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時皇甫項就醒了，本就淺眠，樓下的鍋碗瓢盆聲稍微發出點動靜就被驚醒，低頭看了看育書，嘴角勾起，昨晚也不想房事的，隻是心愛人就睡在一旁，忍了許久，翻來覆去睡不著。所以昨兒個可是育書自己要求的，大手一伸將育書摟得更緊，皇甫項決定，再眯一會。
    “少爺，這個耀發米行還真是大，占了大半西街。”看來小二所說並非虛言。
    皇甫項點頭，“嗯，走，我們進去問問。”
    “這位公子是……”眼前之人打量了一番皇甫項。
    “買米。”皇甫項打開拆扇有一扇沒一扇地搖著，本來是不打算拿著手裏這玩意的，隻是育書說拿著還挺像個孝順兒子的，不拿著現在的臉更像是個紈絝。
    “敢問公子需要多少？”看這衣著打扮理應是個大生意，隻是……
    “一百萬擔，三日之內交貨，這個五十萬兩是定金。”說完皇甫項欲轉身走人，育書上前一步遞上銀票。
    “公子且慢走。”掌事推拒育書手上銀票，上前一步追上皇甫項，“公子，您這數量也著實多了些，小店也隻是小筆生意，您這一百萬擔小店承受不起，更何況還不到收成節氣，這一百萬擔是有錢也沒有地方買。”
    “把你們老板叫出來吧！”皇甫項一拍拆扇，現在要演的是一個敗家的紈絝。
    “公子，我們老爺出來也是一樣。”掌事拒絕。
    “哈哈哈哈……”皇甫項大笑，“你一個下人有什麼資格做主，本公子今天一定要買到米，就不信了，有人會將銀子拒之門外，你們老爺若是個特例，這耀發米行也開不出來。”
    “這位公子，不是我們不想賣，是真的沒有那麼多米，還請海涵，孫二送客。”
    “哼。”皇甫項冷哼一搖拆扇氣極走人。
    “我們是真的沒有那麼多米，公子您還是去別家看看。”順得米行掌櫃道。
    皇甫項站在一旁不言，看來真的有人買斷了米，行軍打仗，糧草先行，是可以確定是有人想反，而且反之地就是河南。河南並無水患，如此大事，朝中竟無人相告，是不知還是已……
    育書在後頭掰開皇甫項摞得死緊的手。
    “掌櫃，隻因我們老夫人重病，道士說需積德換命，每日送糧一萬擔，百日之後夫人自會全愈，您沒有百萬擔，能賣多少是多少，不夠我們再去下家看看。”皇甫項不說話也不行！育書隻能出來圓場。
    掌櫃深看皇甫項一眼，倒是一個孝順兒子，一百萬擔米可不是個小數目，唉！“今年收成不足，十萬擔還是有的。”
    “謝謝掌櫃。”育書一個勁兒躬身道謝。
    “明日取貨，這是定金。”皇甫項言罷轉身走人，育書上前遞上銀票。
    “少爺，我們接著去別家看看。”育書提醒。
    走了城裏大大小小的米鋪，湊起來也不過五萬擔。
    “少爺，城外的郝員外的米行還去嗎？”一天下來，皇甫項東奔西走，一日都沒用過東西。
    “當然去，這戲要做就要做全。”
    “可三十裏不遠，真到那兒說不定都入夜三更了，人家也關門了。”
    “去了才是孝子。”皇甫項陰笑。
    “我當時情急說的理由你也當真，再說就算什麼孝子也不至於千裏迢迢從京城趕來買米。”育書低頭含笑。
    “沒事，你也說是道士說的，那道士叫我去河南買米也無過錯。”
    終究是有三十裏路，走到那也半夜了，皇甫項買了馬代步，但是當趕到郝員外的米鋪時他們還是關門了，兩人坐在門口一夜，後半夜，育書還是被冷醒了，模糊中睜開眼，看到身上蓋著兩條白袍，熟悉的味道育書使順間清醒，四處張望尋著皇甫項。
    不遠處，一人揮劍舞曲，瀟灑四方，育書驕傲，這樣的男子是屬於自己的，盡管現在的自己配不上他，可總有一天他還是會讓他所驕傲。
    “項……”育書喚道，這麼親呢的喚法育書也隻敢偷偷地叫，崇拜，驕傲，自豪，育書不停地變換著眼神看著那對月舞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