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哦~作者辛苦之作~ 第三十三篇:女生寢室(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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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
老校工怎麼會突然暈倒?
方媛用手摸了一下老校工的額頭,十分燙手,這樣的溫度,最少也有三十九度。
年輕校工扶著老校工,似乎在想什麼,愣在那裏發呆。
“好像發高燒了,趕快送醫院!”方媛大聲地提醒年輕校工。
“哦,是的,發燒了。”年輕校工似乎這時才反應過來,摸了一下師傅的額頭,然後把他背在肩上。
臨出門時,他忽然轉過身來,遲疑了一下,問方媛:“剛才,你有沒有感覺一股特別陰冷的風吹過來?”
風?是的,在黑貓躍起的一刹那,方媛的確感覺到有股冷風拂過。9月的南江並不冷,相反,陽光明媚暖風習習,怎麼會起那麼冷的風?而且,來得是那樣怪異,似乎是從441女生寢室的某個角落裏吹過來的。
顯然,年輕的校工也感覺到了那股冷風,年老的校工是否就是因為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冷風侵入而發燒暈倒呢?畢竟,他的身體比不得年輕人,本身的抵抗力就要弱些。
但此時,方媛不願意和年輕校工解釋這件事情,當務之急是送老校工去醫治。
方媛沒有回答年輕校工:“別問那麼多,快送老師傅去治病,去晚了小心病情加重。”
年輕校工這才沒有多問,背著老校工一步步地走下樓梯。南江醫學院辦了一個附屬醫院,就在醫學院門口,離女生宿舍並不遠,隻有五六百米。
在兩名校工後麵,一些女生幸災樂禍地竊竊私語。
“我就說441女生寢室邪氣衝天,現在看吧,才進去就遭殃了。”
“依我看呢,女生寢室裏麵全是女生,本來就陰氣重,再加上441女生寢室裏麵冤魂不散,男人進去當然受不了。那年輕人算是跑得快,不然,他也一樣要倒黴。”
“哈哈,我看學校怎麼安排人住441女生寢室,現在裏麵亂七八糟,看誰敢住!”
“咦,那個膽大的鄉下女孩怎麼還沒出來,難道她也出事了?”
“才沒呢,你看清楚,她現在居然一個人在裏麵打掃衛生,看來是鐵了心要住在裏麵了。”
“切,這種人,害人害己,看她能堅持多久!”
雖說是竊竊私語,音量卻不小,根本就不在意別人聽到。方媛雖然在寢室裏,卻聽了個清清楚楚。她知道那些女生的想法——她們巴不得她因恐懼而離開441女生寢室。但她們又怎會知道,自己為了進入南江醫學院讀書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怎麼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而輕易放棄呢?
為了這三千多元的學費,她跑遍了自己能找到的所有親戚,流過多少淚受過多少白眼跪過多少人才湊到這些,而這些,僅僅能維持她第一年的學費和第一個月的生活費而已,其他的,現在根本沒有著落。但她從沒有想過放棄,她一直牢記著父親的叮囑:“無論前方的路如何曲折艱辛,一定要走下去,永不放棄!”
