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入神話  第八十九章 無奈的對立(一更)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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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沒有…少白兄,你多慮了…”如墨臉上帶著似哭似笑的神情,難看得緊,但是邱少白一點都沒有嘲笑他的欲望,因為他清楚地瞧見了如墨眼底的一片死灰。如墨蹲在地上拾起了那塊師尊所贈的青玉竹板,還能感受到柳若寒在其中劇烈地掙紮,臉上總算好看了些。將青玉竹板收起,如墨捂著左肩,咳著往門口走去,每咳一下子,就可見觸目驚心地血絲從他的嘴角流下。
    “如墨,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要走了?還有,柳若寒呢?”邱少白急切地問道,同時看向姬紹梁,眼神帶著不解。為何紹梁好友也不攔著如墨?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讓邱少白這麼一問,姬紹梁眼神不善地盯著如墨的背影,才緩緩開口道:“柳如墨,最後一次機會,將柳若寒交出來,那樣你還是我們的朋友!否則,出了這個門,你我再見唯有相殺一途!”冷冽得快要凍下冰渣的語氣,蘊含著濃濃的警告含義,以及凜冽的殺機,無人會認為姬紹梁此言是開玩笑,因為在場的兩個人都是清楚姬紹梁的性格,他這麼說,已是再無挽回餘地。
    邱少白愣住了,他沒想到姬紹梁會對如墨這種語氣說話,更沒想到如墨會想帶柳若寒離去,這怎麼行?犯下滔天孽障的罪者,還沒有得到其應有的下場!
    “如墨,你說,為什麼要把柳若寒帶走?就因為他是你的小師弟?我邱少白是曾經有言,他柳若寒待在晏山一天,我便不會動他!可是,倘若你不顧一切帶他離去,我前番體恤之言,又算什麼?”邱少白攔在如墨身前,不放他離去,一雙桃花眼認真地看著如墨,眼底有著希冀,希望如墨能顧及他們的感受,希望如墨能為慕晨好友著想。
    可惜邱少白失望了。他仔細地盯著如墨的眼,卻是沒有看到一絲一毫的猶疑,那般的堅定,魚死網破一般的堅定…邱少白身上也騰起一股煞氣,雙眼瞪得血紅,有些受傷地看著如墨,許久才讓開門口。
    如墨身影一僵,但還是毫無猶豫地繞過邱少白顫抖的身體走了出去。一步一步,捂著左肩,右手抓著袖擺,緊緊地護著內中的青玉竹板,雙眼隱隱濕潤,但是腳步踏出,步步有力,不允許自己有絲毫的退縮。
    小師弟和好朋友…抱歉,他隻能選擇小師弟…即使與天下為敵,也在所不惜!
    “柳如墨!”就在如墨即將離開院門,正式踏上離開晏山的路時,邱少白背對著他,終於爆出一句顫不成聲的高喊:“你護著柳若寒一時,護不得他一世!我邱少白曾立誓,誅此魔頭,你一再相護,已是觸到了我的底線…所以——你我下次見麵,必是不死不休!”
    如墨的身子重重一顫,又是一大口朱紅嘔出。不過他不曾回頭,而是繼續一步一步地遠去,滴滴落紅沿途伴隨,身體感到一陣陣的麻痹,痛感漸漸麻木,人,也是麻木地沒了表情。隻是那眼中,是如何沉重的哀戚?冷淒的風吹過寶藍色的衣衫,帶來重重的寒意,但是如墨不想運功休息半刻,袖擺中兜著的青玉竹板顫動地越來越厲害,如墨想要快點找到一處藏身的地方,最起碼不能讓他人瞧見小寒現在的模樣…
    麻痹的感覺充斥了雙腿,險險的讓如墨幾次摔倒在地。不過如墨早就麻木了痛感,像個無知無覺一樣的木偶,機械似的又爬起來繼續走,好不容易到了山下,終是抵不過反上神經的倦意,倒地。
    在如墨倒地昏厥的一霎那,青玉竹板有所感應地劇烈顫動起來,一團紅光在青玉竹板設置的防禦陣勢中四麵亂撞著,總算撞出一絲縫隙成功脫身。淡紅衣袂閃現,人影柔弱翩然,望著昏厥在地的人兒,眼神溫柔。然而回望向晏山方向時,卻是滿目的恨意,之後慢慢沉寂下去,重歸一片平靜。
    抱起如墨,呂堯把了他的脈搏,臉上浮出一抹凝重神色,看向如墨的眼神難掩疼惜。也不見他有何動作,鎏金血色微閃間,兩人卻是雙雙沒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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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晨眉心一痛,總感覺有些心神不寧。這時易小川正在接受最後的治療,容不得有一絲一毫的分心,所以他馬上又重新收斂心神為易小川施針。今時不同往日,沒了高深的修為,慕晨下針認準頭都得仔細再仔細,容不得一點馬虎,眼神兒也差了些,比不得過去。
    呂素和高要兩人都守在草垛旁邊,一臉緊張地瞧著慕晨施針,生怕出什麼差錯來。崔文子一臉漫不經心,繼續替他的重症患者治療。要說這人呢,也是韌命,比易小川明顯病得更重,又總是被慕晨他們給忽視,沒有像易小川那樣好吃好喝地供著養病,這人偏就憑著一股旺盛的求生欲望硬生生從鬼門關撐了回來!
