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四、燕歸來(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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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中有位令人敬佩的前輩曾經講過一段話堪為經典:“沒有女人,冷冷清清,有了女人,雞犬不寧。”
落拓男子感同身受。
所以,在第一卷中,本書的作者林歌就遂了他的願望,沒讓一個女人出場。
——落拓男子控訴:靠!那是你不會寫感情戲好不好!
——林歌:騷瑞!騷瑞!
現在接著關於女人的話題。
想當初,他剛在電視台當了一個綜藝節目的編導,上班的第一天便是給女人搞垮的——那個姓“幹”的女人。
——幹!
今天可好,又讓他給碰上了女人,而且還是兩個,哎呀,真是豈有此理。
此刻,他隻是想趕緊將這兩個女子救出來,然後跳進裝滿熱水的大木桶裏,美美地泡個澡,洗掉身上的晦氣。
然後,再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喝兩杯。
——女人,哼!
他皺著眉頭,走向另外一頂轎子。
剛才第一頂的轎子裏麵裝的是個女子,那麼,另外一頂轎子的裏麵所裝的,也就理所當然是女子了。
這些花間派的采花賊要是抓男人,那才是活見鬼了呢。
不過呢,這另外一頂轎子的裏麵關著的那個女子好像很大膽,直到此刻,她仍然一聲不吭的。
同樣是被花間派的采花賊把手腳捆在一起塞進轎子裏的,可是,這位並沒有像剛才那位一樣又是求饒,又是打擺子的。
這倒是奇怪了。
世間竟然還有如此鎮靜的女子,雖然身陷虎穴,但仍然鎮定自如,佩服,佩服。
當然,也有另外一種可能。
被嚇暈了。
但是,不管是這頂轎子裏麵的女子是膽子很大,還是已經被嚇暈了,他既然是來救人的,也就管不了這麼多了。
反正女人就是一種很麻煩的動物,讓人琢磨不透。
想到這裏,落拓男子一邊不停地搖頭,一邊彎腰去掀轎簾子。
可是,當他的手才剛剛碰到轎簾子,意外發生了。
裏麵突然伸出來好大、好粗的一根棍子,朝著他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
落拓男子毫無防備。
——他絕對不會想到,轎子裏被抓住的這個人竟然會偷襲他。
結果,他就這麼一粗心大意,立刻被那根揮來的棍子給打暈了。
“噗通”一聲,栽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轎子裏立刻響起了一陣得意的笑聲。
是女子的笑聲。
從理論上來講,被采花賊看上的女子,應該都是漂亮的。雖然可能算不上傾國傾城,起碼得看著順眼吧。
而漂亮女子呢,無論是在說話的時候,還是在笑的時候,都應該是很好聽的。
可是,此刻轎子裏裝著的這個女子,笑聲卻不是傳說中的那麼好聽。
不僅不好聽,甚至還有點兒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種笑聲,簡直就像是吃了辣椒和芥末醬之後的貓頭鷹發出來的。
等到笑聲漸漸停下來之後,轎簾被慢慢掀起。
先出來的,是大半個黑絲墮馬髻的腦袋。
這露出來的腦袋上,插滿了各種各樣庸俗、濃豔、散發著嗆人香味兒的鮮花,遠遠地看過去,簡直就像是頂著個大花籃。
接著出來的,是額頭。
這個大姑娘的額頭很寬,也很高,上麵雖然抹著一層厚厚的官粉,可仍然能夠看出這個大姑娘的皮膚很黑,很粗糙。
用某個著名作家的話說就是,像是驢糞蛋子上下了一層霜。
再接著,是一雙眼睛。
這個大姑娘的眼睛很小,小得就像是用刀子在臉上割開的兩條縫隙,你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是睜著眼的,什麼時候是閉著眼的。
最後,是嘴巴。
她的嘴巴倒是挺大,大得足以橫著塞進去三根油條。
嘴唇上竟然還抹著濃濃的口紅,血淋淋的。
這是什麼狗屁漂亮女子呀,簡直就是妖怪一個。
看到這裏,也許你會忍不住鄙視起這個花間派的采花使者來,你說他們都是什麼眼神呀,竟然連這種女子都搶。
更過分的是,她的嘴唇上麵竟然還有稀稀疏疏的兩撇小胡子。
這哪裏是姑娘,分明就是個男人嘛。
那個剛剛被救下叫做青衣在落拓男子的安撫下情緒本來已經平靜了下來,正站在一邊等著落拓男子將另外一個轎子裏的女子救出來一起送她們回家的。
可她沒有想到竟然發生了如此的意外。
她見她的“救命恩人”被打暈了本來就夠害怕的了,現在,轎子裏又鑽出一個如此醜陋打扮又如此怪異的男人來,嚇得可就不僅僅是一跳了。
她“啊”的一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差點兒暈了過去。
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往後逃的,一邊逃一邊指著從轎子裏走出來的怪人,哇哇大叫道:“救命呀,救命呀,有鬼!”