校工雖然走了,但她自己有手有腳,自己動手整理441女生寢室也是一樣的,不過是累了點而已。女生寢室的牆壁隻是有些髒,不必粉刷打掃幹淨也可以將就。至於其他的事,沒有水,可以去其他寢室先提些使用。沒有電,可以點蠟燭。衛生間倒是個問題,目前隻能等人來修理,好在她從小就在農村生活慣了,這問題也變得不是問題了。
方媛可不想去住招待所,一個晚上五六十元,她舍不得。何況,自己遲早是要住進441女生寢室的,寢室遲早是要打掃維修好的。她從小就在家做家務農活,這些小事對她來說並不在話下,做起來得心應手,不一會就做得熱火朝天起來。
半個小時後,方媛遇到了她在南江醫學院的第一位室友——徐招娣。
徐招娣走進441女生寢室時,方媛戴著個紙帽拿著根綁了掃把的竹竿正一蹦一蹦地跳著打掃天花板,用徐招娣的話來說,她當時的樣子,簡單就是個馬戲團的小醜。
不過徐招娣的形象也好不到哪裏去,她當時穿著舊花布衣服,身材魁梧,粗手大腳,說話中氣十足,活脫脫一副農村婦女的樣子,再加上“招娣”這個俗得不能再俗的名字,連同樣出自農村的方媛都覺得她土得掉渣。
徐招娣是秦月派遣來的。她怕方媛一個人居住在441女生寢室害怕,而徐招娣是新生中年齡比較大、處世經驗比較多的農村學生,特意讓徐招娣來陪方媛。沒想到,到這一看,徐招娣才知道校工因為突然生病而沒來得及幫她們整理好寢室。
簡短的自我介紹後,爽朗的徐招娣二話不說就開始動手整理寢室。兩個人一起打掃就輕鬆多了,一邊打掃一邊聊天,很快就將441女生寢室的形象大為改觀。
“我說方媛,看不出你一副柔弱無力的樣子,做起事來可不含糊。”
“自己做習慣了。”
“是嗎?你經常做家務啊?”
“嗯。”
“我也是,我在家是老大,下麵三個妹妹兩個弟弟,不做不行啊。你呢?”
方媛默不作聲,隻是使勁地擦拭桌椅。
徐招娣一頭霧水:“方媛,你怎麼了?”
“沒什麼。”方媛坐了下來,轉移話題,大叫一聲,“耶!總算做完了,好累啊。”
徐招娣沒有再問,笑道:“還沒有做完呢,陽台的窗戶還沒有擦。”
“啊……”方媛剛露出的笑臉馬上變成了苦瓜臉。
“嗬嗬,你休息一會,我來。”
徐招娣看到方媛的怪相笑了,把椅子搬到陽台上,站在椅子上擦窗戶。
方媛也確實累了,靠在陽台一側觀賞風景。
9月的南江依然熱浪滔天,籃球場上一群男生在赤膊打球,似乎在賣弄肌肉,旁邊一些觀看的男生女生不時鼓掌尖叫幾聲。月亮湖裏微波蕩漾,在日光的反射下熠熠發亮,不時有魚兒躍出水麵。旁邊的小樹林裏,各種清脆的鳥鳴交織在一起,似乎在對林中雙雙對對的學生情侶評頭論足。南江醫學院裏呈現出一片明豔平和的氣象,方媛看得有些癡了。
然而,一陣寒意把她驚醒,她竟然全身發起抖來。徐招娣也注意到了,關心地問:“方媛,你怎麼了,怎麼在打擺子?”
“打擺子”是農村的俗稱,學名稱之為“瘧疾”,發作時渾身發冷,即使在酷熱無比的仲夏也會如墜入冰河中顫栗不止。
“不是……”方媛艱難地吐出這兩個字。“打擺子”是會傳染人的,她不想讓徐招娣誤會。
“那你……”
“沒事的,過幾分鍾就會沒事。”
果然,幾分鍾後,方媛漸漸平靜下來,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但真的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8
方媛清楚,要發生的終究要發生,冥冥中仿佛有種神秘的力量操縱她一生際遇。她顫栗,並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恐懼——對未來發生的可怕事件的恐懼。這種情形,在她過去的日子裏出現過好幾次,每一次都靈驗了,每一次恐懼的顫栗過後接踵而來的是令她心悸的悲傷事件。現在,這種詭異的顫栗再度重現,那些死灰色的往事一幕幕湧了出來,如深不可測的黑洞般吸引她進去。但她抗拒,竭力想擺脫這種可怕的心緒——她不想生活在過去的陰影中。
這時,她突然想到一年前的441寢室陽台,據說那個女生就是從這裏跳下去的。女生樓樓下的水泥道路現在看過去潔淨無比,誰也不曾在意,曾經有一個芳華正茂的年輕生命在這裏消失。她仿佛看到一個青春而朝氣蓬勃的女生身體摔落在水泥道路上的情景——鮮血四濺、骨斷頭裂,從美麗到惡心隻是短短的一瞬。
女生臨死時在想什麼?
