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超能力試練 第二十七章 故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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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婦女紛紛圍上來,近距離地打量我,在眾多逼人的目光中我愈發忐忑不安。
“這是長尊會對你最後的考察,每一位長老將根據自己的喜好對你投票,投票的結果會決定你的生死!你要好好表現!”伊麗莎白特意湊上來在耳邊悄悄囑咐我。
“怎麼表現?”我緊張地反問。
“就像我審訊你時一樣,我已把你剛才的表現添油加醋的炫耀一翻了,很多長老已對你發生了興趣,你要繼續發揮,聽從長老們的吩咐!”
我沉重地點點頭,心說這拉古族的女人怎麼好像都是性欲狂啊?莫不是她們的男人太無能了?
後來就此疑惑我私下問過伊麗莎白,當時這個風騷的女人聽罷哈哈大笑,詳細給我講解了拉古族的曆史和風俗:原來這拉古族是個曆史悠久的古老民族,由於聚居地與世隔絕、生物物種獨特、迥異與大陸其他地方,所以很少遭到外族的入侵,從遠古到現代族人們一直過著快樂悠哉的生活。但這種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也同時是一把雙刃劍,由於長久的族內通婚,拉古族在充份享受安寧生活的時刻也承受著族群退化的痛苦,以至於族裏的男人性能力日益退化,發展到現在男人的命根子已沒有強勁的伸縮能力,隻能像嬰孩那樣垂頭喪氣,因此族裏的女人有普遍高於男人的權利。雖然族長是男性,但那隻是個虛位,僅具象征意義,平時行使最高行政權利的卻是族長的妻子。遇有重大事件,則需完全由老女人組成的長尊會來決策。
拉古族曾想過好多辦法試圖阻止事態惡化,其中效果最顯著的辦法就是補充外族的新鮮血液,拉古族族人們憑借自己擁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優勢對周邊民族發動一係列戰爭搶掠外族男人,
一般情況下外來的俘虜在完成拉古族人所賦予的曆史使命之後都會被殺死吃掉,而其中的男根更是被有權勢的拉古族男人視為珍貴的補品所喜愛。
她陰沉著臉,低聲嘟囔著什麼,將肉鼓鼓的黑手放到我的關鍵部位,隨著我重要器官的怒起勃張,她的臉上露出了當時我曾在伊麗莎白身上發現的同樣表情:震驚和喜悅!
近距離圍觀的婦女們則議論紛紛,喜悅的氛圍悄然而至。
大長老動作熟練,對我起了變化的部位愛不釋手,以至於口手並用。
在最後的考察階段,大長老脫掉獸皮短裙,裸露著健壯的軀體仰躺在族長讓出來的寶座上,我在其目光示意下向前完成考察地既定動作。也許是我的動作孔武有力,大長老在期間不經意地發出愉悅的叫喊聲,聲聲震耳。
而圍觀的眾位長老們各個表現出迫不及待地神情,甚至有個別性急的長老早早脫掉裹身的服飾,或手推我的身體或用力撫摸我們的結合部而參與到這場考察中來。
記得那次考察進行了很久,我使出了渾身的解數也沒能令所有的長老們滿意。在最後一位長老考察時已油盡燈枯表現差強人意,不僅未能完成規定動作,而且以比拉古族土著男人強不了多少的水平草草了事,令那位年輕的新貴勃然大怒,反應激烈,稱我狗眼看人低不給她麵子,在投票決定我生死之時,堅持投了殺掉一票。
投票的結果是六票認為可以留用一票反對,雖未能全體通過,但我的命起碼可以保全了。
後來在伊麗莎白的斡旋下,第二天我養精蓄銳之後重新被安排了一場考察:那位心懷憤懣的年輕長老對我進行了補考。這一次我竭盡所能地討好她,經受住了她對我的種種艱辛考驗,直至她滿意地對我頷首以示認可。
長尊會賦予了我一個名為“西裏斯”的稱號,翻譯成漢語意為“強壯男人”的意思,其主要工作就是為長尊會的各位長老服務。伊麗莎白為我編排了值日表,每天我要為每位長老至少服務六個小時的時間,剩餘時間則歸伊麗莎白支配。我的這個工作製度是伊麗莎白同長老們經過長時間激烈談判才達成的一致意見。
我對這個結果表示誠心接受,畢竟它比我的預想要好得多,工作強度不大,而且還有自己的時間——伊麗莎白支配的時間實際上允許我自由活動。
很快我就進入了自己的角色,盡心盡力為每位長老服務,甚至有時為個別意猶未盡的長老延長工作時間:免費加班。我兢兢業業的工作態度獲得了所有長老的好評,成了長老們麵前數一數二的紅人。
可物極必反,就在我大紅大紫、誌得意滿之時,一場突如其來的厄運毫無征兆地降臨到我頭上,幾欲滅頂!
