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 第十五章 路漫漫其修遠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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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認為我的輕功是十分不錯的,我的馬也是一匹千裏名駒,但是我此刻對以上兩個事實產生了懷疑。
如果我的輕功真的那麼好,這匹馬真的那麼出色,為什麼我騎馬跑了六天才到達林族所在的群山之外,而我背著靜姝用輕功奔馳了大半天還沒有看到那所謂神泉的影子?是神泉太深入了還是我太無能了?
一瞬間我陷入這個謎團有些無法自拔。
其實我現在一點都不應該胡思亂想的。
自從七天前靜姝費盡千辛萬苦終於生下了團團和圓圓(原諒小雨盜用了熊貓的名字……因為正好想到剛出生的台灣小號大熊貓)之後,靜姝就再也沒有醒過來。我應該解釋過這兩個名字分別是鈞兒和輝兒的乳名兒吧?如果我忘了也不能怪我,因為我這幾天想的全是我的靜姝,哪有工夫想這麼多。
這至於為什麼給這兩個小家夥起這個名字,哈哈,當然是為了一家人早日團圓了,絕對不是因為那天晚上我吃的是珍珠湯圓和糯米團,才讓我想到了這樣的昵稱。
而那之後,墨和林瓏兒在前引路,我便背著靜姝,墨背著林童,寧馨和小安子一人抱著一個小娃娃,踏上了前往神泉的旅途。雖然我身邊的人輕功不像我這般出神入化,到底也是不錯的,特別是小安子,我一直以為他文文弱弱的,如今看來隻是我給他的表現機會不夠。有好幾次刺客襲來,都是他用暗器擊退的。
路上已經遇到了不少於五波刺客,由此看來,我那兩位弟弟之一已經沉不住氣了,動作非同一般的多,因此拖慢了我們的速度,真是讓人想要處之而後快。
不過也就是這幾日的工夫了,且讓他們猖狂幾天,等我治好了靜姝,再與他們算賬不遲。
而就在此時,前麵的林瓏兒突然驚喜的大叫:“終於到了!”
我三步兩步衝將上去,看到了我永世難忘的景象。
我的眼前是一片鑲著露珠的綠茵茵的草灘,草灘上生長著一壟壟白燦燦的滿天星,在這綠色和白色的背後,銜接著無邊無際的藍色的水。它藍似海洋,可比海洋要藍得純正;它藍似天空,可比天空要藍得深沉。神泉的藍,藍得淨,藍得深湛,也藍得溫柔恬雅,那藍錦緞似的湖麵上,起伏著一層微微的漣漪。像是小姑娘那水靈靈、藍晶晶的眸子。(改編自馮君莉關於青海湖的描寫)
最神奇的是,在那一片蔚藍的最深處,有一個大大的蚌殼,一半沒入水中,一半露出水麵。裏麵沒有珍珠,沒有蚌肉,隻有一層一層的水草,好似一個天然的沐浴場所,但是卻是這清澈見底的湖泊不可能也不應該擁有的。
這就是林族最為神聖的神泉?果然有種神聖之感,讓人無端端的感到一陣壓抑。隻不過我本就是這天地間的皇者,如此的一些神秘氣息對我沒有太大的影響,隻是下意識的不去褻瀆她而已。
“該怎麼做?”
湖長得什麼樣子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快些治好靜姝。
“將族長放在湖中心的蚌殼中,三日後再來接族長,到時候我再施救即可。”
一向脫跳的林童在他們的神泉麵前也變得恭敬起來,幾乎是虔誠的望著那一汪清泉。雖然我覺得將靜姝完全交給一個“湖”有些奇怪,但是我還是願意相信林童的。
於是我踏波而去——早就說過我的輕功很好,踏水無痕——將靜姝放在那巨大的神奇的蚌殼之中,我便再次渡水而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我踏上岸之前,我聽到了一個柔美的女聲在唱著搖籃曲,那麼安然,那麼溫暖,讓人不忍離去。但是我總是要離開的,這畢竟不是我的神泉。
將靜姝放好,我也到達了岸上,林童和林瓏兒雙雙拜倒在神泉之前,唱起了我和小安子、寧馨都聽不懂的歌謠。在他們唱完那個短暫的歌謠之後,他們又咬破了自己的左手無名指,將距離心髒最近的血液撒入了神泉之中。
頃刻間,像是有大風吹過一般,那安靜的湖起了波浪,蚌殼開始被淹沒在那巨大的浪中,我心頭一緊,抬腿便想要衝進去,卻被一旁的墨拉住了。
我不過停了這麼一刻,那巨大的浪便再次停止了,而那蚌殼幾乎沉入了水麵,露出水麵的部分也有一層薄薄的水膜包裹著,靜姝就在那裏沉睡著,十分神奇。
雖然所謂“子不語怪力亂神”,我不該隨意說這些根本不了解的事情,但是經過重生和這神奇的景象,我終於覺得,或許冥冥之中有那麼一雙手。
可是即便如此,這人世間也是我做主!
那些念頭都是在我心中一閃而過,看到林童和林瓏兒站起身來,我便上前幾步,問道:“就這樣?”
林童點了點頭,道:“隻要無人進入神泉打擾就可以了,這三日我們要在一旁護法,避免神泉震怒。而前幾日那些刺客還可能出現,可能我們要小心一點了。”
林童說的有幾分道理,我也怕靜姝再出危險。
想了很久,我還是決定動用暗衛。於是我對墨使了個眼色,墨的身影便消失了,想必是召集暗衛去了。
而其他幾個人,自然要解決接下來十分重要的問題——晚膳問題。畢竟已經到黃昏了,我雖然是天子,眾神的寵兒,可畢竟是肉體凡胎,沒有那麼神奇的湖保護著,還是要吃飯的。
眾人散去準備東西,我卻站在湖前,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黃昏的夕陽落下,夜晚的彎月升起。
銀色的月光灑在湖麵上,給一切都鍍上了銀邊兒,湖中央沉睡的靜姝更顯神聖,我突然有種衝動,想要把靜姝擁入懷中,因為總覺得他會消失。
但我還是一個十分理智的人,就算我再愛我的妻子再想我的妻子,她的安危也是第一位的,所以我隻是靜靜地看著,直到小安子來請我用膳。
“萬歲,晚膳已備好了,您來用膳吧。娘娘吉人天相,必會安然無恙。”
我輕輕頷首,邁步向小安子走去。而我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想到一首詩:“湖光秋月兩相和,潭麵無風鏡未磨。遙望神泉山水湛,白銀盤裏一青螺。”
或許靜姝就是一個月光仙子,降臨在這世間,隻為了讓我癡迷。
靜姝,要快點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