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孽弟·紈絝 第五十七章 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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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一方丈,事到如今再隱瞞能如何?你已不是局外人,即便不想身陷其中,然事情並不像你預想中那般。什麼都不做不代表什麼事都不會照常發生,不聞不問,隻是清一方丈逃避的借口,言盡於此,該做什麼想必清一方丈心裏已有打算。”將軍府西院,屋門緊閉。易慎一人獨坐在椅上,門窗未開的屋內失了透光,呈現幾分陰暗。
床塌上躺著一人,正是被展陽飛從火中救出來的清一方丈。
若不是清一方丈的眼睛睜開,呼吸均勻,顯然要以為易慎是在自言自語,又或者是在與一具屍體說話。清一方丈不能動,他的藥性還未過,暫時不得行動隻能躺在塌上。“老納已配合易施主在佛祖麵前捏造假死,易施主還想從老納這裏得到什麼?”出家人不打誑語,要知易慎當初找上他上演一出假死事件,他可在佛祖麵前懺悔幾日。
易慎放下手中茶盅,望向清一的眼神銳利的好似要把清一的假麵具撕下。“清一方丈何必再與我打謎語,清澄寺大弟子清言妄下殺戒,難道不該由你這個做師父出麵懲戒嗎?還是說,清一方丈樂意看到清澄寺的僧人們,一個個死得不明不白。”清冷的語氣咄咄逼人,易慎很少如此,應該說自從教養薑伯旬後,幾乎不曾出現。
沉默。
如同死寂了的水般,無論雨點是大是小,它也掀不起波瀾。
“老納可以說,但有個請求。”良久,清一才吐出這麼句話。
“易慎力所能及,傾盡付之。”
堅定的語氣讓清一有陣恍惚,眼前的情景好似不在這間屋內而是很久很久的曾經。“易施主仍舊是易施主,老納原以為你為了小公子變了性,其實隻不過是把瀟灑不羈的性子斂起來罷了。此事並不需要易施主傾盡所有,老納想見籬文帝,當著陛下的麵,老納會把所有知曉的事情全部道明,若易施主不嫌棄老納麻煩,可否讓清澄寺免遭血災?”清澄寺於他而言有諸多情感,他舍不掉亦棄不掉。
若他一人走了,那倒是一了百了。
可留下這滿身的罪孽,怕是輪回幾世都償還不清。
易慎沒有立即回答,沉默片刻後。“好。”
此事本就要上報籬文帝,清一在籬文帝麵前直接說更具說服力。前提是要籬文帝信得過清一。如果籬文帝懷疑清一所說的“真相”,依著籬文帝的性子恐怕會把清一查得清清楚,憑籬文帝的能力,要查到清一曾經的身份並不難。
易慎擔憂歸擔憂,要請籬文帝來將軍府是個不小的難題。
要籬文帝去將軍府很容易,易慎不想講明真正原因,所以便用薑伯旬當了個借口。可是籬文帝不能明目張膽的去將軍府,為了避開某些人的“耳目”,易慎隻好委屈籬文帝換上將軍府中家仆的衣服,隨著他出宮。
“易卿何時也跟朕開起玩笑來了?”籬文帝之前沒向易慎追問太多事情,等進了將軍府沒想到易慎直往他把西院領,他記得清楚薑伯旬是住在北院的。“是小旬又惹著易卿什麼事了?讓易卿把他關進西院?”在易慎要他穿上家仆衣服時,他便知易慎並非要他來將軍府看小旬那般簡單,如期小旬的身體真出了什麼問題,恐怕易慎早就抱著小旬直闖皇宮。
易慎趕緊下跪作揖,“請陛下息怒,微臣是為了以防萬一。”
“哦?朕怎麼不知朕的身邊有需要防的人?”即便是平民百姓的粗布麻衣,裝在易凜身上仍是遮不掉他那身來自天子的氣勢。“起來罷,當朕是耳聾還是眼盲了,想必要朕來將軍府的不是易卿,而是屋裏的人吧?”易凜沒有武功在身,但智在腦。把事情稍微想一想便明白了,易慎若有事早就在皇宮裏說的明白,何必要他喬裝到將軍府。
易慎起身,作揖的手放下。“是,重要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易慎在說重要的人四字時明顯感到來自易凜的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