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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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成親之後的生活對鄒琳來說,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唯一的就是,弟弟妹妹不在自己的身邊陪著了,父母也不在府裏了,然後,就是多了一群爭風吃醋的女子,多了一個相當於隱身了的王爺。
不管怎麼樣,生活還是要繼續的,鄒琳接連兩天看著庭院發呆,那些光禿禿的枝椏,鄒琳漸漸的煩了,除了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發呆,除了睡覺就是吃飯,一點趣味都沒有。
鄒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記錯了,她記得她以前看那些小說的時候,成親之後,王爺一般都要帶著王妃去宮中覲見皇上以及其他的親人的,但是,她沒有,或者應該說是,她的丈夫沒有帶她去的打算。
鄒琳笑笑,見不見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隻不過是掛名而已,不過,有一件事,鄒琳很在意,不是成親的第三天,女兒都該回門的麼?怎麼,王爺都沒有一點的意向呢?不過,想想也是,她不過是皇上隨意指給他的一個人而已。
鄒琳看了看時辰,覺得還早,便站起來,喊著:“小離,收拾收拾,跟王管家說一聲,就說,我想要回家看看,讓他準備馬車,說完快點回來收拾東西、快去!”
正在門外候著的小離聽了自家小姐的吩咐之後,應了一聲是,然後,就去找王府管家了,而鄒琳則是對著銅鏡隨意的打扮了一下,等到小離回來,收拾好了東西之後,鄒琳就迫不及待的拉著她的手跑出了王府。
等到陳宇軒回王府之後,聽到了管家轉述的那些話,並沒有什麼表情,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留下一個背影,管家看著王爺的背影,搖頭:又是一個可憐的女子!
再說鄒琳,出了王府,坐在馬車上,掀起了車簾,看著外麵喧鬧的大街,鄒琳的臉上洋溢起了陣陣的笑意,小離在一旁看了,也開心地笑起來,在王府有兩天了,小姐從來都沒有這麼開心過。
“小姐,放下簾子吧!會著涼的。”小離看了一會,出聲提醒,在王府,她是王妃,出了王府,她還是她的小姐。
鄒琳放下車簾,轉頭問小離,“小離,還有多久回家?不是不遠麼?怎麼還沒有到?”這都多久了,怎麼還沒有到呀?鄒琳覺得有點慢了,說不定下車步行都比坐馬車快,這叫什麼速度呀?
小離掀起簾子,認真地看了一下,邊說:“小姐,鄒府就在前麵了,不久便會到,小姐就在等一會吧!”小離也很無奈,明明隻是一小會的時間,這都是第幾次問了?
鄒琳哦了一聲,也知道自己好想問的次數有點太多了,便不再說話,其實,鄒琳也很無辜,她從小到大,哪次出門不是坐著馬車?又怎會識得路?鄒琳笑笑,看來以後還是要認真的看看路,不然,丟了找誰哭去呀?
不一會,馬車停了下來,鄒琳知道是鄒府到了,馬車剛停穩,鄒琳就不顧小離的勸阻,跳下了馬車,都到了自家門前了,鄒琳也就不需要顧及些什麼了。
小離跟著跳下馬車,看到小姐的表情,連忙上前敲門,小姐等不及了,總不能讓小姐去敲門吧!
鄒琳看著半開的門,疾步擠進去,看著熟悉的庭院,甚至是熟悉的臉孔,鄒琳的微笑在也止不住了,隻是兩天的事,竟然是那麼的想念,看到這熟悉的一切的時候,鄒琳才知道,原來,竟是那麼的想念。
開門的家仆還沒看清是誰闖的門,隻見了一道身影,剛欲喊出聲,便被後來一步的小離給製止了,看清來人之後,那個家仆才靜了聲,關了門。然後去了後院,通知老爺夫人小姐少爺,看這樣子,小姐在這個院子裏要呆上一會了。
鄒琳正沉浸在這熟悉的一切之中之時,腳步聲頓起,鄒琳回神,看著後院的方向,走過來的,不是爹娘和弟妹麼?鄒琳笑著,輕聲的呢喃著,“爹,娘,小麟,小舞。”
一家人在一次的聚在一起,在前廳,話家常,鄒琳看著家人的笑臉,嘴角止不住的上揚,果然,還是家裏最好呀!
“對了,琳兒,在王府怎麼樣?和王爺相處還好嗎?他的那些小妾,有沒有來找你的麻煩?”傅蓉一邊品茶一邊問著鄒琳,看著女兒臉上由衷的笑意,想必,在王府,並不是很快樂吧!