喊著,站起來就跑,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可是,在這荒郊野外,哪裏是安全的呀,結果找來找去,又重新縮回到剛剛跑出來的那頂轎子裏麵去。
那打扮怪異的男子像是受不了她似的,見她嗷嗷亂叫,便衝著她連連擺手,斜著眼睛瞪她,生氣地道:“叫什麼叫呀,我說你可真是一點兒禮貌也沒有。什麼有鬼啊?我可是個大好人呀。喂,姑娘,別害怕,我是來救你的。”
想必他也知道自己的這副尊榮長得實在不像是什麼好人了,所以,在跟青衣說話的時候,盡量把聲音放得低緩一些,溫柔一些,溫柔得幾乎能夠擠出水來,用以證明自己其實是個好人。
他的努力終於得到了回報。
青衣見他雖然長得凶可並沒有顯現出諸如什麼什麼不軌的行為來,這才又重新從轎子裏伸出半個腦袋,觀察動靜。
外麵什麼動靜也沒有。
這個言行舉止的怪異男子好像對女人沒沒有什麼興趣。
他所有的興趣都在男人身上。
——在那個落拓男子的身上。
——當然,這個“興趣”和那個“興趣”完全不是一回事,你們不要想歪了。
其實吧,他真正感興趣的,是錢。
而他要做的這所有一切,就是要把這些他追蹤了好久的花間派采花賊送到官府裏去,領取豐厚的花紅酬金,如此而已。
現在,既然那個落拓男子替他搞定了,他也就樂得坐享其成了。
不過,這個大姑娘倒不是很好搞定。
她太大驚小怪了,居然見到他就喊鬼,真是豈有此理啊。
他便決定不理她,先幹自己的正事。
他走過去,先將那位靠在大樹上嚇得已經尿了一褲子的花間派采花使小頭目用繩子捆起來扔到一邊,再將那位想偷襲落拓男子卻一頭撞在樹上暈掉的的采花使左右開弓拍醒,也綁起來,扔到他們老大旁邊。
辦完了這些,他又從懷裏掏出一把短弩,對準那個打算搞偷襲結果被落拓男子用劍柄頂進水裏的家夥自己爬上來乖乖受綁,又順便把那玩地趟刀掉進河裏已經淹得半死的同伴也背上來。
所有的人串在一根線上。
想跑,沒門兒。
這名怪異男子一邊綁那些花間派采花使,一邊亂拍亂打嘟嘟囔囔地道:“我說你們這些壞蛋呀,今天碰上了我神見發飆鬼見發愁的‘盜俠馬麵’,可算是倒了大黴啦。實話告訴你們吧,我這陣子正等錢用呢,結果你們就自己撞到我的槍口上了。”
他苦惱地在那花間派采花使小頭目的腦袋上狠狠地拍了幾下,唉聲歎氣地道:“我這次的目的呢,本來是要抓你們花間派的幕後大老板呢,可沒想到居然被這個臭鴨蛋中途破壞了好事,沒辦法,隻好從他的手裏搶你們幾個這麼便宜貨了。”
他一邊嘟嘟囔囔地說個不停,一邊在這些黑衣人的腦袋上不停地拍,拍得他們暈頭轉向直犯迷糊。
搞定了黑衣人,他才轉過身來對付他最大的敵手。
——被他打暈的落拓男子。
他使勁踢了踢那躺在地上裝死的落拓男子一腳,用一種嬉戲而又促狹的口氣笑道:“好你個臭鴨蛋呀,還是老脾氣,無論我做什麼,你都要插上一杠子。這一次,如果不是你,恐怕他們花間派的老大都要到我手裏了,結果,你這麼橫插一杠子,弄得我隻好收攏這些便宜貨。便宜貨就便宜貨吧,到手的牙子可不能再讓你給放飛了。對,先把你給綁起來,看你還有什麼招數?”
說到這裏,他四處看了一下,仿佛是在找什麼東西。
可是,找來找去,卻什麼也沒有找到。
他把腦門一拍,喃喃地道:“糟糕,繩子用完了,忘記給他留一根了。”
他像是感到很可惜似的,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絕好的主意似的,直直地走向那幾個被綁成一串的花間派采花使麵前,強逼著解下他們的腰帶,結成一條長繩子,在手裏使勁頓了頓,仿佛是在試驗其結實程度如何。
——呃,效果還不錯。
他一手提著繩子,一手提著暈倒的落拓男子,走到翠微橋邊那棵古樹下,將那落拓男子結結實實地綁在上麵,左三圈,右三圈。
綁好了,便衝著他嘿嘿直笑,那表情要多淫邪有多淫邪,然後,突然出手,在他的臉上左右開弓,啪,啪,啪……
——揍了好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