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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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淩雲打著哈欠走出屋子。昨夜似乎是下了場無聲的小雨,地上還留有些許濕蔭的痕跡,即使幼時的修煉使自己踩實地麵也不會留下什麼印跡,但淩雲還是因為雨後土地泥濘亦或是靈力暫封而導致那雙幹淨的青布鞋邊緣蹭上少許泥土,但淩雲自然是不會發現這點了。
正值夏至,又是清晨,環陽山的空氣比往常更加清爽。站在院中感受絲絲涼氣滲入皮膚,大口的吸著伴隨著晨泥與草香的味道,淩雲的臉上盡是滿足的模樣,想必現在這山裏的那絲清泉也會異常甘甜的吧…
師父和淩博離山也有5、6日了,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如何…我也好想再下山啊!連自己也不記得自己最近一次下山是何時之事了。
淩雲隻感到自己喉嚨發幹。。。真的好想去引一口山泉來沏茶。就這樣稍稍一想,心中頓時湧出一股衝動:下山引泉!!
說幹就幹,就算是平常最聽話的淩雲一旦決定了自己的想法也隻會一根筋的行動,反正自己隻是下山又不是出山。再者說,山下的師伯師弟們都是同門,又不會對自己怎麼樣。這樣略一思索,便也坦然了。回房拿出那個用來引泉水的青玉葫蘆係在腰間便往山下走去…不知道現在山中變化大不大,同門弟子已經發展到多少人了,淩雲自顧自的想著。
連接山頂和山下的那條唯一的小路鮮少有人問津,雜草幾乎把這條小路都鋪滿,估計別人看了也不會認為這原來是一條供人通行的石子路吧。但這也是當然的,畢竟除了師父、淩印師兄和博兒外就隻有三位師伯被應允上山,而且這三位師伯必須是發生了什麼突發事件不得不上山尋求師父的幫助才可,不然惹怒了師父,免不了一頓重罰。一想到當初有一個因為好奇而偷偷溜上山頂卻被師父發現並廢除武功扔到山下的那名弟子,淩雲背後就冷汗直冒。自己當時還小,在師父丟掉那人之後自己曾經偷偷跑去看過。若非親眼所見,是打死也不信師父竟然會那麼對待一個人:那個被扔到山下的弟子身上血肉模糊,衣物被血染的已經看不出曾經的顏色了,那人疼得渾身抽搐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一張嘴就會湧出泊泊鮮血…這哪裏是廢除武功那麼簡單?所以每每看到博兒對師傅無禮自己便嚇得趕忙上前求情,不過不管自己、淩印師兄或是博兒犯過多大的錯,師父似乎從來都不曾對他們幾個發過火,這件事曾經讓淩雲百思不得其解。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隨著年齡的增長,淩雲也明白師父當初的用意了,那人下山後定會把山頂之事向別人說去,而他自己又時常雲遊,萬一某些歹人趁自己雲遊期間襲擊自己羽翼未豐的愛徒怎麼辦?
不管冷血也好自私也罷,師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
淩雲一路上都在想這些有的沒的,隻顧自己低頭走著,突然感到一股股豐厚的靈氣聚集在四周圍。他猛然抬頭,隻見前方是一座用普玉鑄建而成的山莊,那股豐厚的靈氣正是由這些普玉散發出來的。淩雲好奇的望向那山莊,隻見那上麵寫著兩個大字:環陽。
那不是師伯們住的地方麼?我怎麼會走到這裏,記得山泉是這個方向沒錯啊!懷疑自己記錯位置的淩雲閉上眼睛,用神識探知著山泉的方向。。片刻後,滿頭問號的淩雲終於睜開了眼睛。雖然靈力被封,但用神識來搜索方位還是沒問題的。。為什麼。。。神識卻感應那山泉是在這莊內呢?猶豫再三,淩雲還是決定找個人問下。
山莊大門兩側各站著兩個人,那二人正和一個一身橙衣的少年爭辯著什麼。
淩雲走近幾步,總算聽到了這三人的對話。
“都說多少遍了,環陽山沒有令牌是不會放你進來見師伯的。”其中一個修真者說道。
“我…我…我真的有令牌的,蕭師父有給我一個令牌,但是上山的時候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那個橙衣少年慌張回應。
另一個修真者無奈問:“那你說,師尊讓你上山幹嘛?就算想加入環陽,也不必編造如此蹩腳的理由吧。”
“不是的不是的!”那橙衣少年直擺手,“蕭師父讓我拿著那個令牌上山頂找淩雲師兄,但是通往山頂的入口我不知道,所以來問問原師伯的。”
那兩人突然用一種吞了一整個鴨蛋的表情看著他,片刻才反應過來道:“什麼淩雲師兄我不知道,不過你小子也太傻了些,我告訴你,環陽山頂別說人了,就是連耗子也沒有一隻。那上麵常年被白雪覆蓋,師尊怎麼會讓你去山頂找那個什麼叫淩風還是淩雲的?”
“但…但是…”那少年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被那兩個修真者趕到一邊道:“你這人怎麼好賴話聽不進去?想入我們環陽就直說,別這麼閃爍其詞的去山頂找淩什麼的師兄!不然就趕快走!省得我們趕你…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還敢說是師尊讓你來的。”那人輕蔑的瞅了橙衣少年一眼便不再理會。把那少年說的麵紅耳赤,偏偏又說不出什麼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