鄒琳想了想,斟酌著回道,“王府一切都好,和王爺過得也還好,沒有什麼衝突,王爺的那些侍妾也沒有來鬧事,娘不用擔心!琳兒自己會注意的。”
“好了,琳兒過得好就好,琳兒,今天就留下來,不回王府了吧!讓小離去給王府送個信,一家人好好的聚聚。”鄒清和看著自己的女兒,說著。
鄒琳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說:“好的,等會我就讓小離去跟管家說一聲,今天我就不回去了。”
“琳兒,你就先和清麟和清舞說說話吧!晚上吃了飯,娘去你房間,你們幾姐弟先說些貼心的話兒吧!我和你爹就不在這裏打擾你們了。”說完,傅蓉就起身準備走,隨便還帶走了不想走的鄒清和。
前廳隻剩下了鄒琳幾人,傅蓉和鄒清和剛走,鄒清舞就歡快地拉著鄒琳的手往後院走去,邊走還邊說:“姐姐,你去看看哥哥剛畫的畫,就在書房,畫的就是姐姐你哦!不過,我覺得哥哥沒有畫出姐姐的感情,哎呀!小舞也不知道怎麼說,姐姐等會看見了就知道了。”
鄒琳聽了之後,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又看看自己的妹妹,笑了,被人記著的感覺,真好!享受這種感覺的同時,鄒琳還不忘提醒妹妹,“小舞,慢點,畫又不會丟,這麼毛毛躁躁的,小心嫁不出去哦!”
鄒清舞完全沒有把姐姐的話聽到心裏去,依舊還是疾步的走著,鄒琳無奈,隻能跟上她的腳步,有點想要知道,到底是一幅怎樣的畫了。
到了書房,鄒清舞在那喘氣,鄒琳在平複心跳,而鄒清麟則老神在在的開了書房的門,既不臉紅,又不氣喘,鄒琳見了,有點羨慕,可是,羨慕又怎樣?她努力過,還是不會,她也沒有辦法。
走進去,看著熟悉的布局,鄒琳覺得好像過了好久,她才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看著那些她一一都看過的書籍,走過去,輕輕地撫摸,那種熟悉的觸感,鄒琳很滿足。
在王府,鄒琳沒有去過書房,怕有什麼機密的信件或者不能被她看到的東西,怕知道的太多,盡管她知道那種可能性很小,但是,總是要以防萬一不是嗎?何況,鄒琳還想好好的活下去,然後慢慢地走有這個世界,這麼早就去見閻王,她還不想,所以,她得好好地保著她自己的命。
“姐,姐,畫在桌上,等會再看這些書啦!快點去看啦!”站在一旁喘過氣來的鄒清舞看著自家姐姐站在書架旁移不開腳步,連忙走過去,拉拉姐姐的袖子,吸引姐姐的注意。
鄒琳摸摸妹妹的頭,跟著她去了桌旁,很想問:一幅畫不是不會走嗎?什麼時候看不行呢?但是,鄒琳沒有說出口,既然妹妹這麼想讓她看看,她就看看吧!
看著桌上的那幅畫,鄒琳一下子就愣住了,那種憂傷,怎麼會那麼的準確呢?鄒琳癡癡的看著畫中的自己,這就是平時的自己麼?那一點點的情感流露,竟然有人看見了麼?鄒琳霎時抬頭看著自己的弟弟,“小麟,這幅畫,就送給姐姐吧!”
鄒清麟還沒有回答,鄒清舞就詫異的出聲了,“咦?姐,這幅畫沒畫好啦!姐姐要這幅畫幹嘛?若是姐姐喜歡,小舞幫姐姐重畫好不好?”
鄒琳看著妹妹期待的眼神,搖搖頭,說:“小舞,小麟這幅畫畫得很好,姐姐很喜歡,姐姐收了這幅畫還是可以收小舞的畫呀!小舞就在幫姐姐畫一幅吧!”
鄒清舞聽到姐姐對哥哥的話的肯定,嘟囔著嘴,有點不服氣,她就是不喜歡畫中的姐姐啦!姐姐明明應該是微笑的,快樂的,怎麼會有淡淡的哀愁呢?
鄒琳看著妹妹,看看外邊,說:“現在風不大,我們去外麵的亭子裏坐坐吧!走吧!”
說完,鄒琳率先走出書房,來到亭中,坐下,看著姍姍來遲的弟弟妹妹,笑著,“小舞,別嘟著嘴了,小麟畫的確實很好,你就別再找你哥哥的茬了,快來,坐下,跟姐姐說說,你們這幾天都幹嘛了?”
鄒清舞知道姐姐已經看到了她的那些小動作,吐吐舌頭,走進亭子,坐在姐姐的身邊,吩咐侍女去泡茶,拉著姐姐的手,好奇地問:“姐姐,王府一定很繁華吧?姐姐,王府是不是很大呀?裏麵是不是來來往往的都是人呀?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呀?”