那是在一個風清月明的午夜,我完成自己既定的工作任務——服侍大長老睡下後,一個人悄然走出由天然岩洞裝飾成的房間——拉古族的殿堂多是由岩洞和石塊構成。由於靠近赤道,所以這塊大陸常年赤日炎炎,子夜時分的溫度相對來說比較涼爽,我赤裸著身子在月光下緩步而行前往伊麗莎白的住處。(當然身上塗了防止蚊蟲叮咬的草藥汁)在被赦免的這一段日子裏,我已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不論晚上工作到何時,我都會馬上趕回伊麗莎白的住處,因為在這危機四伏的環境中,她是唯一尚可信賴的人。
當時四周闃無人跡,大多數族人已進入夢鄉,唯有各種昆蟲鳴聲不斷,空氣中彌散著陣陣淡淡的花草芬芳,一切都與平時沒什麼兩樣。但生性敏感的我一出門就覺得似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總是覺得有某種巨大的危險在悄然臨近……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經過一片荊棘叢時,我用眼角的餘光瞥見有兩條黑影正以半蹲的姿勢在蠢蠢欲動,我猛然一驚,心說不好,忙加快腳步奔跑起來——要知道這個時間的拉古人一般早就休息了,很少有人會在午夜出來活動,此時出現的人影絕非善類——那兩個人影見狀也馬上跟在後麵狂奔起來,並在後麵不斷粗魯地狂呼:“馬盧達!”我猜那意思可能是想讓我停下來,可他們不叫便罷,越叫我跑得越快,隻恨爹媽少給我生了兩隻腳。
就在我轉過一塊巨石時,差點和靜默地立在石後的一個人撞個滿懷。
我“哎呀”一聲,借著夜色下皎潔的月光看清了對麵那張處變不驚黝黑的臉。
“朗瑞!”我失聲叫了起來,同時心中升起更大的危機感,一下子明白了怎麼回事。
這個叫朗瑞的土著男人原本的身份是大長老的男寵,因為會討人歡心,深得大長老喜愛,後被提拔為專司長尊會內務的總管。可就是因為我的到來,他頭上耀眼的光環不複存在——原屬他獨有的“西裏斯”稱號被我取代,大長老對他也日益冷淡,將所有的熱情都轉移到我身上來。而生性陰鷙、善妒的他因此對我充滿了仇恨,從我為長尊會工作的那天起,我就感受到了他的敵意,處處找茬、無理的刁難。但懾於伊麗莎白和長尊會的威壓,這個家夥才不敢公開與我為敵,隻是暗地裏搞一些小動作罷了。但令我想不到的是,他今夜會對我采取行動。
他對我陰險地一笑,用我聽得懂的雅特土語說:“你慌慌張張的要去哪?”
我勉強對他一笑:“我有急事,伊麗莎白在等我呢!”