    這兩天,崔文子的治療也有了成效,這人已經意識清明,可以正常和崔文子說話交流了,除了身體十分虛弱不能起身動彈之外,一切都向著康複的方向快速發展著,這讓崔文子對自己的醫術更加自豪之外,對這個韌命又有旺盛求生欲的家夥也是感興趣了。隻是從頭至尾崔文子的詢問都隻得了個語焉不詳,除了知道這人姓何名泰安,剩下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我說小何,你這病好得也挺快,隻要靜心再養上兩天,半個月內就可以痊愈啦!”崔文子笑眯眯地拍拍何泰安的胸口,道。
    何泰安一臉感激神色,重重點了點頭,對崔文子迭聲道起謝來。崔文子大感吃不消,借著要去看易小川這個病人的‘借口’趕忙抽身離開。話說何泰安這家夥也沒什麼好謝自己的呀!治這個疫病,也不過是一時興趣,正巧碰上了他這個病得快死的人,救了也就救了,哪用得著這麼鄭重其事的樣子啊!
    入了山洞內,崔文子就搖搖頭坐在一邊的石墩上等著慕晨施針完畢。易小川是被紮針的那個,也不怯怕,這都是小場麵啊!當初他到處跑,各種疫苗那是真沒少紮,那麼粗的針頭他都能麵不改色插進血管裏,跟別提慕晨仔細斟酌著落下的細細銀針了。那就跟蚊子叮沒兩樣!
    他還有充足的精力和一旁的高要胡侃,順便耍耍嘴皮子,逗逗高要,屢屢惹得高要憋氣至極限就要爆發的時候再去順毛,那就是不亦樂乎啊!倒是最角落坐著的崔文子看著易小川略顯‘浪蕩’的表現直皺眉。這個易小川如此聒噪,有一顆赤子心,卻是胡鬧過多。有那麼說女孩子的嘛?什麼叫‘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素素姑娘還真是看錯了人哪!
    崔文子不願再多待下去,他在這個山洞中停留的時間也太長了,是時候離開了。況且素素姑娘還是需要徹底根治疾病的藥,嗯…老崔我可不能再拖延下去啦!
    “素素姑娘,你來一下。”崔文子站起身,對著呂素搖搖招手,還眨了眨眼示意出去說。呂素當即會意,知道崔文子這是要給自己壓製病情,輕手輕腳提著裙衫退出了山洞。
    出了山洞,崔文子從藥箱中翻找一瓶藥丸,然後珍而重之地放在呂素手心裏頭,細細講解著藥丸服用的時間、注意事項,最後還囉嗦道:“素素姑娘,你這病呢,切忌太過情緒激動,尤其是怒氣和鬱氣。積攢過多了,適當地發泄發泄,不要老是悶在心裏,這樣於病情無益不說,還容易導致病情惡化。再者,老崔我還是再勸你一句,趁早離了那易小川吧!這樣的浪蕩子…你說你這又是何必?”
    呂素將藥丸貼身收好,看著崔文子像個長輩一般關愛地看著自己,一臉真切,不由得動容。想來,還不知那遠在沛縣的父親,得知她這不孝的女兒千裏尋情郎,又會有怎樣的感受?他老人家可會花白著頭發,日日殷切盼望著幺女歸家,重歸天倫和樂?
    歸根究底,是自己不孝罷…呂素有一刻的動搖,易小川兩次拒絕,自己苦苦追尋,最後等到的,不過是那個名叫高嵐的女子的存在。易公子於她,是一切。可是自己於易公子,不過是一根浮萍,不屑一顧…
    PS:一更到~
    這裏要解釋一下,柳若寒是柳若寒,呂堯是呂堯,二者並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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