方媛感到自己的無聊,又有些好笑,這些,與她又有什麼關係?她們都是這個世界的匆匆過客,隻不過機緣巧合先後住在同一間寢室而已。雖然這樣安慰自己,方媛還是有一些莫名的悲傷,或許,她從那名自殺女生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徐招娣還在擦拭窗戶,悶著頭,不言不語。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她也不例外,隻是無人傾訴而已。
方媛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結束自己的胡思亂想,回到現實中來,轉身想叫徐招娣休息。
此時大約是上午十一點,徐招娣站在椅子上,辛辣的陽光映射在她身上,將她的影子拖進陽台的角落裏。在這個角落裏,陽光遮住了,留下一片半圓形的陰影。
那個女人就出現在徐招娣身後的陰影裏,全身籠罩在一襲黑色的風衣中,風衣悠悠晃動,她隨著晃動的風衣移動,沒有一點聲息,如同一個幽靈般。方媛看不清女人的臉,她的臉前飄浮著一層淡淡的薄霧,從黑色的衣袖中伸出兩隻枯瘦的爪子。之所以說是爪子而不是手,是因為那上麵除了骨幹外隻有一層蒼老而幹癟的皮。雖然看不清女人的臉,但她知道女人在笑,仿佛獵人發現獵物般的陰冷笑意。
女人的目標不是她,而是徐招娣。
徐招娣站在椅子上,如果將椅子掀翻,她重心不穩的話很容易摔倒,如果摔向陽台的外側,等待她的將是堅硬結實的水泥道路,一年前女生跳樓的悲慘情景就會重現。
方媛的心懸了起來。
女人靠近了徐招娣,臉上的薄霧忽然間散開。她的頭顱也如一個骷髏頭,所不同的是她有一張可以覆蓋的老皮、一些雜草般的亂發、一雙惡毒的眼。方媛害怕那雙惡毒的眼,女人的身軀雖然飄向徐招娣,眼睛卻一直在望著她,凸了出來,洞穿了方媛的心髒,吞噬著她脆弱的靈魂。
方媛想要叫,但叫不出來。她想衝過去扶住徐招娣,卻動不了。她的大腦中樞的神經已經指揮不了她的身體。在這一刻,她仿佛中了定身法般,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鬼氣森森的怪女人靠近徐招娣。
怪女人近了,近了,越來越近了,她飄得雖然慢,但兩者之間的距離實在太近了。她的手指已經接觸到椅子,她的黑氣已經滲進徐招娣身體內。方媛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徐招娣停止了擦拭窗戶的動作,全身僵硬地佇立在椅子上發呆。
然後徐招娣的臉上明顯出現了害怕的神情,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物般,手指有些顫抖,咬了咬嘴唇,忽然從椅子上一躍而下,身軀重合在怪女人身上,緊接著全身一哆嗦,腳有些站立不穩,眼看要摔倒,卻終於穩住了身形。她伸手扶住了陽台。
一切都消失了。
怪女人消失了。
方媛不能動彈的感覺也消失了。
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唯一不同的是徐招娣現在站到了方媛的對麵。她的眼神,與方媛一樣疑惑不解。
兩人靜靜地對望了幾分鍾,各自從對方的眼中察覺到了恐懼。
仿佛有風,輕輕拂過。
兩人手心中全在冒汗,冷汗。
徐招娣終於開口:“你看到了?”
方媛點了點頭,她不想欺騙徐招娣,至少,在方媛心中,已經將徐招娣當作值得依賴的好友。
徐招娣的臉色更加沉重了,“我也看到了,窗戶上的玻璃反光。”
方媛這才明白,徐招娣為什麼會及時從椅子上躍下來。
“那個人……消失了?”徐招娣的語氣不太肯定,原來她並不知道,自己躍下來時身體覆蓋在那怪女人身上。
“嗯,那女人消失了。”方媛怕她恐慌,沒有具體解釋。
“你說什麼?女人?”徐招娣似乎被毒蛇咬了一口般幾乎跳了起來。
“是的,女人,怎麼了?”方媛不明白她的反應怎麼會那麼大。
“你能肯定?”