“不!你那也不能去!”我忽的緊緊抓住我的胳膊不放。
“你給我放開!”我對他厲聲嘶吼,拚命掙紮,兩個人一下廝打在一起。
相對於朗瑞這個小人我的爆發力還是有的,隻一瞬間就將他打翻在地,並騎在他身上緊緊掐住了他的脖子。說真的當時我真的時運不濟,就在朗瑞被我掐得氣息奄奄之時,我聽到後麵追趕我的兩個人轉瞬間已來到身後。
接下來的情節幾乎毫無懸念,我的後腦被兩個人用石塊重重一擊之後就徹底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去了多久,我從昏迷中醒來時伴隨著劇烈的頭痛,四肢麻木,發現自己身體被牢牢捆綁在一張石質的躺椅上。半截殘破的石柱上一盞搖曳的油燈刺痛了雙目。
“嘿嘿,終於醒來了!”由模糊慢慢變得清晰的視線裏出現朗瑞得意地笑臉。
“你想怎麼樣?”我艱難地吐出一句話,同時四顧,發現這是一處空曠的石洞。
“你猜得到的!”朗瑞獰笑著,拿著一把明光閃閃的刀子在我的下半身誇張地來回比劃著。
“你別亂來,伊麗莎白還在等我回去……”
“外來者!”朗瑞顯然聽不懂我的漢語,直視我的雙眼毫不掩飾地充滿仇恨,“知道嗎?從你來的那天起,我就在無時無刻詛咒你!盼你早被阿爾法霍家大神帶至地獄。”
“貌似我沒得罪你啊?!咱們井水不犯河水的。”我真是覺得很無辜。
“住口!沒得罪我!”朗瑞不怒反笑,將刀子貼在我臉上,“是你奪走了我的榮耀稱號、是你奪走了大長老對我的寵愛、是你……是你、都是你!”朗瑞越說越激動,臉上肌肉扭曲,聲音大得驚人。
“咱們有事好商量,你以為我喜歡這種生活嗎?不,我不像你屬於這裏,我在這裏隻是暫時落腳,我有屬於自己的世界。如果說我在哪方麵無意得罪了你,還請你諒解。如果你真不喜歡我待在這裏,我可以選擇馬上離開。”我諄諄善誘,希望能勸服他放下刀子。
“真的嗎?”似乎被我說服了,他從我臉上拿開刀子,將信將疑地問了一句。
“如假包換!”我馬上信誓旦旦,“而且今天的事我就當沒有發生過,絕不會跟任何人提起。”
“好,我信你了!”朗瑞現出一臉真誠,“不過我放了你之後,你要馬上離開!”
“我答應你!”
就在我滿心歡喜,以為僅憑自己三寸不爛之舌就搞定了殺身之禍而期待綁架者鬆綁時,朗瑞卻話鋒一轉,“可你知道我綁架你最重要的目地嗎?”
“是什麼?”我不解地問。
“是你超強的‘小腿’,”朗瑞淫邪地將手放在我的胯間不斷蹂躪著我可憐的“小弟弟”,“我隻要割下它當下酒菜,之後隨你去留都不關我事!”
“你!”我氣的一時語塞,一下有種被人當猴耍的感覺,“你這麼做是要付出代價的!伊麗莎白和大長老不會放過你!”
“嘿嘿!”朗瑞笑得很惡毒,“她們寵幸你是因為你有超強的小腿,而當一旦你失去它這幫女人會為了一個廢人而為難我這拉古族最強男人嗎?”
我聽得如雷轟頂,細想一下朗瑞說得還真有一番道理,可難道從今夜起我就要做一個無根之人了嗎?
“***,大江大浪我都闖過去了,沒想到今天卻在你這條小河溝翻船了!”我不計後果地破口大罵,心裏無比懷念在墜崖時遺失的左輪槍和匕首,如果它們隻要有一個在,那麼今天的曆史就會被改寫!
朗瑞不再理會我的辱罵,而是一手攥著我的小弟弟,一手緩緩舉起刀子,臉上帶著惡意的快慰狠狠斬落!
