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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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煙雨樓的雅座上,君傲安然的喝著上等的西湖龍井。聽著台上咿咿呀呀唱曲的姑娘,覺得非常的愜意。可是他一直沒有忘記自己此番前來的目的,那就是在這煙花之地探聽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在這煙雨樓裏,有很多的書生和官員聚在一起討論事情。如今永泰大帝的《求賢令》剛剛發布,自然會成為熱門話題。傲雪已經在暗地幫自己搜羅一些信息,而君傲則就帶著淩霜在這煙雨樓裏。從這吳儂軟語的背後搜尋自己希望知道的事情。
君傲一身氣息與眾不同,穿著看起來也是富貴之相。這煙雨樓的張媽媽看著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可是一位搖錢樹啊。至於能搖下來多少,就看姑娘的本事了!
“這位公子一個人在此聽曲,難道就不會覺得悶麼?我們這煙雨樓的姑娘可是多了去了,其中不乏有才情的女子,你要不要老身給你叫幾個過來陪公子說話解悶?”
張媽媽笑得花枝亂顫,似乎在他麵前的是一個閃著金光的大元寶!讓她眼裏一亮,心裏滿是歡喜。
淩霜則是眉頭一皺,對張翠蓮的話語很是抗拒。那話語裏有太多的奢靡和銅臭之氣沒讓人覺得非常的難受。
君傲眉頭一皺,隨即說道:“姑娘自是我所喜歡的,隻是我遍遊天下,姑娘見得多了。如若你喊的姑娘不能讓我滿意,那麼今日的酒錢窩都不會付一分。若是讓我滿意,付多少銀子,你說便是!”
君傲說著竟是頭也不抬,一副大言不慚的樣子。把腰纏萬貫的貴公子演繹的淋漓盡致,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就這樣一直聽下去,身邊沒有個姑娘相陪,或許會惹人懷疑。旁邊的一桌書生已經回頭看了他多次了。這對於他的目的不利!
君傲是何其人物,雖然年僅十六,但是心如明鏡。有著一種與他的年齡不相符的沉穩和通透。或許是讀了太多的佛經的緣故,讓他覺得自己眼界都變得開闊了許多。
張翠蓮一聽,心裏打起了鼓。自己經營煙雨樓這麼多年,還未見到過客人提出此等要求,讓她有些錯愕。不過聽到君傲的後半句話,心裏有些歡喜。憑自己的眼光看,君傲話說成這樣,自是頗有財富。自己手上也確實有那靜若天人的姑娘。怕他做什麼?任憑他見過多少姑娘,也定然無法抵擋她的魅力!
“公子相貌出眾,看著也是個懂得風月之人。老身就擅自為公子叫來一位姑娘,包管你滿意!”說著張翠蓮便回去了,是去喊那位她口中的姑娘了。
她的一番話倒勾起了君傲心中的好奇心。不知道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能讓一個久在風月之地的老鴇有這樣的稱讚?自己今日倒要好好地見一見這位女子,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當得起這一番的誇獎!不知道為何,此時君傲的心中竟然浮現起嫻月在荼蘼花海的樣子。是那樣的美好,隻是不知道那個活潑靈動的女子是否就是自己人生的曾經滄海,巫山彩雲……
就在君傲沉思之際,那位女子盈盈走來。隻見她盤高髻,點紅唇,行走時裙裾飄揚,逸雅韻成,飄飄然有出塵的氣質。三分俏兩份嬌,和著那一點若隱若現的羞,讓人一見,就軟了柔腸。
君傲的心似乎被美酒沉醉了一般,自己有些飄飄然。真是沒有想到,這人世間竟有如此絕色的女子!也明白了原來真的有一種紅顏,可以讓人忘卻八千裏如畫的江山。
那女子姍姍行至君傲的麵前,輕施以禮道:“小女子千若,這廂有禮了!”抬起頭來看著君傲的麵容,一時之間也是心潮澎湃,胸口狂跳的心幾乎熱了她的臉龐。心裏暗自慶幸,如若不是自己的臉敷了些脂粉,怕是今日自己要出醜了。
“姑娘之姿,傾國傾城。今日一見,怕是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忘懷了!我叫君傲,君子的軍,傲骨的傲、不用公子公子的稱,顯得遠了。千若姑娘請坐!”
千若目光微微一挑,雖未與什麼笑容,但也幾乎顛覆了君傲的視野。細聲軟語道:“媽媽說公子豐神綽約,態度風流。粉麵不須傅粉,朱唇何必塗朱。氣欲淩雲,疑是潘安複見;美冠如玉,宛如衛階重生。雙眸炯炯似寒晶,十指纖纖若春筍。本來千若不相信這世間還有此等人物,揣度這定是媽媽見著頗有錢財,所以才這般說法,勸我前來。沒想到竟是真的。甚至我覺得那些話來形容你,還是有些不夠的!”
