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帝王晦澀的童年 第七章 如此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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罩子裏麵的火鳶有些淹嗒嗒,而更多的則是憤怒與狂暴,帶著點嘶吼的啞音,不斷的抨擊著圍在四周的罩子。
飼養員對於這火鳶倒是神情自在,比起這個脾性火爆食生食的火鳶,還是那些後宮妃子更加的可怕,那可是吃人不吐骨頭,動不動就是杖斃、砍頭的主兒。
一共有四個飼養員,而罩子裏的火鳶也有兩三株。
每個飼養員手中都有個盤子,盤子裏麵放著的都是血淋淋的殘肢,對於是否是昭妃宮裏的那個紅園的肢體,大家就不得而知了。
四個飼養員分別站立在罩子的周圍,負責分散其餘的火鳶的注意力,方便剩餘的那個飼養員可以成功喂食。
罩子中的火鳶因為聞到鮮血的味道而變得格外的興奮,不斷地搖擺著自己的枝幹,用力地摔擊著自己的藤蔓於罩子上,【砰砰】的悶聲更有一番肆虐的味道。
一個飼養員趁其他火鳶被吸引注意力時立馬將斷臂扔了進去,扔到的地方恰好是枝幹的中心處,相對於粗壯的枝幹來講,這個細小的斷臂根本滿足不了他的需求,更何況還是餓了那麼多天的餓火鳶。
火鳶的藤蔓迅速的覆蓋在了上麵,上下蠕動著,上麵的吸盤不過片刻就將血液吸食了幹淨,殘骸則塞進了枝幹裏充當肥料。
這樣血腥的場麵讓沒有經曆過什麼的妃子們直接白了臉,就連平日最猖狂的德妃和總是淡定如初的昭妃都有些要穩不住自己的身形了。
深吸了幾口氣,還是品階最高的賢妃開口說道“將這東西給本宮撤下去,以後這東西還是由專門照看著的奴才們去負責,待伺候好了,再賞此花也不遲。”
德妃僵著一張臉,勉強的點了點頭算是同意賢妃的意見。
飼養員們恭敬地彎腰示意後準備將火鳶推出去,可能是因為多日以來第一次聞到血腥味而產生更大的饑餓感,讓火鳶們的脾氣變得格外的暴躁。
火鳶的藤蔓不停地擊打在罩子上,而從吸盤上還噴射出了一種不知名的腐蝕性液體,罩子的外壁已有些脫落的感覺。
火鳶的憤怒與狂躁使得外圍飼養員和妃子們大驚失色。
【哐啦~】罩子徹底報廢了,火鳶的藤蔓延伸了出來,如閃電一般直擊掉在地上的盤中的殘肢。
三株餓了幾天的火鳶的胃口可是很大的,幾個殘肢根本不能滿足他們。
飼養員感到了不可抑製的危機感,連忙在他們吸食殘肢的時候跑出了藤蔓的範圍,雙腿都在不住的顫抖。
藤蔓因為不能夠找到其他的代替品而不斷的發出類似於嘶吼的聲音,然後朝著庭院內的妃子們掃去。
“給本宮將這些怪物弄走!”德妃看著那帶著腥臭味兒奔來的藤蔓整個身子已經乏力的癱坐在位置上了,就連平日的嗬聲也都無甚那氣勢。
昭妃就算此刻也同德妃一樣身體顫抖沒有什麼力氣,僅憑著身邊的宮女將其護著才免於那藤蔓的侵擾。
“德妃,說這皇上親自賜予你的火鳶是怪物,那豈不是說皇上是個連怪物都不知道的主兒?”昭妃可不想今天同德妃兩人兩敗俱傷,不過能夠推對方下水也是不容錯過的。
“昭妃的嘴巴和行事都是那麼的張揚,這火鳶同皇上的關係,昭妃若想弄個清楚,也可到乾澤宮去問問。”德妃向前推了推自己身旁的小太監,那個小太監發出了一聲聲刺耳的尖叫,使得長樂宮內的場景更像是要上行刑場一樣。
“這事兒當然應有德妃娘娘來主事,而這火鳶還是皇上禦賜之物,若是讓奴才們弄個什麼三長兩短,德妃可是不好向皇上有所交代。”昭妃站起了身子離那火鳶更遠了些,看著還一臉鎮定的德妃說話也帶點兒意味。
德妃此刻因為這火鳶暴走的事情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對於昭妃剛才的推卸和諷刺也都隻好先將情緒壓製在心底並未出聲回嘴。
“來人,將外院的奴才給本宮扔進罩中,供火鳶食用。”昭妃並沒有想讓德妃搭話的茬兒,直接吩咐長樂宮裏的太監道“若娘娘們有個什麼閃失,你們這些奴才再多的腦袋也不夠搭。”
聽到這要命的吩咐,都是認準舍其他人的身保其自己的命的主兒,此刻當然是忙不停蹄的往外院招呼著,也有聰明的太監,跑到了皇上的禦書房去漏口風——是否聰明?還有待考證,起碼太聰明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兒,特別是做奴才的。
長樂宮不過一會兒就真的成了那修羅場,尖叫聲,求救聲,哭泣聲此起彼伏,鮮血充斥著整個長樂宮,而宮女、太監的屍體則全部成了火鳶憤怒時的祭品與肥料了。