也許我天生注定不會成為人妖,就在朗瑞閹割我的刀子距離我的小弟弟不足零點零一毫米時,洞外想起一聲焦急地喊叫。一位麵目醜陋的小個子男人慌慌張張跑進洞來,他顯然就是朗瑞兩個同夥之一。
朗瑞也是做賊心虛,這突如其來的喊叫令他手一哆嗦,刀子滑落在我的小弟弟上被彈了一下,又“鏜”地一聲掉到地上。
饒是如此,鋒利的刀刃也在我的小弟弟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令我吃痛不已。
朗瑞不滿地對他的同夥嘟囔了一句什麼,然而同夥的回答卻讓他悚然一驚。之後兩個人丟下我不管急匆匆向洞外跑去,甚至連油燈都來不及吹滅。
可是洞外很快就響起一片嘈雜的人聲——叫罵和哀嚎聲此起彼伏。
不久一大群人魚貫而入,伊麗莎白身著白色皮短裙,手執長矛,颯爽英姿第一個入洞,後麵跟著十幾個親隨衛隊以及捆綁著的三個暴徒(朗瑞及兩個同夥)。
看到我如此狼狽,伊麗莎白吃了一驚,忙扔掉手中的長矛,親自跑上來為我鬆綁。
“怎麼樣?傷得重不重?”她跪在我胯前,小心翼翼捧起受傷流血的小弟弟。
“應該沒事。”我忍著痛,強作笑顏。
“沒事就好。”伊麗莎白心痛地說,又扭過頭對三個暴徒咬牙切齒,“如果真要有事,我一定要把你們抽筋拔骨!”
後來我在伊麗莎白的住處養傷時被她告知實情:原來精明的她早就看出我被赦免肯定會觸動一些實權派的既得利益(朗瑞便是其中典型的代表),這些人必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所以為了我的安全著想,她特意安排了兩個心腹暗中保護我,今夜她來得如此及時也是兩個心腹通報的結果。饒是如此,她的兩個心腹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責罰,原因是保護我不善,沒能勇敢地站出來麵對麵與暴徒周旋致使我意外受了傷。
此次突發的暴力襲擊事件震驚了長尊會,因為在拉古族的曆史上還沒有發生過“西裏斯”被綁架傷害的事件,長尊會的七位長老一致主張要嚴懲三位暴徒,其原因有三:一是不能助長這種邪惡在拉古族蔓延而破壞了其獨有的文化傳統,二是明知西裏斯是長尊會的最愛而卻欲以加害其心可誅,三是已對我的小弟弟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傷害妨害了長老們每日的尋歡作樂!基於以上三點暴徒必須嚴懲以儆效尤!後來長尊會在征求我這個受害者具體處理意見時,我當仁不讓地說出我的想法,受到長尊會的支持……
在我的堅持下,三名暴徒雖然保住了性命,沒有被殺死吃掉,但卻被剝奪了作為男人的權力……三個人在召開全族大會的那日被公開割去了男根,成了不男不女的怪物……
在行刑的第二日,三個人便失蹤了,沒有任何人再看到過他們。我聽到這個消息後心理有些愧疚,這樣懲戒他們是不是有些過了,是不是比殺死他們更為殘忍呢?這樣悶悶不樂過了一日,直到伊麗莎白送來一樣東西我的鬱悶才被轉移。
那是三隻男根中的一隻,是經過長尊會討論,為了盡快使我恢複傷勢才特批的。在拉古人眼裏,它的滋補作用是任何藥物都無法比擬的。說實話,我對性器官這樣的補品一直不太感冒,更何況是同類的,但我又不能拂逆了長尊會的好意,因為那樣會使我陷入到更加危險的處境中。
看著早已縮成一團,比切割下身體前更加細小的器官,我並沒有像其他拉古族顯貴那樣直接生食,因為刺身器官的在我看來一定會腥臊不已,所以我充分發揮了自己在燒烤方麵的天分,用自己能采集到的所有當地香料加水熬成汁,將器官浸在裏麵足足醃製了一整天才撈出來穿在一根桫欏樹枝上燒烤。
我一直將那東西烤的茲茲冒油有點糊焦才肯放進嘴裏。天啊,不知道是我的手藝好還是那東西本身就美味,總之咀嚼在嘴裏的味道、口感真是好的要命:爽脆、甘香,實為世間少有的美食!至此我才明白拉古人為什麼會喜歡這種無肉而有嚼頭的東西,真是不吃不知道,一吃真奇妙啊!
