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擦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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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的落地窗外麵是繁華美麗的夜,從這裏俯瞰下去可以看到有名的紐約港海岸線,世界各地的人彙集在曼哈頓的夜色裏,娛樂、購物、美食或是運動,各種街頭時尚與暄鬧被隔在這片透明的玻璃外邊,但仍是讓人隔著一片玻璃也能感覺到不同於白天的活力。
這間房位於曼哈頓大酒店的頂層,極盡奢華昂貴,不過四處散落的衣服破壞了房間的整潔性,兩件外套在門口的地毯上散落,顏色相近的牛仔褲在床邊晃蕩著四條空空的褲管。
T恤在床邊的矮榻上,內褲扔在浴室門口,倘大的房間裏空無一人,電視對著空氣播放精采畫麵,偶爾有一兩聲細碎聲音從浴室內傳來,隔著朦朧的浴室毛玻璃,兩道交纏的身影在霧氣裏若隱若現。
“修,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出那種話的,我不想失去你,一點想跟你分手的那種念頭也沒有,隻是當時……當時……”
回想到早上修和別人的那個擁抱,安烈把分手兩個字帶著痛苦從喉頭擠出來,手上的動作沒有停頓,溫柔替修擦洗,這雙綠眸的主人已經讓他感覺特別特別重要了,他真的好怕修會丟下一無是處的自己離去。
“安安,那隻是一個朋友,明天就要離開我的團隊走向國際舞台了,我隻是給他一個祝福的擁抱……你不問情由就打一個模特的臉,你……怎麼…懷疑我……你不知道……喜歡你……我隻…你……那樣說,好難過……”
修一激動又開始著急,語言表達也有點不太連貫了,前言不搭後調,碧綠的眼像是一潭在晃蕩的清泉,看著安烈有點不滿,這小子怎麼可以懷疑他。
隻是現在這樣再和安烈說的時候,心裏沒了上午那種痛苦難當的感覺,特別是看到房子燒成廢渣以後,所有的怨氣似乎都在大火裏燒掉了。
他表達不是很清楚,可是安安從他的急切中卻是聽得明白,意思其實就是在說不該打一個模特的臉,修隻喜歡安安一個人,聽他說出那樣的話很難過,安烈綻開白牙笑了起來,傾身在修的唇上點吻一下,繼續用手掬著清水幫修洗澡。
修咬牙看著偷親了他一下的壞小子,炯炯有神的黑眼睛裏又有了飛揚的神采,…還不時靠過來磨磨蹭蹭的,真是一個壞小子。
幹脆也把自己的手加入吃豆腐的同等行為中,不過安安一句話卻讓修無力,索性靠到他的身上。
“不能怪我呀!誰讓他亂抱的,你是我的……”
理直氣壯沒有半分悔改的回答,讓修憤憤不平的在安安腰上狠掐了一把,看他疼得齧牙裂嘴賴在自己身上,還嘟著嘴撒嬌扭來動去,修又好氣又好笑。
關上龍頭拿大毛巾擦幹自己和安安身上的水,直到一滴水珠也沒留在皮膚上,他才拿了吹風機拉著安安的手走出浴室。
“呀!安安……”
突然騰空讓修•霍金嚇了一大跳,手臂攀著安安的肩膀想穩住自己,看到安安凝視自己的多情眼光,他不由自主紅了臉。
好丟人,竟然像個女孩子一樣被橫抱起來,但是……二十二年第一次也,原來被橫抱的感覺這麼令人陶醉又骨酥筋軟的,真的好有感覺。
安烈被修牽著手,溫暖安心的感覺又回來了,幸福得他好想把臉埋在修懷裏蹭蹭,看到前邊的修那頭濕淋淋還在滴水的長發,他怕修這個樣子會加劇未愈的感冒,便掙脫了修的牽拉,雙手一抄用力把嚇倒的修抱起來,快步走到電視前麵的躺椅邊,小心放下懷裏的身軀。
找了件浴袍包住修,安烈拿起電吹風跪在躺椅旁邊的地毯上,把室內空調的溫度再調高了些,這才打開吹風機開關開始幫修吹頭發,一邊和修說話。
修第一次讓個生手幫他吹頭發,安安第一次幫修弄那麼長的發絲,做起來難免有點手忙腳亂的,安安好幾次下手都重了一些,扯得修悶哼不斷,連眼淚似乎都被痛出來了,然後再抬起濕潤的眼怒看著安烈,會在對上安安熱情燃燒的視線後再羞澀的垂下。
