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情風月關綢繆  十六:險情加劇遇相識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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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情況?”李正風未停穩馬,便衝入“若琴閣。”
    熊悟能險些跌下馬,卻也緊跟著他上了樓。
    碎玉珠簾被粗魯地撩著甩開,幾串被纏在一起垂在一邊。李正風未理睬,卻看見地上一塊有一塊的血色綢帶,觸目驚心。那血色,正如那日在冰窖所見,快要刺瞎了他雙眼一般。
    他感覺到自己的心,痛而難受地跳動著。
    “小煙她?”李正風一開口,那個在心裏叫了無數次的稱呼今時今日忽然叫出了口。
    小煙。
    吳仙琴把手放在唇邊,示意他輕些:“她不會有事的。說來也巧,今日我多年未見的師兄來看我,他是儒者,曾學醫於儒家顏路,湊巧她認識柳姑娘,定會鼎力相救。”
    李正風沒聽進幾句,聽見熊悟能走進來:“李正風,我聽說大哥快回來了。”
    熊悟能其實應該比他們幾個都大,但項競既然叫讓他叫他大哥,也沒法子。但對於李正風,直率坦真之人,也很投緣。早已直呼直名了。
    “好,你讓他回來馬上來看柳煙雨。”他應了一句。
    床紗被撩開了,一位溫潤如玉的男子走出來,頗有氣度。隻是長得太過於溫潤,桃花眼,嘴唇脆薄,竟有些像女子。
    “師兄,她如何?”吳仙琴起身。
    見他不語,李正風倒先急了:“閣下——”
    “噢,是仙琴忘了。”女子溫柔嫻靜,指著李正風說,“這是李公子,是柳姑娘的……”她頓了一下。是啊,他們什麼關係,她還不知道。
    李正風也未理會,進直上前:“我是柳煙雨的同鄉,先生是什麼時候認識她的?”
    “子房是於半年前認識柳姑娘的,在下邳。”男子彬彬有禮。
    子房?李正風知道了,是留侯張良。隻是不知為何,對她竟心生厭惡一般。挑眉說道:“先生遇到的她確定是此時的她麼?”
    那種叫做穿越的東西,換了身體。誰知道是不是柳煙雨。
    “不是嗎?她說她自桃花源來。李兄弟是來自哪兒?”張良確信是她,反倒懷疑起李正風來。
    李正風嗤笑一聲:“我與她很多年前便相識,一起長大。”有些不甘心,便說了這話。其實很早很早的確就已經見過,隻是柳煙雨忘了罷了。不過後半句話,純屬胡謅。
    “柳煙雨究竟如何了?”熊悟能打斷問道。
    不礙事。隻是有些藥引子有些棘手。
    “先生盡管說。”李正風憂心的看了看床的那邊。意識到自己可笑的行為。他是在另一個男人麵前證明自己與她的關係更近而爭辯嗎?
    那味藥引子是蜂刺。
    是蜜蜂的毒針?李正風心下一驚,還真難辦。
    “你們看。”吳仙琴指了指門外飛過來的蜜蜂。話音還未完,張良的長蕭飛出。那蜂隻在刹那間就進了蕭管中。蕭墜地,尖銳的碰撞聲,像在敲擊堅硬的木板。
    張良出門撿蕭,揀出管中已垂死的蜂,拔出尾部的針,交給仙琴:“用滾燙的熱水沸上一會,洗淨。”
    吳仙琴點點頭:“那還需要的話,我叫仆人去花園裏尋。”
    張良點點頭,看見門外衝進來的男子。
    “李正風,你把柳煙雨怎麼了啊?”來人是項競,還未入門,就像李正風興師問罪,“我妹妹有三長兩短的話,唯你是問,你怎麼沒看好她呢!”
    “你去哪兒了?自己不看她,還不跟我說她就是柳煙雨!”
    項競愣了一下,對啊,他也沒認出柳煙雨。在那個火燒客棧的夜晚。李正風想也認不出來。自己忙得忘了跟他講柳煙雨還活著。
    “那她現在如何?”
    “項公子,她沒事。”張良回答,報之以和善的笑容。
    項競轉身看見了張良,似見到了老朋友一般:“張先生也在這兒?你又救了她一命?自客棧那也別之後一直未見,想不到再次見麵竟又是以這種虧欠先生的方式。”
    李正風有些不屑,項競這個語文不及格的竟然講話越來越像古人,越來越會應酬和虛假了。來了秦國,這一個個場景,一個個老兄弟,讓他感到陌生與恐懼。
    項競的聲音忽然停止了,李正風望去,發現他正愣愣的盯著吳仙琴看。
    “喂,老毛病別又犯了。人家會不好意思的。”李正風拋下一句話,自己出門下樓去。熊悟能一直跟著他下樓。
    花團錦簇的日子,即便是夏天快結束了,仍是旖旎的景象。他仔細的搜尋著蜂,一邊有搭沒搭的與熊悟能聊著。那些關於熊悟能的過往那個,隱隱讓他覺得,他心懷天下,不是簡單人。他也絕非表麵那麼懦弱的無能之輩。
    花叢影中,一女子走過,李正風抬眼一看。巧笑倩兮的吳仙琴,丹鳳眼生的著實好看,不禁多看了幾眼。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繼續與熊悟能聊天尋蜂。
    怪不得,怪不得項競盯著人家看,也的確有傾國傾城的資本。李正風暗想,怎麼在醫藥館第一次見她沒發現呢?這容貌,能讓江山動容啊。驚豔時光的容顏,撩人心魄的媚笑。
    吳仙琴依舊向前走去,驀然回首,衝他們笑笑。李正風一驚,妲己回眸一笑百媚生也不過如此吧!妖嬈說不上,輕浮也談不上,但那笑,怎麼會那麼攝人心魂?再看看一旁的熊悟能卻一點也不為所動,仍是找尋著蜂。李正風更是驚了,連這也無動於衷?
    自己不知哪來的愧疚,立即摒開一切雜亂的思緒與念頭,專心找蜂。
    病床上的柳煙雨,難受萬分。而且在做她十七年來重複了無數次的夢。九重天,七重天,黛珂,肜玥,竜泰。一切顯得詭異不堪。
    十七年來,這個夢縈繞了她許久許久。
    額角上豆大的汗珠,安靜的神情卻有了意思恐懼,眼角似滲出一滴淚珠。
    近——不得相合;
    退——無法相忘;
    願以命相抵;
    換永世分離。
    夢魘讓她無法擺脫,心裏微微的疼痛伴著後背難以忍受的傷。潛意識裏在想,就這樣徹底死去,那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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