看到我陶醉的樣子,引得伊麗莎白也過來搶了幾口吃,在我恐嚇她吃多也會長出器官來後,才悻悻將美味還給我。
“你以前經常吃這類東西嗎?”我試探著問她。
“哦,不,我又不是這裏的土著!”伊麗莎白回答的很幹脆,“再說土生土長的人也不是常吃,這屬於奢飾品,本地人的口糧是另外一種獸類。”
“你對食人這個問題怎麼看?”我吞下最後一塊肉筋問。
“我怎麼感覺你今天像個刨根問底的記者?”伊麗莎白扭過頭,目光灼灼地盯著我的臉。
“沒別的意思,隻想問問你這個從文明世界來的人怎麼看這個問題。”我毫不回避的也看著她,我們的目光在空中交集。
“說實話,我剛來的時候確實對這種殘食同類的行徑感到恐怖、惡心,簡直無法接受,把他們當成禽獸一樣來看待,認為他們應該接受文明世界的教誨,改掉食人的惡習。”
“真的這麼想?”
“確實如此。”伊麗莎白微微一笑,“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這種想法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我認為食人這一傳統正是食人族特有的文化,從遠古一直傳承到現在必有它生存的土壤。正因為我們的價值觀不同,才把他們這種文化視為野蠻、落後。”
“怎麼扯到價值觀了?”我不解。
“對,就是價值觀不同看問題才會有分歧。”伊麗莎白喋喋不休侃下去,“你能讓印度教徒吃牛肉嗎?你能讓所有穆斯林都改吃豬肉嗎?”
“不能!”我沉重地搖搖頭,“那是對他們最大的侮辱!”
“所有你也不能強迫所有食人族禁食人肉!”伊麗莎白順理成章地說下去。
“恩,我知道,這是民族傳統,”我無意爭辯下去,“我們得尊重這個傳統……”
“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伊麗莎白親昵地湊上來,掀起我下身的獸皮,“你的小弟弟恢複得這麼樣了?”
“沒什麼,應該快好了。”我不自然地躲閃著她的手。
“你怎麼變得這麼害羞了?不應該啊,我又不是沒見過,”伊麗莎白硬按住我躺在她木製的床上仔細查看我胯下的傷口,“都結痂了,應該很快就會工作了,長老們可是都很關心你的傷勢啊,期望你能早日工作呢!”
“可是我希望能多休息兩天。”我陰沉著臉,“如果照這個強度工作下去,我早晚會廢了。”
“你怎麼還不知足啊?”伊麗莎白半開玩笑地說,“有吃有喝,每天還有女人陪,這可是拉古族多少男人夢想的生活呢。”
“可惜這不是我要的生活。”
“不跟你開玩笑了,”伊麗莎白正色道,“我也希望你能多休息幾天,來,趁著有時間我帶你參觀一下我們的工廠。”
“工廠?”我有點愕然,“這裏怎麼還會有工廠?”