鄒琳一副我也不知道的樣子說:“我也不知道,沒有好好的走過,再說了,現在都冬天了,應該沒有什麼好看的吧!等到春天來了,姐姐帶你去看看吧!小麟要不要也去?”突然,鄒琳將話題轉向了鄒清麟。
鄒清麟看著鄒琳,最後點點頭,說:“好!”
“你們兩個人在家,都做了些什麼?夫子們還來嗎?有沒有看我留下來的那些詩集?”鄒琳點點鄒清舞的鼻頭,看著鄒清麟問著。
鄒清舞點點頭,鄒清麟說:“姐,為什麼你寫下來的那些詩,連爹都沒有見過?爹爹還幾次來和我們搶那本詩集呢!要不,姐你再默寫一本給爹吧!”
鄒琳無語的看著自己的弟弟,有種翻白眼的衝動,“小麟,你以為很容易麼?”
鄒清麟看著姐姐,以表情問著:難道不是麼?鄒琳見了,繼續翻白眼,“好了,別說那些事了,你們也差不多要考慮終身大事了吧!爹娘有沒有跟你們說,什麼時候幫你們找?”
鄒清舞搖頭,鄒清麟也輕輕的搖頭,鄒琳看了,有點羨慕,隻是三歲的差距,她就必須被別人指定終身,而他們,則可以自己選擇,可是,羨慕是一回事,若真的連弟弟妹妹的婚事都要被別人決定,鄒琳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你們呀!若是遇到了自己喜歡的,就帶給姐姐瞧瞧,若是爹娘不允許,姐姐幫你們,你們自己的以後,隻有自己能決定,若是爹娘要為你們定親事的話,記得,要去王府告訴姐姐、知道嗎?不要跟爹娘吵起來,一切都有姐姐在,你們不用擔心。”
鄒清舞點頭,鄒清麟也點頭,鄒琳看著他們,笑了,看著天空,喝著剛送來不久的熱茶,寧靜,致遠、忽然,鄒琳記起了什麼,轉頭,看著妹妹,說:“好久都不見妹妹的舞姿了,小舞,來,給姐姐舞一曲、”
鄒清舞聽姐姐說要看自己跳舞,頓時高興地跑到亭子外麵的空地,在沒有音樂伴奏的情況下,翩翩起舞,美到極致,是的鄒琳都不確定,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衣袖翩飛,舞步絕倫,鄒琳癡癡的看著,這一刻,鄒清舞就像舞之精靈,落在天地間,隻為這一曲,就連有些冷漠的鄒清麟也不禁深深地沉陷其中。
一曲終了,那些曼妙的舞姿還久久徘徊在腦海深處,深深地震撼,鄒清舞站在院子中央氣喘籲籲的看著沉浸在其中不願醒來的兩個人,笑了,稍微整理一下亂了的衣襟,鄒清舞回到了亭內,坐下,抿了一口熱茶,笑嘻嘻的喊著兩個人出神的人。
鄒琳醒過身,看著妹妹的笑臉,衷心的說:“小舞長大之後可以去當舞娘,讓所有的人都見識到自己絕妙的舞姿,創造屬於自己的一個世紀、小舞真棒!”
鄒清舞一點也不臉紅的接受自己姐姐的讚美,臉上的笑意更濃,可是,這時,鄒清麟開口了,“姐姐,你確定爹娘會允許妹妹當舞娘?”
這盤冷水淋了鄒清舞個透心涼,剛想反駁,但是無話可說,哥哥說的本就是事實,她要怎麼反駁?鄒琳在一邊看著妹妹泄氣的樣子,摸摸她的頭,說:“有姐姐在,一切都有可能!小舞放心,爹娘會允許的。”
鄒清舞看著姐姐點點頭,她相信,隻要是姐姐說她能辦到,那就是一定能做到,鄒清舞深信不疑,就連鄒清麟也深深地信著姐姐的話。感覺到弟弟妹妹家在自己身上的信任,鄒琳笑容加深了,這種感覺,真好,被人信任著。
“所以呀,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姐姐,姐姐幫你們、有了自己喜歡的人,一定要帶個姐姐看看,有什麼想要做的事情,告訴姐姐,若是能做,姐姐一定支持你們,知道嗎?”鄒琳拉著弟弟妹妹的手,再一次強調。
見他們倆點了頭,鄒琳笑笑,開始跟他們說那些未完的故事,跟他們說現代的那些事,看著他們認真聆聽的樣子,鄒琳前所未有的滿足,有家人在身邊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