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火災·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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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經籠罩了這座世界名城,霓虹燈在黑暗中閃爍透著妖嬈,但也透著冷漠,在大城市裏和車燈路燈映成一體,漂亮但也容易讓人感到迷失。
    雪花飄灑得越來越急,天暗下來後刮起了冷風,馬路上的車也開始排起長龍,下班和放學的高峰時段,再寬的馬路也經不住超大的車流和人流擁擠,也不管司機們怎麼按喇叭催促前麵的車快點走,塞車的常見畫麵也在此時上演。
    修•霍金坐在計程車後座不斷往車外看,又不停的打電話給安烈,始終無法接通的關機提示讓他心急如焚,他不斷催促司機開快點,卻在司機指著前方擁堵的路麵聳肩時感到沮喪。
    等了半天公交沒有一輛過來,好不容易搭上計程車又碰到塞車,修急於想回家去看看安安怎麼樣了,心頭的不安感取代了之前感覺被傷害的痛楚。
    他總覺得安安不會關機不接自己的電話,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他們,還並沒有分手不是嗎?
    聽到喇叭在耳邊不斷響起,計程車外的轟鳴也是響成一片,幾乎震聾人的耳膜,修在車窗裏看看外麵比較熟悉的街景,再看看仍然堵成一團的癱瘓交通,修感覺自己再也等不下去了,付清車資打開車門後,就在擁堵的大馬路中間狂奔。
    喇叭的聲音在耳邊響得更為刺耳,似乎司機們都把怒火遷到了在馬路中間狂奔的修身上,這輛車的喇叭還沒停下聲音,那邊的又響起來了,還有些司機甚至把頭伸出車窗外叫罵著,罵著這該死的堵車,也罵著讓堵車更難通暢的在路中間跑著的修。
    可是修卻管不了那麼多了,把那些喇叭聲和謾罵丟到了腦後,他幾乎用上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在車輛中間鑽來晃去,用兩條腿在有些濕滑的路上朝著公寓飛奔,他心裏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真恨不得生出雙翼飛回去,他想馬上見到那個紅頭發的小子。
    卯足了勁跑過一條主要街道,再從背街的幾條小街鑽過,幾乎是才轉過了主幹道的彎,修•霍金就被公寓那個方向所串起的半天高紅光嚇住,神膽俱裂差點腿軟滑到在地上。
    火?是火災嗎?會是自己居住的那幢舊公寓嗎?消防車去了嗎?安安呢?……
    來不及細想別的,修再次拔腿就往公寓方向衝過去,如果不是因為他心係安安,他會發現自己的速度可能超過世界冠軍了,人在無意識時往往會做出許多驚人的事來,起碼現在的修就是這樣。
    明明還隔著兩三條街,明明穿著沉重的短靴,明明路麵又濕又滑,明明胸口因為吸入冷空氣而疼痛著…
    可是修隻用了兩分鍾不到的時間就跑到家門口,看著停在樓下的幾輛消防車,忙碌的消防隊員,哭著的女人們和混亂的場麵,還有那已經圍住半幢樓的雄雄火焰,撲麵而來的焦味與灼熱,讓修的心瞬間涼了個透。
    在混亂的現場找著那道修長的身影,在許多花著臉哭泣著的人群中找著那耀眼的紅發,修不停的抓著人問,問有沒有看見五樓的年青住戶,問這火源從哪裏燒起,也問還有沒有活人在裏麵。
    所有人都搖頭,沒人知道五樓住著誰,在現代這種早出晚歸的快節奏社會裏,老鄰居把自己的房子出租後,就誰也不知道門對麵或旁邊住了誰。
    大家都隻關心著自己,關心著局勢,卻忽略了與自己身邊的人們做人類最基本也是最真誠的溝通,沒人去留心舊公寓裏是否還有活人。
    人們哭泣著清算自己的財產損失了多少,哀悼著可能失去的親人,盤算著保險公司的獲賠,但絕不會有人去問一個陌生年青人是否有逃出火場,更不會去關心火源是什麼。
    修覺得自己叫著安安的名字,聲音都快叫得嘶啞了,可是熟悉的聲音一次也沒有回應過,他被警察攔住不讓進到火場中間,隻能看著消防員在火場中忽隱忽現,然後再不斷努力想向火勢越來越猛的公寓樓靠近,詢問著每個從火場裏鑽出來的消防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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