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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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采臣跑到一條小河邊,猛地喝了幾口水,這才解了那辛辣之苦,甩甩發梢上的水,看著眼前的風景“嗯,這裏的風景還真是不錯呢!很適合讀書,不是麼?”自言自語的說著,便拿出那本帶在身上的書,開始朗朗地念起來……
    黃昏下,這位著粗布衫的少年已經和他的聖賢書融為了一體,而這金色的夕陽又與他融為了一體,煞是好看,這給他又添了一份朦朧的美……“我看時間也不早了,該回去了,不然遇到什麼就不好了,而且,燕兄也會擔心的。”想著便開始往蘭若寺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寧采臣欣賞著沿途的風景,正是美不勝收啊!真沒想到,燕兄烤魚這麼有技術,真是人間美味啊,不過,就是辣椒放多了一點,下次如果他再烤魚,就提醒他一下,免得又放這麼多辣椒。不過,萬一是燕兄喜歡吃辣椒才放這麼多辣椒的呢?這就有點頭痛了,撫了撫額,不過沒事,下次如果有幸再遇到燕兄烤魚,那我就要先預定個兩三條辣椒放的少一點的,哈哈!正想的起勁呢,月亮卻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爬上了樹梢,在這皎潔的月色中,無意中聽到了遠處飄來的琴聲,不得不說,這些琴音可真美啊!隱隱約約的似一位未出閣的少女的笑聲,那麼的清靈動聽,其中又掩蓋不住那份純真美好,這彈琴之人該要有多高的琴技才能達到這種境界啊……但是,他卻從這琴聲中聽到了些傷感,這又讓他對這位神秘的彈琴之人又增添了一份憐憫。
    寧采臣已經完全被這琴聲所吸引了,循著琴音,一步步地探尋它的發源地,他已經完全忘了燕赤霞的晚上不能在外麵逗留的警告……
    漸漸地,琴聲越來越近,他寧采臣能感覺得到,聲源就快到了。
    在一棵樹前停了下來,寧采臣在這裏已經能清晰的聽到琴聲了,相比那聲音的源頭應該就在這裏了吧。他環顧了下四周發現周圍並沒有看到彈琴之人,有些奇怪。“在這裏明明就可以很清晰的聽到聲音啊,為什麼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見呢?更別提那位琴技高超之人了,那更是沒有琴的身影……”自言自語了半天,思考了半天,越發覺得不應該,於是乎——“誒,古人雲,‘站得高,看得遠’,那今日我變效仿古人!剛好有棵樹,我就爬到上麵去看看。”
    這寧采臣十分的讚賞自己,一邊爬樹一邊還樂嗬嗬地笑著,可是他卻忽略了一點——在這蘭若寺附近的樹林裏那可是少不了的毒蟲野獸,不過在樹上,野獸沒有,毒蟲有一些罷了……這不,樹上嗡嗡直叫的東西是什麼?沒錯,是蚊子。不過這蚊子要是沒毒的也好,可這些家夥偏偏是不好惹的主,一個個都有著深藏不露的毒!這寧采臣簡直就是去喂蚊子的。
    “嗯,在樹上果然能看得遠,這樣我就可以仔仔細細地尋找那位奏琴之人了!”他一邊揮舞著手,一邊興奮地說著,“不過,這裏的蚊子怎麼這麼多啊!”現在才想到蚊子,是否有些太遲鈍了點……他心裏忽然想起燕赤霞的話,“在這個蘭若寺,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見不到的!”一想到這裏,他頓時毛骨悚然,可是他依然忘記了半句話,晚上不要在外麵逗留……“誒,隻有我想不到沒有我看不到?這些蚊子不會是毒蚊子吧!”天,這要是自己被咬了,還中了毒那可怎麼辦,自己一屆窮書生,可是沒錢去看病的啊,況且,況且,自己答應了別人去收賬那可是還沒有完成的,我如果中毒身亡,那我不就是失信於人麼?不行不行,這可不是件好事,我的趕緊找到聲源,然後趕緊下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糾結了半天依然不忘要尋找聲源,該說是傻呢?還是執著?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為了避免被蚊子叮咬,便脫下粗布上衣用來裹頭,一秒鍾瞬間把自己的頭變成了個包子!隨後他便看見了一個亭子,亭子裏有一個白衣少女,那個少女真是美豔非凡,帶給了他一種似乎看到天仙的感覺,重要的是,那個少女正在撫琴,這下寧采臣可是恍然大悟了,原來聲源就在那裏啊!這時,一隻蜘蛛,從他頭頂上掛了下來,這冷不伶仃的一嚇可把寧采臣嚇得夠嗆,後果更是明顯,直接從那棵三米高的樹上掉了下來。怎麼說呢,是他運氣好,還是上天眷顧,竟沒有摔傷!原因就在於他跌落在了一堆草垛上,感覺軟綿綿的,他還真不想從草垛上下來了呢!
