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身世·血雨 第七十五章 喚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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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慎的模樣不能用俊來形容,剛毅,成熟,還有一股是別人沒上過戰場的滄桑。滄桑並不指易慎顯得老態,而是有股勁那股味,英俊挺拔的身姿不讓許多未出閣的姑娘家臉紅那是怪事,單憑他之前嗬斥王明康那幾句,便是沾著英雄二字,不免讓人生起好感。
義正嚴詞,滿臉浩氣。
加上易慎的著裝,雖然大氅下的服飾看得不仔細,獨那件黑色大氅,明眼人都瞧得出來是上等好貨。雨花鎮在石礬城不能算富饒豐庶的鎮,卻也不差,有錢人總是有那麼幾戶。但都沒見過像易慎身上披得大氅那般,一眼晃過去也知富貴與否。
眾人還沒從易慎身上緩過勁,從馬車上下來的少年更讓他們眼前一亮。
清秀,幹淨,一雙俏皮的眼睛靈動無比。
與易慎的黑色大氅不同,薑伯旬披得是白色的,大氅的脖領鑲著毛絨,看著就暖和。
“外麵冷,怎麼下來了?”易慎的語氣放得很輕,很柔。與之前嗬斥王明康的嚴厲不同,沒有夾著惱,對那姑娘的溫和不同,沒有帶著疏離。而是的由心底的疼愛,就連怕一個重氣的字都會嚇著薑伯旬似的。
圍觀的老百姓,剛才聽到少年喚男人為“爹爹”,既為“爹爹”自然打心眼疼。
隻是這大戶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樣,怎麼看怎麼舒服。
薑伯旬有點兒臉紅,也不知道易慎會不會怪他叫他“爹爹”。“待在車裏也沒意思,反正要在這裏投宿,沒差。”他說話的時候沒敢看易慎,微低著頭,出門那會易慎囑過他們要隱瞞身份,當做是普通的人家,到遠方看親戚去的。
易慎理了理薑伯旬的毛領,生怕他再凍出個問題。“爹爹是擔心你,染著風寒還不乖。”薑伯旬微愣,抬起頭眨著眼睛像在詢問易慎什麼。有點犯迷糊的小臉蛋,易慎見著可愛捏了捏他的鼻子。“白楓。”
易慎叫的是趕馬車的車夫,眾人大歎,大戶人家的車夫名都這麼聽的。
相較起易慎和薑伯旬,白楓長得普通,看著卻鬼靈精怪的。“老爺,白楓明白,你和公子先進客棧,這天冷的,公子風寒再加重就槽了。”明明是車夫,說話卻沒下人的樣子。
“呸呸呸,臭白楓,你祖咒本公子呢。”
哎呀,自稱本公子。
眾人噓唏,能自稱公子的,可不單有錢的大戶人家,得是有勢的人家才敢叫的喲。
但他們一父一子,外加車夫,統共三人。
怎麼沒帶個丫環家仆什麼的在身邊?
白楓沒頂嘴,留了個鬼臉給薑伯旬招了小二去客棧後院停馬車。
薑伯旬故意哼哼兩聲,氣倒是沒氣就是故意擺擺樣子。突然想起自己下馬車是要做什麼來著,趕緊扭頭看那姑娘,卻落了個空。哪裏還有那姑娘的影子?就連王明康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隻有個小二哥提了桶水洗掉店門前的血漬。
圍觀的百姓逐漸離去,熱鬧看完了,自然該幹嘛幹嘛去。
隻是,他們都共同確定肯定以及一定,王明康會找易慎報複。
雨花鎮的小霸王,壞心眼多著哩。
易慎和薑伯旬進去之前,有個好心人告誡他們多多小心王明康。
易慎向那人道了謝,薑伯旬不以為意,長得歪瓜冬棗似的,還敢稱小霸王?
小二帶著他們上了天字一號房,白楓要了兩間,天字二號房正好在對麵。小二以為兩間房都是給易慎和薑伯旬的,白楓一個下人會去打通鋪。但白楓沒有說,小二自作聰明,估量著白楓是大戶人家的下人,可能不知道有通鋪可睡的地方。便打算給白楓記上通鋪的帳,結果被白楓狠狠罵了頓,哼哼著說天字二號房是給他住的,他家老爺和公子住天字一號房。
小二被罵得挺惱,少年少說也有十歲,怎麼還跟爹爹睡一屋。
後來被白楓吩咐去煎藥,才反應過來原來那男人要照顧他兒子才睡一屋。
真是父子情深。
屋裏正噴嚏不斷的薑伯旬要知道小二有這念頭,保準笑的前仰後翻。他從出門後便一直跟易慎住一個屋,睡一張床。易慎給的理由很簡單,大冬天的,他身子骨弱經不起夜裏冷,偶爾薑伯旬覺得暖和,易慎才不會擁著他共一張床。
“慎哥,你不會生氣吧?”薑伯旬盤腿坐在床塌上,手裏捧著熱乎乎的茶水。
易慎正用扇子扇暖爐裏的炭火,好讓屋裏更快暖起來。“氣什麼?”
“氣我喚你爹爹啊。”
“長兄如父,得你兩句爹爹不折壽。”
薑伯旬被他這話逗樂了,呼涼茶水抿了口。“出門在外,身份不得隨意暴露,該裝的便裝。”薑伯旬沉著臉,學易慎的模樣非常嚴肅,語氣不像,模樣倒學得有幾分神似。易慎這話不止是跟他一個人說的,還有白楓。
白楓的真實身份,薑伯旬隻知道一點,是易慎的影衛。
易慎共有八影,薑伯旬目前隻見過白楓一人。
“沒大沒小,有沒有暖和點了?”易慎不懼熱不畏寒,所以暖爐有多熱沒多執對他而言,沒有絲毫影響。主要的是為薑伯旬,薑伯旬一直嚷嚷著泡熱水澡,剛才進屋便囑著小二去燒熱水,客棧裏的爐子時時都供著火,要馬上有熱水便馬上有。
隻是屋裏有點涼,易慎便讓小二晚半個時辰再提熱水上來。
“嗯,暖和多了。”喝了點熱乎乎的茶水下肚,相對於外界的暖,自然由體內發出來的暖更好。易慎點點頭,繼續扇著暖爐,隻是力氣放輕緩了沒之前的大。一時間,兩相無言,薑伯旬不喜歡這種安靜,跟屋裏沒人似的。“慎哥,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叫你慎哥?”
薑伯旬承認他是兄長之後,糾結了好一陣子。
總叫易慎易大將軍,喂什麼的總不好,他想了很久。
叫哥哥太親昵,多年的叛逆令他叫不出口。
叫大哥其實正好,但薑後旬不願意這麼叫,他感覺像是在叫土匪頭頭似的。
最後薑伯旬來了個折中,取易慎的慎,擇大哥的哥,慎哥。
可惜薑伯旬不知道,有許多癡情姑娘也會這般喚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