“安安,火是怎麼燒起來的?”自己梳理著長發,讓安安協助自己吹幹濕發的修輕問,那樣的火勢應該不會是普通走火引得起的。
“有人縱火……我在陽台上等你回來,天都黑了你還不回來,結果就看到有幾個雜碎提了油桶走到樓下,鬼頭鬼腦的到處張望,見沒人注意就把汽油潑在公寓的前後,其中兩個進了公寓,我猜他們是到裏麵再潑一些油……
我去打開大門看過了,公寓的助燃點就是我們那層樓,因為剛好是樓層的中間……公寓裏麵先燒起來,我關好門回房間收拾了東西再回到陽台,看到那幾個雜碎在樓下扔了打火機離開後,我才趁火沒燒起來前從陽台爬下去了,砸了報警器又趁銀行沒下班前去開了個保險箱把東西放進去……
結果,等我回來的時候,火已經燒得很大了,有很多警車和消防車開過來,也有很多早發現火災就跑出來的鄰居,街上很亂……人家就在平時買菜的超市門口蹲著的,一直在等你……聽到你叫我就跑過去了……”
安烈有點扭捏,基本沒等修問就從頭說到了最後,他不想把自己形容得像隻小狗似的,可是一直蹲在關門的超市門口等修是不爭的事實,他希望修從那條路進來的時候自己一眼就可以看見,隻是沒想到修從另一邊回的公寓。
“……保險櫃……開那個做什麼?有什麼東西要放裏麵?……”
修的話夾在吹風機的嗡嗡聲中,用梳子輕輕梳順太長的頭發,自己洗頭就是這點麻煩,不過安安似乎掌握到一些技巧了,沒有扯得他頭皮好痛,在發間穿梭的手指倒帶來一股舒服的感覺,也許以後這小子不怕麻煩的話,可以幫自己弄頭發。
走神地想著頭發的事,又想著什麼人故意縱火,是安安的仇家還是哪裏來的,修自認自己的事都是有處理幹淨,不可能有仇人會找上門,更何況這世上知道他來美國念書的人就那一些人,那些人是就算地球要毀滅他也不可能去懷疑的人。
“衣服啊!修給我縫的三件衣服,還有證件、銀行卡、兩把小手槍、還有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就是你平時放東西那個抽屜,我不知道哪些是有用的,就全倒進塑料袋裏和衣服一起放到銀行的保險箱裏了……修,你什麼時候教我玩槍吧!人家還沒玩過呢!……”
看著修用一種奇怪的表情扭過頭看著自己,安烈微嘟起了嘴,他做得不對嗎?修為什麼會用那種表情看他,證件燒毀了要補很麻煩,衣服是修一針一線縫的,弄壞了他也舍不得,那東西也不能明目張膽提在手上吧,萬一遇到麻煩弄丟怎麼辦,那銀行保險櫃隻需要付小額的費用就可以租用嘛,很方便的。
“修……”
安烈微俯身親著有奇怪表情的修,手上還不忘把吹風對著墨黑的長發吹動,對於稍幹後的絲滑發絲在指尖的感覺很是喜歡,他終於看到修散下頭發的樣子了,太嫵媚太漂亮了。
安烈決定要是修再用這個表情看他的話,他就再也等不及把修的長發吹幹了,一定要把這勾人的妖孽吃掉才能滅火。
修抬起手捂住安安看著自己想問答案的眼睛,聳動著窄窄肩膀笑起來,他怕自己的笑會傷了安安的自尊,哪有人會做那種事情的,看到有人放火不製止,還從陽台爬下來到銀行開保險櫃,而保險櫃裏就鎖了三件衣服和可以放在口袋裏的證件等物。
如果安安要是知道他感興趣該搶救的東西全粘在床板下麵,抽屜裏那兩把隻是無足輕重的東西,不知道會不會鬱悶得捶心頓足,不過這小子真的好可愛,證件好歹還是有拿出來,還把自己給他縫的衣服當成寶貝也鎖進銀行保險櫃,這種心意就比什麼都重要了。
回吻著安安的薄唇,修扔開了手中的梳子,臉紅紅的像朵魔魅桃花,誘得安烈的吻也更激烈熱情。
“安安,你的手機呢!”
“唔!修,求你了……沒電了……唔嗯…忘了拿充電器…啊……”
突然想到一個與此時正在進行的事無關的問題,修好不容易抽了個空問了出來,之前他一直打電話都關機,害他急得不行,而且他還有話沒說完。
玩槍啊!現在不用教就會了,哪裏還需要再教他怎麼用槍。
又一個熾熱吻封住修的嘴唇時,吹風機被扔到了一邊,他也沒有理智再去想自己什麼話沒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