    如今,既然已找到了源頭,那就要去拜會一下,畢竟這可是自己費盡了千辛萬苦,爬樹、鬥蚊、被蜘蛛恐嚇才尋到的。懷著激動的心情,走上了通往那座亭子的橋。
    接近了,接近了……靠近了寧采臣這才發現,那位白衣女子可是位大美女啊!一襲白衫正襯出了她的美,那麼的高貴、優雅,就像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請問,是姑娘你在這月色中奏曲麼?”很有禮貌的作揖行禮。
    讓聶小倩並不反感,這個男人竟然能抵擋住小雪的美人計,今日一見果然與其他男人不一樣,這樣的男人,不迷戀女色,知道非禮勿近、非禮勿視,大概除了燕赤霞外,很少了吧……“正是小女子在這深夜彈奏,不知是否影響了公子的睡眠?竟千裏迢迢來尋這聲源。如果是,那我就停下便是了,我這就收拾收拾,馬上睡了……”稍稍福身,便做出一副歉意的樣子,開始收起東西來,“是小女子的錯,不該在這深夜彈奏,還請公子不要見怪的好!”寧采臣見勢便著急了,自己可沒有要怪罪人的意思,這位姑娘真是太負責了,竟硬生生地給自己攬上了罪名。不禁苦笑:“姑娘莫著急,在下並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隻是在溪邊聽到了姑娘的琴聲,實屬天籟,卻倍感淒涼,在下從琴聲中聽到了姑娘的委屈,所以才想尋得聲源,一探究竟。想看看到底是誰竟然會有如此多的心事罷了,所以在下並沒有感覺到被打擾的意思,再說了,我聽到這琴聲之時又有在睡覺,何來打擾之說?”正要去奪聶小倩正在收拾的琴,卻不小心碰到了人家的手,立馬像觸電般縮了回來,連忙解釋道:“對不起,對不起,在下隻是不想讓姑娘因為在下的到來而停止了彈琴的雅興罷了,還請姑娘不要見怪,在下並不是有意而為。”寧采臣的臉已經漲得通紅,聶小倩隻是覺得好玩,這麼個大男人,碰了下女人的手都這麼害羞,看來他真的是一位君子了,這下可如何是好?色誘根本就是徒勞之功……
    “沒事,公子不要見怪的好。小女子今日遇見知音,不知有多開心,公子既然能聽出小女子的琴聲中的傷感,那我們就做個朋友吧!不知公子意下如何?”聶小倩掩著嘴笑著說,“好,既然姑娘不介意,那我們就交個朋友!在下名叫寧采臣,不知姑娘芳名是?”寧采臣很高興的自報家門,等待著她的回答。“小女子名叫聶小倩,既然公子懂得音律,還請公子多多指教!”小倩含笑道,這真是美煞旁人啊!寧采臣卻呆呆地摸了摸頭,“我也隻是懂得一點罷了,隻是小倩你的感情真切,是用自己的心在彈琴的,所以我才能聽到你的心聲。彈琴這方麵我並不很擅長,在這方麵我還要請你多多指教呢!”
