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懷心事騎著馬離去，不遠處的樹幹上一縷紅衣飄然而下。
    那紅衣走到賴小強刺死的那具屍首旁邊，蹲下身將那人的傷口檢查了一遍，臉色忽然一變，連帶著手上的動作也跟著抖了一下。
    “不可能！”水漣漪幾乎是失態地武斷道。
    愣了好一片刻，他才從剛才的恍惚中回過神來，緊接著往後退兩步，微眯起漂亮的桃花眼，用內功將地上那具屍首吸起一掌拍打在旁邊的樹上。那屍首眨眼間就變成齏粉，連一根骨頭都不剩下。
    水漣漪拿出懷中的笛子吹了一支曲調，須臾，林子裏跑出一匹全身通白的馬，那馬兒簡直就跟著天空中的雪花一樣白淨，身上找不出一絲雜毛，若是這雪花再下大一點，估計還很難看出它的行蹤。
    水漣漪輕快地飛向那匹白馬，穩穩地落在馬背上，輕盈得如同這濛濛的雪花，感覺不到幾多重量。
    水漣漪策馬朝著賴小強和韓慕楓消失的方向追去，不過他的速度不快，似乎並沒有打算立刻追上兩人。
    漫天的雪花如飛絮一樣到處飄揚，一片片覆蓋在地上，漸漸掩蓋著這片血腥，世界又歸為一片寧靜，仿若什麼都不曾發生。
    人命之於江湖，就如這雪花一般輕微……
    賴小強驚魂甫定，一路上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剛才那一劍除了讓賴小強感到後怕之外，也讓賴小強深深地懊悔——因為如果自己剛才不多此一舉，那他極有可能就此脫離韓慕楓的掌控，開始他全新的人生！
    可自己終究是出手救了韓慕楓，而且完全沒有經大腦思考，幾乎是憑著一種本能出的手。或許是因為自己跟韓慕楓在一起久了，也把他當成了自己的朋友，所以才出手相救？
    不過這種說辭實在是太牽強！其實那個時候他應該是嚇得壓根動不了才對，可自己又如何爆發出這種超常的潛力，竟然還趕在那個殺手之前把他一劍解決了！
    賴小強糾結，韓慕楓更糾結。
    “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賴小強正想得出神，冷不丁被韓慕楓問了一句。
    “嗯？”
    “我問你以前是做什麼的？”韓慕楓微微挑了挑眉，側頭看著賴小強又問了一遍。
    其實韓慕楓已經相信賴小強現在的表情並不是裝出來的，跟著賴小強相處了這麼多天，這人是什麼性子，他明裏暗裏都摸清楚了。他相信賴小強沒有騙他，可賴小強本人自身卻有很多問題，估計是賴小強自己都沒有弄明白。
    韓慕楓為自己的大意還是頗有感懷，如果賴小強覺醒了，那一切都很可能是另一番光景。
    賴小強被韓慕楓問及過去，臉色也跟著變了變，韓慕楓問這話顯然是對自己有所懷疑，可自己能怎麼回答？難不成回答我是搞IT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