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哥你真是一點都不近人情！喏，好啦，我做便是！”王雨菲揚揚頭發，一臉不耐煩地道。
    “給我放規矩點！別以為我沒法子收拾你！”
    “我哪裏又不規矩了！”那小子不滿地咕噥一句，我橫了他一眼，最後他終是傲慢地哼唧了幾句作罷。
    “你以前是做什麼的？”雖說收留了這小子，但還是得盤查一下底細。身份證上的年紀倒是剛滿十八歲，勉強算成人。
    “能做啥？混的唄！”王雨菲一副吊兒郎當地回道。
    我也懶得費口舌，隻冷冷地看著他，隔了片刻，那小子終是改了口：“本來是學生，學習太差，在學校打架被除名了。”
    “家裏知道麼？”我可不想背負拐人學壞的臭名，雖然看樣子這小子已經徹底無藥可救，估計壞起來比我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們早就沒管我了！喂，我說昊哥你婆媽個XX，隻是借住一下，我沒做過殺人放火的事啦，不會給你惹來麻煩！啊——”王雨菲顯然很不耐煩。
    我踢了他一腳，警告道：“以後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因為我剛丟了工作，這小子也是個無業遊民，我隻好帶著他一起去外麵找找看。不管怎麼說，生活還是要過著走。
    “昊哥，這大熱天的，我們回去吧！”才沒找幾處，王雨菲就開始叫苦不迭。
    我很後悔收留這人，“我不想養米蟲！”
    “喏，瞧你這窮酸樣，誰要你養啦！我們各找各的，你別老是拉著我大太陽的到處跑，是個人都受不了！”王雨菲跳下自行車的後座，一臉痞裏痞氣，語氣也頗為不屑。
    我懶得跟他計較，不過我也不會天真地認為這小子就是個遵紀守法的良民，“你給我記好點，若有人找上門來，我會把你綁了送出去！”
    “得了得了，有事我自己擺平行了吧！昊哥你真囉嗦！”王雨菲拿了備用鑰匙就往回走，我在想自己要不要換個地方，或者直接把這小子打殘了扔掉！
    因為隻有高中文化，出來也沒有多少時間，工作並不好找，很多崗位都明文規定要收有經驗的，或者有學曆要求。我騎著自行車在整個工業區溜達了一圈，依然沒有找到合適的。
    回到家的時候，王雨菲並不在，不過桌子上留了一張紙條，說是出去做零工，晚點回來。他回不回來跟我沒有一毛線關係，我吃了點麵倒頭便睡。
    出去找了一天的工作本應很累，但躺在床上的時候，偏偏又睡不著，這樣的日子仿佛暗無天日，永無盡頭。我習慣性地點了一根煙，忽明忽滅的煙頭在暗夜中閃著微弱的光，不知顧懷遠現在怎麼樣了？想必在大學裏的日子很美好吧！
    有時候，我也會想，如果沒有這場變故，我們現在會是什麼情形？是不是還像以前一樣並肩而行？是不是還能理所當然地跟隨在他身邊，和他一起追逐燦爛的陽光？是不是有勇氣站在S大的校園裏給他說一聲“我愛你”？
    可是，沒有這些如果了。一種苦澀湧上心頭，幾近將我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