武藝上的真假。
擂台上比試得火熱,台下觀看的同樣熱火朝天。
“少承,緊張嗎?”正在擂台上比試的是樓少承的三師兄陸躍,與陸躍對陣的是忠華門的人。莫琉派一直以劍為首,講究劍氣合一,人劍歸一的境界。而忠華門正和他們相反,他們擅使刀,且門裏從不統一所使的刀種,忠華門裏以飛刀,長刀,斷刀,短刀,彎月刀等等為武器的多不勝數,而與陸躍對打的正是擅用彎月刀的一位仁兄。
樓少承坐在薑伯旬前一排,他的前麵是幾位師叔師伯。“彎月刀是由羌國流進籬國的,羌國人身形粗獷,籬國人在這點上使用彎月刀有些吃虧。與三師兄比試的人身形雖為結實強壯,但要把彎月刀使得如羌國人那般活靈活,太難。”樓少承的一番分析得到前麵幾位師叔師伯的滿意點頭,算是明白了玄宗宗主的做法。
“少承這麼說是認定陸三師兄會贏?”
“不可置否。”
薑伯旬把從停留在擂台上的目光收回,既然樓少承都認定陸躍會贏,接下去的便沒興趣看了。“爹爹,你認為這屆武林大會會出現新一任盟主嗎?”樓少承在第一次聽到薑伯旬叫易慎為爹爹的時候驚訝不小,後是薑伯旬告訴他需要遮掩身份而做做戲。但樓少承明顯察覺到薑伯旬對易慎的態度已沒有曾經那般抵觸,在這兩年內,他們之間發生了何事?
“比試才剛開始,旬兒就問這個問題,豈不是為難爹爹?”滿含笑意的雙目裏映得都是薑伯旬的影子,可誰都沒有注意到他真正在看並非薑伯旬,而是薑伯旬身旁的阿句。白楓向他稟報時他隻在心裏估了個大概,沒想到一見麵,心裏的不安節節攀升。
薑伯旬若是退回到阿句的年齡,任何人看了都會肯定他們是孿生兄弟。
易慎已經不能用像這個字去形容阿句的麵容,但又無法證明阿句和薑伯旬有關係。暫且不說他們的年齡差很多,單憑阿句毫無背景的身份就足以令他心中落下一個疙瘩,阿句的出現,阿句與薑伯旬兒時一模一樣的臉,及阿句對薑伯旬的黏人態度,一切絕不是偶然。
若非薑伯旬真心疼阿句,喜歡阿句,易慎對他不會手軟。
薑伯旬輕哼聲,見擂台上的勝負已分,莫琉派的陸躍確實勝了。“誰知道爹爹會不會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呢?”這句話很有寓意,因易慎告訴了薑伯旬關於千影閣的事。整個天下的情報皆掌握在千影閣手裏,一點點未卜先知的能力倒也不能說沒有不是?
“爹爹可不是算命先生。”
“我當然知道,爹爹要是算命的,指不定會被人舉著棍子滿街打呢。”凡是靠著算命維持生計的,都會在各類集市街道,不是遊走便是擺個攤神神叨叨。其實老百姓們心裏明亮著很,隻是抱持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經常找上算命的把自個的命算上一算。這要攤上不講理的百姓,算得不準,可不得舉著棍子滿街轟嗎?
薑伯旬這話剛巧被回來的陸躍聽到,陸躍很不客氣的嗤笑道:“你說的那些是專往有錢人家裏鑽的坑拐子,在江湖上走動的半仙要沒點真本事,遲早得被人抹脖子。”明裏是在告訴薑伯旬普通的半仙和江湖上半仙的區別,暗裏則是夾`槍`帶`棒,狠狠的諷刺。
“陸三師兄,恭喜你贏了。”薑伯旬笑眼眯眯,瞅模樣絲毫不介意陸躍剛才那番話。
陸躍斜睨他一眼,在自己位子上坐下,冷哼。“忠華門最愛投機取巧,會贏無可厚非。”
“哦?陸三師兄這話的意思是,你勝之不武嘍。”
“我何時說過!”陸躍怒瞪。
打開的十六骨扇遮住半張臉,隻露一雙無辜的眼睛。“忠華門最愛投機取巧這話可是陸三師兄說的,難不成陸三師兄有健忘症,剛說過的話便忘得一幹二淨。”配合著薑伯旬的歎息,十六骨扇合起拍在掌心。“可悲可悲。”
“你!”陸躍還沒把椅子坐熱又站了起來,滿麵凶光直逼薑伯旬。可惜他的氣勢沒有維持很久,因為常天師叔的嗬斥,及最令他膽寒的眼神,來自易慎的眼神。“我不與你耍嘴皮子,有本事下次與我堂堂正正比試比試,若我輸了,甘拜下風。”
即便是被兩方警告,陸躍不忘為自己駁回點麵子。
“好啊,那咱們下次就比劃比劃。”
薑伯旬說得雲輕風淡,猶如狂風,增強陸躍火苗燃燒的速度。陸躍雖氣得咬牙,但最終是壓抑了怒火打算兩耳、雙眼都對薑伯旬個人緊緊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