大概在消耗了近10名奴才後火鳶才漸漸停止了扭動與進食,飽餐一頓後的火鳶異常的柔順,靜靜的收回藤蔓妥貼的放置在枝幹旁,像個真正的一株花一般隨著陽光的照射或是偶爾的一陣微風而搖擺,亭亭玉立,鮮紅的大型植株,美得驚心動魄充滿霸氣。
昭妃立在庭院中盯著這幾株火鳶若有所思的說道“這花兒到很符合德妃的脾性嘛,連那胃口都一般大。”
德妃被這昭妃這一句諷刺的話哽了一下,剛想回京對方一句便就聽到了王公公的傳報“皇上駕到……”
“臣妾【奴婢/奴才】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眾妃子們連忙理了理自己在剛才被驚嚇後亂了的衣裝,見那明黃刺眼的衣袍出現在視線範圍內後又都躬身請安道。
宮女、太監們也未在意地上的血漬,也不敢在意,直接跪在地上不敢直視著天龍之子一眼,顫巍巍的等候自己接下來的命令——一輩子奴才的命格。
“愛妃們快快請起。”皇上一路從宮外到庭院內都未開口,掃視了一番眼前的場景,直到坐在了位置上後才緩緩開口道。
“是,皇上。”妃子們是被準了起身,那一地的奴才可就沒有那麼好了命嘍。
“德妃今兒是在賞花?賞什麼花能有這麼大的動靜。”皇上饒有興趣地看了一下那仍舊是一灘血的地方問道“說來與朕聽聽,也好讓朕也瞧瞧這陣仗的由來。”
德妃臉上的笑容有些僵,不過很快就恢複了。鎮定地坐在了皇上的下方柔聲的回答道“回皇上,臣妾剛還和姐妹們聊著呢,這火鳶真真是一株豔麗動人的植株,這番情景怪就怪那些從項梁國的奴才煞了這氣兒,著實讓人不快,汙了皇上的眼。”
“愛妃這是說朕的火鳶的不是?”皇上挑了挑眉刻意有些扭曲德妃的話問道“這也就是怪朕了?”
德妃猛打了一個寒顫,連忙俯下了身請罪道“皇上息怒啊,臣妾並未有那番意思。臣妾不過也是愛花心切也才會如此氣憤,這些飼養員不但未照料好火鳶還企圖控製火鳶重傷後宮妃嬪,臣妾隻不過是略作懲戒讓他們明白大呂之國國威不容侵犯罷了。”
皇上看向跪在地上的德妃,心中自已有了一番計較,緩緩開口道“愛妃說得對,這體恤大呂國顏之舉真真不可小瞧了去。嗬嗬……連行,傳朕的旨意,將朕寢臥外的那幾株火鳶賜給德妃,也好讓德妃時刻記著這大呂之國的國威。”
德妃的臉已經蒼白的毫無血色可言,身體裏僅存的體力也感覺被完全抽走了。這皇上的意思分明是在警告自己,看來這動靜還是太大了,行動的過於急躁了,真是便宜了昭妃那小人!
“謝皇上。臣妾必定會悉心照料。”德妃咬了咬唇,換了好幾口氣才在沒破功之前穩住了心境。
“昭妃這是怎般?還有著身孕怎麼就隨意亂走呢?”頷了頷首後的皇上則才後知後覺般的詢問到臉上有幾粒血珠、衣袍有些褶皺的昭妃,然後又是一臉的心疼的拉過了昭妃的手輕輕握著。
“這也隻能怪臣妾自己,這項梁國的物什著實厲害,嚇得臣妾亂了方寸,未能如德妃那般那般鎮定應對實乃慚愧。”昭妃說的話很巧,沒有編造的痕跡、也沒有實話全說,半夢半醒似的狀態,再加上那逼真的演技,著實讓賢妃也有些皺眉,隱隱得看向昭妃。
皇上哈哈一笑道“真看是愛妃自己調皮了反倒顯得他人的鎮定了,賢妃啊,你說是不是?”
賢妃的動作自是落在皇上的眼裏,皇上的這一番話把這後宮向來安分守己的賢妃也扯了進來,這灘渾水,是誰也脫手不了的。
賢妃姿態大方,眼睛這時直接的看向了昭妃乖順的說道“皇上說的是,昭妃可是個妙人,膽大心細,這火鳶也才能止住。”
賢妃的話似又應承了皇上的話,又將昭妃剛才所言之事誇大,這番言語倒是想要將昭妃推到尖兒上,一直不溫不火,安靜嫻熟的賢妃也要來插上一腳了?
昭妃心裏麵冷笑了幾聲,自己可不介意順手再多【送】一個人上路!
“哦?賢妃此話怎講。”皇上今兒心情也好,也願同這幾個女人周旋一番,便也就順著賢妃的話問道。
“當時場麵頗為混亂,昭妃的果斷決策也是讓臣妾讚歎不已,平日總是像個小女孩的昭妃,突然張大了,真是讓人有點不那麼適應啊。”賢妃的話那是棉花裏藏刺兒,你是無力窩在裏麵,盡情地被紮。
賢妃說到這裏的時候微微頓了頓,有些歎息的說道“可惜了這長樂宮一清靜雅致之地,反而都讓這些奴才的血給汙了地氣。”
“聽賢妃這麼一說,昭妃這自進宮以來一直都被當成小女孩對待?那朕的六皇子又該作何輩分呢。”皇上的話明裏一聽便就知道是赤果果的偏袒!
賢妃卻是在其中聽到了【繼續說下去】的意思,暗自有些揶揄昭妃也開始要走下坡路了,聽說皇上最近可是常常出沒於那新近的從四品的宮殿,昭妃的勢頭也該滅一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