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回 萬般求醫治玉女 曆盡艱心得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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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兩人正是王新梅和虎子,王新梅聞聲大驚,急切地叫道:“永兒,永兒……”
他聽得娘的聲音,壓在心上的石頭才落了下來,他捧腹走去開門,王新梅見了兒子,情不自禁的抱住他就嚎啕大哭,站在一旁的虎子見沒人理他,心裏很不不是滋味,轉身走了。等母子倆想起他時,已是不見人影。
王新梅走進房中,看到靜靜地躺在床上的玉兒,她問兒子發生了何事,張永堅隻得把發生的事告訴了她,隻隱瞞了胡柳枝喜歡他沒說。
她聽了後歎息道:“我真不知前世造了什麼孽,生了你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人家的大人看不起你,你還不知進退,現在好了,看你去找誰來把她醫好。
張永堅聽了,心生愧疚,默不吱聲。
王新梅覺得話說得太重,怕兒子受不了,隻得又婉轉說道:依我看要她奶奶的藥才能治好,你還是去找她姐姐想想辦法看。”
張永堅歎了口氣道:“這事我何嚐沒想過,隻是給她奶奶發現了,我沒了命不說,隻怕還要連累人家哩。”
她聽了後哪還敢生這個念頭?抹著眼淚回了自己房間,倒在床上思緒萬千,切夜難眠。第二天,天還不亮就起身準備早飯,叫兒子吃了去找郎中。
這十幾天來,張永堅走遍方圓幾十裏,請了好幾位有名的郎中,他們看後都診斷不出個名堂,隻說是從來沒見過如此怪病。沒人敢開藥方。這來來去去的,病未看好,錢卻花了不少。王新梅獨自歎息,不知哪天才是個頭。
這天,張永堅又出去求醫,正巧在鎮上碰到一個老人竹竿上挑著一塊白布幌子,上麵寫著:“無病不醫”。正是:身著長衫把扇搖,一壺清酒樂逍遙,倚履懸壺行天涯,手將藥草濟世間。
張永堅見此,心中大喜,連忙上去施禮道:“老先生,我家妹妹昏迷不醒有二十多天,請了很多郎中,都說不能醫治,今天巧得見你,可喜我妹妹有救了,請您一定移貴步去看看她。”
老先生聽了笑道:“好吧,我且跟你去一趟。”
說完就同他而來。老人進屋時留心看了看,隻見一棟四室一廳的屋子,屋裏擺設十分簡陋,裏屋床上的女孩兒麵色枯黃,雙頰下陷,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脈搏,好在還是正常的。
老人看了病人,走至大廳,他們娘倆立即跟出來。老人問道:“病人是你們的什麼人呢?”沒等娘開口,張永堅搶著說:“先生,他是我妹妹。”
老人道:“大嫂,你女兒隻怕不中用了。”張永堅聽了,隻覺胸口劇痛,喉嚨裏一甜,一口鮮血噴之而出。王新梅頓時呆了,半響才兒呀,肉呀的大哭起來。
隻見張永堅抹了嘴邊的血道:“娘,我不要緊。”又走到房中拉著玉兒的手道:“玉兒,你要挺住我走遍天下也要求人治好你!”
王新梅見兒子沒事才止住了哭,此時玉兒第一次來家給兒子送藥的情景浮現在眼前,不禁一陣心酸,又哭了。此情此景就是鐵石心腸的人見了也不忍心。
老人道:“你們先莫急,我還有個辦法。”
兩人一聽,如抓住了救命草,立即過來圍住老人。
老人從背簍了拿出幾樣草藥,分成三份,叫他們洗淨,切塊。一天用一份放十碗水煮至一碗水,待溫熱喂給她吃,吃完後如有好轉,你第三天晚上三更時分來南山太日廟找我拿藥,否則,神仙也難救她。王新梅把準備好的銀子雙手遞給老人,他也不客氣,收了就走。
張永堅不敢耽擱,立即按老人的吩咐開始煎藥。要知道十碗水煮至一碗不是容易事,何況一天要煮三次,煮好了還要為給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吃下去,這樣的事沒有耐心和恒心事萬萬做不到的。他做到了而且做好了。可是三天過去了,不禁沒有好轉,反而吐了一灘淤血,張永堅見了心痛如絞,隻恨自己不能為她受這份罪。
王新梅大驚失色,她覺得兒子自從認識玉兒,就沒過幾日安樂日子,可能是前生欠她的債,今生來討回的,想到這裏她狠狠地打了個寒顫。好在玉兒吐後又恢複了舊時的平靜。
張永堅道:“娘,我要去南山,不管他能不能救玉兒我也要去。”
她見她如此堅決,不好阻難,又擔心他夜晚上山怕有個閃失,臨走時左右叮囑。他放不下玉兒,拉著她的手,心裏說道:“你等著我,我去拿藥。很快就回來”走了幾步又回頭看她時,自己已是淚流滿麵。娘的叮囑根本沒理會。
他一路跋山涉水,才來到南山太日廟,他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估計是三更時分,他很高興按時趕到,想就要見老先生,心裏盤算著怎樣跟他說。可是,一個時辰過去了,還不見老人出現。他開始懷疑那人的醫術不精,不敢出來;又想他可能是出去未歸,才叫我在外麵等,他一連轉了好幾個念頭。
突然一陣涼風襲來,他深感寒涼,不由得裹緊衣服,依在牆邊。正在這時,廟門“吱呀”一聲打開,裏麵出來個小和尚,他看了看張永堅,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請進來歇息,先生吩咐要明天早晨才回。”
張永堅道:“多謝小師父,我在這裏等就是。”小和尚見他不進去,也不多說就關上了門。
你道他為何請而不入呢?原來他想老先生從外麵回來,我必定先見到他,若是我進了屋,誤了見他,他上床休息了,我不知又要等到何時。隻要能治好玉兒,再苦再累我也不怕。
天終於亮了。他放眼望去,隻是不見人來。他心亂如麻,此時卻聽得廟裏傳出:“先生,那人還在等你呢!”這是小和尚的聲音。
張永堅聽了心道:他約我來,卻避而不見,讓我白白在外麵等了一晚,是何居心?我不狠狠地說他幾句難息心頭之恨。
但轉念一想,自己是來求人,隻得按住怒火,強裝鎮定,正伸手去敲門時,小和尚開門出來說道:“施主,先生叫你進去哩!”
他整了整衣服,同他走至房中,隻見那老先生蹺著二郎腿,悠然自得坐在椅子上,連正眼也不看他。
張永堅上前施禮道:“先生早安,我妹妹用了你的藥,吐出淤血後,比先前好了些,還請你老出山看看她吧。”
他這才掃了張永堅一眼,隻見這小子麵黃肌瘦,形容枯槁,又見他誠心,不禁起了惻隱之心,當下拿出七粒丹藥交給張永堅,囑咐他每天一粒,分三次用滾水化開,給病人服食,若有好轉。第八天天黑之前,你就去白虎山找我。我在山中的茅屋裏等你。張永堅雙手接過丹藥,連連道謝,一手去衣襟裏拿錢時,才知道原來囊中空空。
此時他臉上的蠢態難以形容。老先生擺擺手道:“算了,你去吧!”他一再道謝,才慢慢離開。
出門時,小和尚給了他一個布包,說是先生給他路上吃的幹糧和水。張永堅接過到了謝就急急往家趕。
回家後把事情稟明母親,母子倆依言給玉兒吃藥,不在話下。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