“肯定。”
“但是……但是我看到的,是一個男人啊!”徐招娣痛苦地呻吟一聲。
“啊……”
方媛能肯定那個怪人是女人,不僅是因為她的長發、她的衣著,還有她的眼神,那種惡毒幽怨的眼神隻有女人對女人才有。
方媛定了定神,問:“你能形容下你所看到的男人模樣嗎?”
徐招娣的臉色驚疑不定,“一個很英俊的男人,我沒有看清他的臉,他的臉上似乎籠上了一層薄霧,但我能感覺到他在笑。他的笑很邪,令我心驚肉跳,本能性地想逃離他。”
徐招娣這番話說得莫名其妙,思維有些錯亂,根本不符合邏輯。如果她沒看清男人的臉,又怎麼能說他很英俊,感覺到他在笑?
方媛卻相信徐招娣的話。剛才,她何嚐不是如此?徐招娣說的,是直覺。女人的直覺通常比男人要敏銳得多,可靠得多。
9
十一點二十分,秦月走進441寢室,兩個女孩還在麵對麵默默無語。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之前她也聽說派來維修的校工突然發急病住院了,現在兩人的臉色又這麼難看,她隱隱猜到441女生寢室裏肯定發生了什麼怪事。當然,她不會主動開口詢問,也不想對此查根究底,畢竟,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神秘的事件是現在的科學所不能解釋的,何況她隻是一個普通醫學教師。現在,她隻想衝淡441女生寢室裏這種壓抑沉悶的氣氛。
“喲,兩位美女,怎麼傻站在那裏啊,是不是發現帥哥了?”秦月的笑容還真可愛,她就是這種人,清爽活潑,很容易和女生們打成一片。其實,她的年齡比這些女生大不了多少,她把這些女生當作自己的妹妹般。
“秦老師……”徐招娣看了一眼方媛,沒有再說下去。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沒事。”方媛搶先回答。這種事情,就算和秦老師說也說不清楚。徐招娣看到了一個男人,她看到了一個女人,究竟讓秦老師相信誰的話?而這裏除了她們兩人外明明沒有其他的人在場,難道要對秦老師解釋說剛才都是幻覺?還是看到了鬼魂?兩種解釋都難以令人信服。這種事情,還是不說得好。
“沒事就好,肚子餓了吧?走,忙了一上午,我請你們去吃飯!”
“那怎麼好意思?秦老師,我們自己去食堂吃飯,你不用擔心我們。”徐招娣急忙反對。
“是啊,秦老師,你去忙吧,我們都這麼大的人了,能自己照顧自己。”方媛也不想讓秦月破費。
“忙什麼啊,沒想到你們還難為情啊。我是孤家寡人一個,住在學校教師宿舍,冷冷清清,懶得去買菜做飯。今天算你們倒黴,抓差抓到你們兩個,陪我一起去吃飯。走吧,再不走的話我可真生氣了。”秦月佯嗔。
兩人無法,不好再多說什麼,隻好陪秦月下樓去吃飯。
這年頭,什麼都講究經濟效益,南江醫學院也不例外,幾個食堂被學校後勤處對外承包給個人經營去了,好處是明顯的,學校每年都有一份不錯的額外收入。當然,也有一點點壞處,學校裏的大學生們對此怨聲載道。
市場經濟,付出了就要求回報,因此,食堂的承包者特別吝嗇,一般的素菜裏麵根本找不到油花,就幾個好點的菜還限量供應,去晚了就沒了,隻能等著吃別人剩下的青蟲炒青菜、土塊燉牛丁、西紅柿蒼蠅湯、八仙過海炒雜燴這些特色菜了,把食堂搞得像個菜市場,亂七八糟,每次到了吃飯時間大學生就爭先恐後地往裏麵衝。當然,食堂也不全無是處,至少還免費供應蘿卜排骨湯,雖然那湯裏麵幾乎看不到蘿卜,而幾塊超大的排骨據說也是服役幾星期的老員工。所以,在南江醫學院BBS調查你離校後最想做的事什麼,排名第一的是炸了這破食堂,排名第二才是到一家有名的醫院做一名傑出的醫生。由此可見,南江醫學院的食堂在這些大學生的心目中地位何等重要。
秦月對於南江醫學院食堂的水平早就有所領教,她是從這所醫學院畢業的,所以,也沒打算帶兩人去食堂吃飯,而是另開小灶領她們到學校裏麵的小餐館。這裏雖然貴了點,卻也值得,飯菜的味道與食堂相比可是天壤之別。
小餐館的老板老遠就和秦月打招呼:“秦老師,你又來了,又請自己的學生吃飯?”