君傲輕搖折扇,聽著千若對自己的讚美。笑而不語,在他的心裏皮相不重要,重要的是人的意誌和心性。就如麵前的這位女子來說,她的容貌自然是傾國傾城,沉魚落雁。但是對於君傲來說,更重的則是她的身上那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雖然出身風塵之地,眸子裏確實世間罕有的純粹與傲然。讓人從心底裏生出對她的尊重和欽佩。
如那在淤泥之中依然傲然挺立的蓮花一般。可是蓮花高潔,最後瘦成蓮蓬,心裏都是苦。從這女子含笑的雙眸裏,君傲似乎讀到了她的孤寂和悲涼。可是卻是那麼的不明顯,似乎是自己一時的猜測。因為她的臉龐雖然沒有笑容,卻仍然如那盛開的芙蓉,滿滿的都是淡然。哪裏有什麼苦澀的味道?
“千若姑娘,你如一杯塵封千年的佳釀,隻需開啟,未飲,便可醉人!不知道你這酒香,醉倒了多少的英雄好漢!真是可惜了,像你這樣的人兒,應該被有心人藏起。而不是在這裏,這裏的氣息會損了你的氣質。”
說著君傲端起桌上的酒杯,慢慢的喝下去,似乎就是在品嚐他嘴裏的佳釀,又似乎在歎息千若的命運。
千若心裏一痛,讚美她的容貌的話她聽了太多,那些山盟海誓也是日日縈繞在耳畔。可是就是這樣的話語,從說出的那一刹那,就深深的烙印在她的心裏。揭開她一直以來隱藏很深的傷口。這個傷疤自從她懂事以來就讓她痛不欲生。這些年來,
她通過沒日沒夜地學習琴、舞歌等技藝來讓自己忘記這些個傷痛。因為隻有讓自己一刻不停的勞累著,才會讓自己忘記自己隻是個妓女而已!可是如今有這樣一個人,第一次見麵就仿佛看透了自己的心裏一般。自己心裏竟隱隱有些不安,還有一些欣喜。欣喜這世上或許還有一個人,是可以懂她的。盡管她早就不再奢望遇到有心人,但是遇到一個懂自己的人也是自己人生的一大快事!
“隻是這紅塵之中,很多的事情一旦選擇了。就無法更改,沒有回頭的機會。今日是良辰美景,這些事情不說也罷。”千若說著給君傲斟滿了一杯酒,自己也喝了一點,卻不慎被嗆到了。因為她雖然身處紅塵,但是因為一向清高,而且技藝高超。從不陪人喝酒,今日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在他的麵前,自己就是想陪他喝一點。
君傲聽出她口中的悲涼之意,可是倔強如此、清高如此的女子,讓他竟是連一句安慰的話都不忍說出口。因為她的心性,自己隻要靜靜的陪著她便好了。一時之間這思緒都放在了千若身上,紛繁的事情想了很多。
突然之間君傲隱隱感覺到一陣細微的風,心裏一凜,有暗器!淩霜眼疾手快,一伸手射出幾支飛鏢,欲把那些銀針給打落。可是事情太突然,隻是打落了兩根,另外一根直直的向君傲飛過。
“公子小心!”千若一喊,飛快地起身擋在了君傲的麵前。在這一刻她開始慶幸,幸虧自己舞技不凡,身影便捷。今日可以為他當下這一根銀針,總是留下的隻是一個傷痕,也夠了。
君傲欲拉住千若,可是為時已晚!黑色的血從千若的腹部緩緩流出,隻是一刹那,千若的臉色迅速變為慘白,嘴唇也已經紫了。這毒果真是烈!
淩霜則趕快拿出了解毒的百草丹,可解百毒!趕緊給千若服下,可是卻未見好轉。
君傲飛快地把她攬在懷裏,點了千若身上的要穴,控製住四處蔓延的毒性。
張翠蓮見狀,心裏一陣心疼,倒不是擔心千若的傷勢,隻是她花了大把的錢來栽培她,就這樣沒了,自己豈不是虧大發了?雖然這幾日千若給煙雨樓帶來了不少的生意。但是根本就沒有達到她的預期,現在心裏非常的著急。看著君傲都覺得可憎了起來!
“這位公子,趕快把千若送回房內吧。在這裏療傷多有不妥,我馬上去請郎中!”
“告訴我房間在哪裏,郎中就不用請了!我會盡力醫治她的!”
張翠蓮心裏一驚,不過想想既然這位公子這麼說,看起來又身負異稟。估計很靠譜!於是心裏稍稍安心一些,把他們領會了千若的閨房之中。
並吩咐下人沒有要是不要來打擾千若休息。隻有千若的貼身侍婢情芍在一旁照料。因為沒見過此等陣仗,在旁邊一直抹淚!
君傲看著此時情況嚴峻的千若,心裏非常的不解,二人隻是剛剛認識,她就肯為自己舍身相救。這份情感,讓君傲覺得非常的感動。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就她!絕對不能讓她就這樣為自己而死去。不然的話他這一生都不會心安的。
淩霜在一旁想上去勸慰幾句,可是看著君傲此時的神色。到嘴邊的話又被吞了回去。
“你們都下去吧!我現在要救她,不方便有人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