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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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天,清竹就去找了鄒琳。然後,一夜之間,王府的所有事物都落在了清竹的身上,然後一夜之間,王府熱鬧了,竹苑,也熱鬧了。
王府中各種各樣的流言出來了。有說鄒琳傻的,有說清竹厲害的,有趨炎附勢的,有賀喜的,有冷眼旁觀的。更多的則是疑惑,這個清竹主子,不是先前還是毒害王妃的凶手麼?現在,怎麼一下子變了,這麼一來,好像還是清竹主子救了王妃一樣?難道是謠傳有誤?
不管府裏多麼熱鬧,總有幾個人是不聞不問的。第一個,當屬陳宇軒,他沒有興趣,再說了,既然這個王府的事務交給了鄒琳,那他想要給誰就去給誰,他不會插手,雖然也有疑惑,但是,陳宇軒保持沉默。
一個是鄒琳,她現在正忙著管理她的商號。畢竟,要想將那些昔日的對手聯合起來,並不僅僅隻是花銀子將它們合並這麼簡單的事。她需要的是,放下他們以往的成見,好好的合作,所以,她忙的焦頭爛額,現在,馬上就是年關,鄒琳不想講這些拖到明年。
還有一個焦頭爛額的,便是一直在書房幾日不曾踏出一步的清竹了。這些天,王府大大小小的事物她都過了一遍。畢竟是剛接手,總會有適應的過程,看著那一摞摞的賬本、清竹扶額,其實,她不該答應的。
年關就在忙碌中到來,接近。愈是接近,天氣愈冷。而這幾天更是飄起了雪花,鄒琳看著窗外飄揚的雪,看著那雪白的世界,看看自己的打扮,如熊一般。歎氣,這天氣比現代還冷,偏偏這裏還沒有空調,沒有暖氣這一說。隻能盡量在房間裏多放幾個炭爐,盡量在身上多穿些保暖的衣服,盡量多抱幾個暖爐。
鄒琳是最怕冷的,自從下雪之後,除非必要,她就再也沒有走出王府半步,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間裏。外麵的事業,有人在打理,她不用擔心;王府的事物有清竹,她也不需要擔心。樂得做一個閑人。
閑下來了,就有了更多的時間思考現在的一切,想著那些自己一直不曾想的問題。來王府幾個月了,除了最初那一次回了家,都沒有回過家了,有點想念,不知道小麟小舞他們怎麼樣了,不知道爹娘怎麼樣了。
回想這幾個月,自從她中毒之後,王府中的那些女人安分了些。她和陳宇軒之間的關係也漸漸的親近,府中都在傳言王爺是愛上了王妃,鄒琳聽了也隻是笑笑,具體怎麼樣,也隻有他們兩位當事人最為清楚。
鄒琳不由的想起那次,他說要把她當妹妹的那次。至今仍然想不清楚是什麼使得他做那樣的決定,照鄒琳看、其實他應該是要恨她的,若她不占著這個位置,或許他跟他喜歡的人還會有機會,若是沒有機會,他們不會現在還有私情。
可是,這些又跟她有什麼關係呢?鄒琳隻管自己快樂就好,不想多管閑事。這種生活目前還很滿意,不想要因為自己的多管閑事兒破壞原本的生活。
“王妃,王爺來了!”身旁的小離見自家主子還沒有回過神,就在一旁小聲的提醒。鄒琳聽了,回過神,看著門外那抹身影慢慢地走進,嘴角微微上揚。最近,因為知道她怕冷,他是各種保暖的東西都往這邊送,鄒琳很享受這種嗬護。
陳宇軒還沒進門呢,看到她坐在窗邊看著窗外,充滿擔憂的聲音響起,“琳兒,天這麼冷,你不是最怕冷了麼?怎麼還坐在窗邊?”隨即,對周圍的侍女吼:“你們是怎麼伺候的?你們還不去把窗子給關了?”
鄒琳看著陳宇軒一臉的擔心,笑笑,說:“沒事,我穿的夠多,又帶了暖爐,不會著涼的。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鄒琳估摸著,這人剛下朝就回來了吧!平常不是都應該在宮中停留會,一時半會不回來的麼?
陳宇軒隨即悶悶的找個座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就準備喝。鄒琳見了,連忙奪了他的茶,吩咐小離去泡熱的。這裏的茶,涼了。然後也坐下,看著陳宇軒一臉的愁苦,關切的問:“你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麼?”鄒琳想了想,能令他愁眉不展的事,估計跟宮中的那位脫不了幹係吧!可是會是在什麼事呢?