“是啊,今天有什麼拿手菜?”
“茶樹菇燒豬手、瓦罐墨魚湯、蓮花血鴨、廬山石魚炒蛋、鄱陽湖獅子頭……”
“得,你別吹了,我還不清楚你?蓮花血鴨是上過國宴的菜肴,就你那鴨子,也敢冒名頂替?還有廬山石魚,你那石魚是廬山進的嗎?我怎麼瞅都不像。至於鄱陽湖獅子頭,你就更別提了,我在南江市吃過幾回,哪回都比你正宗。”
餐館老板是個發福的中年男子,特能侃,臉皮也厚,“我說秦老師,就你認真,現在這年頭,誰不是掛羊頭賣狗肉?我這好歹還是掛羊頭賣羊肉呢,至於這羊肉火候差點,你也得原諒啊,如果我有那水平,怎麼能屈就在這做這種小買賣呢?”
秦月說不過他,做投降狀,“得,我沒那功夫和你瞎侃,來個茶樹菇燒豬手,再來個瓦罐墨魚湯,哎,你們兩位美女喜歡吃什麼?”
徐招娣連連擺手,“不要那麼多菜,我們隨便就可以了。”
方媛也在勸:“是啊,秦老師,我們不挑剔的,家常便飯就可以了。”
“什麼破費啊,你們不來,我自己一個人也要吃的,我才不輕易下廚房呢。進多了廚房的女人,老起來特別快。”
三人正聊著,小餐館門外走進來一個女生,瓜子臉,細長眉,嘴唇緊抿,長發飄飄,亭亭玉立,穿著一身果綠色的連衣裙,配上她白玉般的肌膚,讓人有種驚豔的感覺。
女生走到秦月麵前,問:“你是2004臨床醫學1班的秦月老師嗎?”
“是的。”
女生的臉上很平靜,“我是來報到的,我叫蘇雅,來晚了點,不好意思。”
“沒關係,你吃了飯嗎?過來一起吃吧。”
“不了,我習慣單獨吃飯,你慢吃,我另外叫過。”
方媛與徐招娣都沒想到,蘇雅會拒絕秦月,秦月可是她的班主任。秦月也有些尷尬,她還沒遇到過這麼不近人情的學生。
這時,外麵走進來一位穿著牛仔褲的男生,眼眸黑亮,短爽的發型顯然是經過精心嗬護的,渾身透著一股子機靈勁。男生一手提一個大旅行箱,滿頭大汗,累得直喘氣,靠近蘇雅坐了下來,望著她直笑,似乎在討好她。
男生對蘇雅說:“你這兩個旅行箱好重啊,怎麼帶了這麼多東西?裏麵放了些什麼?”
秦月認識這個男生,他是醫學院有名的花花公子,仗著自己是南江人,有幾分長相,家裏環境不錯,能說會道,在醫學院談過N次戀愛。說談戀愛,其實不過是借這名義來玩弄女性感情,隻是這年代,誰也管不了這種事情,學校拿他也沒辦法。難道蘇雅一進來就被他瞄上了?
果然,蘇雅對著男生菀爾一笑,如滿天的櫻花盛開,燦爛無比,把男生看呆了。
然後,蘇雅對男生一字一字地說:“現、在、你、可、以、給、我、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