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還真夠難纏！”顧懷遠朝我走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或許因為運動的原因，那張白皙清俊的臉倒是比平日多了一種動人的紅暈。
    這一刻，我也不得不承認，顧懷遠是個看上去很明淨、很讓人舒服的人。
    難纏？我挑挑眉，帶著幾分揶揄地瞟了顧懷遠一眼，“我還以為你喜歡那小孩子呢！”
    “看她跟我小侄女有些相像，所以陪她玩了一會兒。不過說起來，長這麼大，這還是第二次放風箏。”顧懷遠見我今天心情不錯，便也話多起來。
    “有什麼好玩的，幼稚！”我頗為不屑地道，將手擱在腦後躺在草叢中。
    顧懷遠走到我身邊挨著他坐下，“確實有些幼稚。一個人放風箏很奇怪，不過跟小孩子一起玩就顯得不那麼奇怪了。”
    這麼大了，還跟小孩子一起玩，更是幼稚。
    這句話我沒有說出口，隻是輕輕閉上眼。
    天空很幹淨，一如顧懷遠純淨的眸子。
    顧懷遠見我不再說話，便住了口。忽然安靜下來還有點不太習慣，我睜開眼，便見顧懷遠正出神地看向水天交接處來來往往的船隻。
    隔了片刻，顧懷遠忽然像想起了什麼，轉過頭道：“吳昊，我們一起進S大吧！”
    我愣了一下，卻見顧懷遠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那雙明淨的眸子裏流光暗轉，說不出的真摯動人。
    不知為什麼，每當我和顧懷遠對視的時候，總會覺得心頭有些難以言喻的衝動，尤其是看著他那雙明淨的眸子的時候。
    那種感覺就像是有隻蠶蟲在一點點地啃噬著自己的心，讓自己躁動不安，可是這種躁動卻又跟平日裏那種煩躁不一樣。
    這種躁動像是煙癮，越是躁動越想盯著他看，甚至想每時每刻都讓這個人、這雙眼陪在自己身邊。
    對視良久，我終是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顧懷遠身上的陽光讓常年生長在陰暗中的我幾乎無處可遁。
    “該走了！”我從草地上站起來，一如往常般冷漠地說了一句。
    不過，在轉身的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心跳有些失常。
    而顧懷遠卻也沒有再執著地說這個話題，隻是默然地跟在我身後。
    我開著摩托送顧懷遠到他家樓下，顧懷遠下了車並沒有急著上樓，倒是從背包裏翻出一個長方形的紙皮盒子來。
    我不知顧懷遠的用意，挑挑眉看著他。
    顧懷遠將那盒子遞到我麵前，道：“生日快樂！”
    我微微一怔，並沒有伸手去接。顧懷遠見我還在遲疑，便繼續解釋道：“我本來在學校時候想給你，不過你一直在打瞌睡，而放學的時候我剛好被老師叫走了，我還差點以為今天送不出手了呢。”
    顧懷遠泛紅的臉色還未褪盡，那雙黑亮的眸子裏一片坦誠和明澈。
    看著這樣的顧懷遠，我忽然有了片刻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