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育書，起來，少爺有令，今日回京。”
    “回京？”育書呆呃，要回京了嗎？娘親，書兒真的是無緣再和你相見嗎？娘親。
    “離京也快五個月了，自然回去，再說你傷也好了，難道留在這裏當大少爺不成。”
    “沒，奴才哪敢，婁三大哥，那麻煩你出去一下，我起來更衣。”
    婁三立刻轉身出去。
    育書扁扁嘴，不怪婁三看不起，就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身為男子的自己竟被同性上過，別人不知，還可當無事發生，留一條殘命等待最想見的人，可人人知曉，每次育書與婁一婁三說話，總感覺自己像是被他們看透一搬，看著對方的眼神，總感覺他是在嘲笑，恥笑自己的不知廉恥，恥笑自己像個女人一樣承歡於主子，勾引主子。
    當然婁三有時也會露也憐憫的的表情，也是，好好做個侍奴，還有告老還鄉的一天，若是以色侍人，最好的結果便是你送於我，我還禮於你，色衰而愛馳，伶人注定孤苦伶仃一世，無兒無女，無親無友。
    倒是皇甫項都己經半月未看到他，也未見他回來客棧，不知為何，會出現一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心情，張育書，你真是犯賤。
    起身和衣。剛打開門就看到個意想不到的人。
    “你來幹什麼？”育書口氣冷淡，十五年的養育之恩早在一年前他將他賣入皇家而傷痕累累，而前幾天的無情也讓育書心中剩餘的感情也消失怠盡。爹爹，這個親密的稱呼再也無法說出。
    但無論如何也希望他好好活著，不過，他來這裏幹什麼？
    “書兒，爹對不起你。”說著便彎膝準備給育書下跪，這如何讓育書承受地起。
    “你別這樣。”育書扶著老人的雙臂，“你這樣是讓我背上不孝的罵名嗎？”
    “書兒，你還把我當你爹嗎？隻是，是……”張民回頭，皇甫項正悠閑地品著茶。
    “給少爺請安。”育書繞過張民，下跪行禮。
    “嗯，起吧！”
    “謝少爺。”育書起身，走到皇甫項身後站好。
    “知道什麼都說了吧？”
    什麼？育書一怔，什麼知道什麼就說了，什麼意思啊！後知後覺地育書才發現這話是對張民說的。
    “大約十六年前的一個春天，我去山上砍柴，途經一條小溪，溪旁有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正枕在岩石上曬著太陽。本想抓著它獻給鄰村的小姑娘，沒想到一刹那間那狐狸變成了個十分美麗的女子。她伸出爪子向我撲來，雙手掐著我的脖子要至我於死地。但突然間，她放開了我，不僅好吃好喝地招待了我三天，臨走時，還說要嫁給我。”
    “嫁給你，可是鄉親們卻說是你救了娘親，娘親才嫁給你的呀！”
    “哼，你也知道你娘那婆子是個妖精了。所以當年我不肯娶，隻是你娘會法術，把我折磨的著實厲害，沒辦法，隻能同意。可她雖是嫁給了我，卻不讓我碰她。”
    “娘親雖不讓你碰她，可這十年家裏裏裏外外都照顧地很好，爺爺奶奶在世時她也很是孝敬。”育書為娘親鱉屈。這十年的辛勞都無人看到嗎？
    “那是做給你看的，鄉親都知道她是妖，平日裏鄉親們缺個啥的，她都會幫忙，但終究是妖精，鄉親們都還是怕的，到了晚上都不敢出來。你娘一方麵警告鄉親們不要告訴你，她的兒子，他娘是個妖精，如果你問起鄉親們隻能說你娘是個好女人，其他的什麼都不能說。鄉親們也隻能答應。”
    “那……那既然我娘會法術，你……為什麼把我賣了，你就不怕我娘親。”
    “怕，為什麼為怕，前幾年還不敢賣，就怕她回來，可是六年都過去了，恐怕早死了，我還怕她？”張民說得一臉得意，“十年前，也就是你娘走的那天晚上，哼！她以為我睡了，其實我醒著呐，那天晚上，他被一個聲音叫出去，那聲音和他說要去奪什麼寶，你娘似乎很無奈，但是無法違抗那聲音，隻能立刻走，見你一麵的時間都沒有，匆匆留下一張紙條就走了。”
    “那你為什麼要把我賣到皇宮裏去，為什麼？”育書無聲哭泣。
    “為什麼，為什麼，你娘讓我無子無孫，我當然讓她的寶貝兒子比我痛苦千百倍。”張民說到後來已經有些瘋狂。親生父母都被這女人間接害死，怎能不恨。
    “把他帶出去”皇甫項揮了揮手。張民立刻被帶了出去。
    “少爺，我的一萬兩啊”張民尖叫，若不是為了這一萬兩，他怎麼會來。
    娘親。。。。。。
    “張育書”
    昏迷前聽到有人這麼叫了他一聲，無盡黑暗襲來，昏迷了真好，什麼都不用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