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理低頭，輕咳一聲，半舉起手臂，開始胡亂拉攏起他胸前散開的襟口，全然憑著感覺。
    風華揚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瞥住他，連理看不見，一個勁的亂攏他衣口。
    風華說，“慢慢來，我不急！”
    連理摸索著確定他胸襟口衣物的完整度，道，
    “沒急。”
    下一刻，掌心觸上一片微涼，有點滑膩膩的，頃刻間像是被天雷擊中，感覺風華身子僵了僵，然後哼唧了一聲。
    連理意識到什麼，想彈開，可是，還沒給他彈開的機會，手就被握著又貼了上去，緊緊的。
    風華握住連理支在胸前的手，拖拖拉拉間領口又順著肩頭滑了滑，露著春光一片。
    連理覺得囧，手指尖被握住，掙不出，肌膚相觸，手上滾燙的溫度，也不知道是誰的。
    風華使了使力道，讓連理整個貼近他，腦袋落在他頸窩處，似輕輕的吐了一口氣。
    “青鸞，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讓你，這般折磨著我。”
    頸窩的溫熱氣息，惹得連理渾身顫了一顫，人亦清醒大半，
    一把推開他。
    “我，不知道。我不是青鸞，我是連理。”
    “連理？”
    風華被推得踉蹌兩步，就著桌木落坐，視線定在幽幽光亮上，忽的勾唇一笑，意味深深。
    “鳳凰，我與你說說那隻青鳥罷！”
    連理點頭得有點毫不猶豫，也不曉得八卦人舊事是個什麼心態，反正談不上歡喜，也談不上反感。
    風華起身，撩了撩落在胸口的長發，衣擺拽著地走出兩步，
    “第一次見青鸞，他的心被一把長劍穿透。
    那時候，他隻有五百年道行，初成人形，就那麼，安安靜靜的抿著小嘴兒躺在風華殿外，明明那般難受，偏偏要裝倔強……”
    “長劍穿心，”連理皺著眉頭，在內心糾結無果，忍不住道，
    “怎麼，撐下來的？”
    “我也想知道，那麼長的一柄劍…”風華仰頭，看不清眉眼模樣，“你告訴我，怎麼，撐下來的。”
    有一刹那的覺悟，“青鸞或許早便死了，隻是…隻是…”
    連理被自己這樣的想法嚇住，又想到風華可能正用深沉的眼神將自己盯著，一時竟沒有了猜疑的勇氣。
    風華低頭，低低的笑了一聲，從背部貼過來圈住連理的腰，腦袋埋進肩窩，深吸了兩口氣。
    “喜歡一個人，原來會這麼累。”
    連理閉上眼睛，整理了一番思緒，睜開眼時眉目清燦。
    “天君累了，休息罷！”
    “恩，”風華應了一聲，轉過連理的身子，慢慢往床邊邊上挪。
    連理一驚，下一秒已經被推翻倒在床上，再下一秒風華就壓了上來。
    連理開始掙紮，掙紮到一半覺得越是掙紮越是有點…欲拒還迎，最終隻咬牙道，
    “別太得寸進尺。”
    風華居高臨下的靜靜看著他，好半晌才笑著翻了個身。
    “便是得寸進尺了，能怎麼？”
    連理眯眼，“你說能怎麼？”
    風華誠然，“是殺了我，還是殺了我，還是殺了我？？”
    連理，“……”
    風華撐住額角看他，眼睛裏有亮晶晶的光彩，分外照妖。咋吧咋吧嘴巴，悠哉哉道，
    “知道鳳凰性子傲，非千年梧桐不睡。
    今晚就先委屈著，天帝屋外養著株梧桐，明日正萬歲，剛好用來給你置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