陳宇軒並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鄒琳。鄒琳見他不說,反倒是看著她。一時竟不知道在說什麼。好在,這個時候小離端著泡好的茶來了,鄒琳讓所有的侍女都退下,小離也出去了。最後,房間裏隻剩下了他們倆個。
“現在,能說了吧?”鄒琳看著陳宇軒,有些事,她本不該問的。但是既然他來到了這裏,是不是就說明其實他是想找個人傾訴的呢?
陳宇軒果然開口了,“琳兒,年關過後,戰事將起。她想要讓我去參軍,不再做一個無所事事的王爺。”
說了這幾句,陳宇軒就沒有再說了。鄒琳懂了,那個人實現高達到權力的頂峰吧!若是陳宇軒去了軍營,若是陳宇軒了擁有戰功,必定會有軍權。或許,下一次,那個人就會讓他培養自己的勢力吧!看來,那個人不甘於貴妃這個位子,想要母儀天下。
鄒琳歎歎氣,一個女子,過的安慰,自己安心便好,要那權力有何用?鄒琳不懂,想必眼前這個人知道那個人的想法吧。所以才會愁,所以才會想要找個人說說。鄒琳再次歎氣,說:“你又是怎麼想的呢?”鄒琳知道,其他人的想法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是怎麼想的。
“琳兒,我不想去,皇兄將大陳朝的天下管得很好,他是一個明君。百姓都擁戴他,而且我誌不在此、”
“所以,你現在在想到底該怎樣做?是要美人,然後還順便要了這個江山,還是丟棄那個美人,要一個家?”
“琳兒,我想要一個家,我也想要和她在一起走下去。我知道皇兄不喜歡她,我曾經說過讓她做我的王妃的,但是,她不肯。為什麼呢?難道她不知道我真的很愛她麼?難道她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歡我麼?那那些過往,那些溫存算什麼?”
鄒琳很想說她那樣的人是不會有喜歡有愛的,她隻會想要權力,其他的要了有何用?隻是陪襯而已。可是她不能說,說了他應該跟她急了。“宇軒,你心中應該有一杆秤,衡量這兩者之間的分量。到底哪個更重,到底哪個才是最最想要的。這件事情不容馬虎。但是,去軍營看看是好的。體驗一下普通將士的生活,然後出去看看邊境的百姓是怎樣過的。你是一個王爺,是皇上的兄弟,你也該幫幫皇兄、等到那個時候,你也該知道你應該怎樣選擇了。”
陳宇軒詫異地看著鄒琳,沒想到這樣具有深度的話能從她口中說出。隨即便笑了,他一直都沒有好好的了解過她,盡管把她當作妹妹,盡管對她好了。盡管心中有對她的絲絲興趣,他都不曾好好的了解她。聽了這番話之後,他突然有了想要了解她的衝動,並且付諸於行動。
這天,陳宇軒一直在她的清風苑沒有出去,就連飯都是在清風苑陪鄒琳吃的。他們一直在聊,雖說全部是陳宇軒在問,鄒琳斟酌著回答。但是,那天,陳宇軒很開心,從他那絲絲笑意中能夠看出來。
一直到天黑,陳宇軒才起身,回自己的寢房。鄒琳將他送走之後,伸了伸懶腰,整整一天,都是坐著。一直說著,鄒琳還要時時斟酌用詞,別提多累了。“小離,我倦了。”
小離一聽,就連忙幫她用暖爐將被窩捂熱了,然後在每個炭爐中加了些炭。足夠到明天天亮,等到一切都好了之後,才服侍她睡下。
鄒琳打打嗬欠,真是累了。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想著陳宇軒今天的與眾不同。想著想著,就抵不住周公的誘惑,慢慢的睡了。
鄒琳做了一個夢,夢中,有小麟小舞,有爹娘,有兩個陌生的男子,一個表麵憨厚老實,實則眼中陣陣精光閃過,坐在小舞的旁邊。一個表麵俊美陰柔,是在剛毅不凡。而鄒琳呢,座位上有一個她,空中還有一個她。空中的鄒琳看著他們臉上洋溢的幸福,看著座位上的鄒琳挺著個大肚子。鄒琳疑惑,想要問他們,為什麼會有兩個她。但是,她說什麼他們都聽不見。鄒琳走到那個鄒琳麵前,質問。但是,所有人好像都沒有看見她似的。鄒琳急了,她不懂是什麼情況,她想要弄清楚,但是,她被一股力量帶離。
“不要,不要,我不要走……”鄒琳從夢中醒來,猛地一下坐起來,看著依舊黑黑的夜,想著剛剛的那個夢。幸好,幸好那隻是個夢!鄒琳擦擦自己額頭的汗珠,慢慢的躺下,閉上眼睛想要睡覺,奈何,再也睡不著。索性睜眼,想著剛剛那個夢。隻是,參悟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