    言罷,聶小倩就拉著他要來交他彈琴了,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拗不過聶小倩,隻是說:“那我去彈了,彈的不好,你可不要笑我!”聶小倩見寧采臣已經坐到琴案邊,便開始了她的一係列指點:“其實吧,音律完萬事不離其本——宮商角徵羽,隻要懂得這五個音,熟悉它們你就可以學會入門了。”才剛說完的聶小倩卻聽到了優美的音符流過自己的耳朵,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個著一襲粗布衫的上年,剛剛還說自己不會彈琴,現在卻可以彈奏高山流水這首大師級的曲子……這不是欺騙人家的感情嘛?
    聶小倩在這激昂的樂曲中陶醉了。寧采臣很高興因為他竟然在這深山裏遇見了知音!這首《高山流水》就是他送給她的見麵禮!
    一曲盡了,寧采臣起身作揖:“在小倩麵前賣弄琴技,簡直就是班門弄斧,獻醜了,那些不好的地方還請小倩指出來。”隨著聲音的消逝聶小倩這才回過神來,至今都還餘音繞梁,這個寧采臣不簡單啊!“寧大哥客氣了,你的琴技已經如此出神入化,何須我來點評?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給你說說。”聶小倩坐在了寧采臣的對麵,慢慢說道。“哦~是哪裏還可以再改進呢?還請小倩不吝賜教啊!”寧采臣很高興,自己的琴技終於找到了能為他挑毛病的人,想當初自己自學琴時費了好大的勁才學會,但過了十六歲之後就很久沒彈琴了,至今也有四年了吧……“寧大哥你的可改進之處就在於你的心情不夠平靜,彈琴是需要心靈平靜的去完成的。所以,心情不夠平靜就是你彈琴唯一的缺點……”寧采臣有些納悶,這明顯就是找不到缺點的吹毛求疵嘛:“這,也算?”“這當然算了,你不信我?”聶小倩挑眉,寧采臣見勢也就屈服了,自己確實心情不夠平靜,不過,這也是常事,畢竟誰遇到知己會心平氣和啊!“好好好,我承認我彈琴的時候心情確實不夠平靜,但是你也要想想啊,人生難得遇到一知己,今日能遇到你這個知己,我的心情怎會平靜?”聶小倩聽了覺得也有道理便也不再說什麼,兩人便開始聊起天來。
    這次相遇,聶小倩十分的驚訝於寧采臣的勇氣、身世、誌向。今日她聶小倩覺得認識了生平自己最佩服的一個人!而寧采臣也是,他覺得今日與聶小倩的相遇是很幸運的,因為他結實了一個奇女子!
    正當他們兩聊得正興奮之時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寧兄,想不得你竟然有如此雅興和一位貌比天仙的女子在這裏天請說愛哈。早知道你就說一聲嘛,省的讓我擔心你的安危,再說了,你說一聲我就不會這麼冒昧的打擾到你們了。你說是不是啊,姑娘!”最後兩個字他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這個寧采臣,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一看到美女就把我的千叮嚀,萬囑咐全拋在了腦後。真是,真是……唉,不好說啊。“燕兄啊,你怎麼能這麼想呢?我是無所謂的,可是人家姑娘可不就這樣想了。來來來別生氣了,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姑娘是我剛結實的一位知己,叫做聶小倩。”轉過頭又向聶小倩介紹,“小倩,這位是我到這裏來結實的第一位好友——燕赤霞。你們互相認識認識。”兩人做戲一樣的互相問好,便在心裏悶悶的想著各自的事——我怎麼會不認識這個女鬼,聶小倩嘛,人見人愛,花見花敗的小倩女鬼嘛。想著想著燕赤霞還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聶小倩也不以為然,且,不就是個燕赤霞嘛,誰怕誰啊,喲,今天竟然冤家路窄遇到了,要不要來打一架啊?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眼裏全是火花,“寧兄,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可不要打擾了小倩姑娘的休息,我們要懂得規矩!”說著便拉起寧采臣就走了,寧采臣邊被燕赤霞拉著走邊大喊:“小倩,我們下次再見,這次已經深夜不宜再繼續打擾,你早點休息,再見了!”於是消失在了森林中。
    “寧采臣,我們還會再見的!”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於是,在亭子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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