“我在領導這裏的工業**!”伊麗莎白一本正經地說。
說實話,我來拉古族這些日子,除了被迫工作還是工作,很少有這樣閑暇的時間參觀整個聚居地。再說拉古族的聚居地以山地為主,地形頗為複雜,其中又有很多致命的動植物,如果沒有族內人帶路,弄不好就會迷失方向、喪命。
伊麗莎白帶我來到一處離她住所不遠的峽穀,未到穀前,便聽到一陣人聲鼎沸的嘈雜聲。順著人工鑿好的階梯一步步下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巨大的木柵欄和柵欄裏發出低沉吼叫像驢一般大小的動物。我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因為那刺鼻的騷味簡直讓我無法呼吸。
“這是什麼?”我問。
“斯基阿基。”伊麗莎白解釋,“這種動物是我們的主食,現在已成功實現了圈養。”
我跟隨伊麗莎白腳步不停地走進由寬大山洞改建而成的屠宰間。忙碌的工人們紛紛不停地跟族長夫人打招呼,伊麗莎白則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洞中有濃重的血腥味,幾名工人用力拉著一頭“斯基阿基”進來準備宰殺。這頭驢子大小的動物似乎早已知道自己注定的結局,不停地發出“哞哞”像牛吼一樣的叫聲拚命向洞外掙紮著。這全身黝黑四肢短小的家夥身體細膩光滑,圓滾滾肥厚的身子使我想起了大海豹……再向裏走洞中更加寬闊,一排排搭好的木架子上吊著用粗粗的桫欏樹枝串著的大塊鮮肉……一隻巨大青石板上放著一具剛剛宰殺完畢的:“大海豹”,它的黑皮已被剝去,露出裏麵雪白晶瑩的肉,我順手抄起旁邊地上的一支長矛插進去。
再向裏走就是烹製熟肉的廚房,幾口木製的煮肉大鍋成一字型排在那裏,底下是熊熊燃燒的炭火,鍋裏是翻騰的大塊熟肉,氤氳的水汽盤旋在上空,陣陣撲鼻的香味隨風舞動。
這是個兩邊通透的山洞仿佛像個人工開鑿出來的隧道,煮肉的廚房正好靠著這一邊的洞口,我可以透過霧氣看到山穀中迎風搖曳的桫欏樹。
“嚐嚐看,這是馬上要煮熟的‘斯基阿基’肉。”
經不住伊麗莎白的勸說,我用一頭削成尖的木棍叉起一塊看上去比較肥的肉塊。一口咬下去,香、嫩、爽滑,帶有濃鬱的蛋奶味。
“這是我第一次被捉時吃的肉嗎?”
“對。”
“那味道怎麼不太一樣呢?”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我好奇地問。
“這就是這種動物的奇特之處,在同一種烹飪方法下,它肉的味道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發生不同的變化。其實,我們每天吃的都是這種動物。”
“哦,原來是這樣啊!真是好神奇啊!”我由衷地讚歎。
我隨著伊麗莎白在人工雕鑿的台階上拾級而上,看著近在咫尺晃動的臀部卻讓我想起豐腴、肥嫩的大海豹肉。左拐右拐之間,我們進入到一座十分隱秘的穀地,寬闊的穀地兩旁的山體上排列著數十個大小一致明顯是人工雕鑿出來的洞穴。
“那裏麵是什麼?”我站在台階上俯視著下麵黑黢黢的洞穴問族長夫人。
“到時候你看看就知道了。”與手執長矛站在半山腰上的衛兵點頭微笑過後的伊麗莎白頭也不回地對我說。
我隨著族長夫人走近洞穴,發現這裏竟然是關押人犯的監獄。緩緩推開由剝了皮的圓木製成的木柵欄大門,裏麵的寬敞程度讓我咂舌:寬闊甬道中間是兩排平行的牢房,一間間由圓木隔成。蓬頭垢麵的犯人們手抓木柵欄麵露敵意地盯著我們。
“他們是……?”我疑惑地問伊麗莎白。
“異族的俘虜。”族長夫人麵無表情地回答,“他們完成自己的使命後會被送走。”
“送到什麼地方?”我好奇心大盛,“是原來的族群?”
“不,是我剛才帶你看的地方。”伊麗莎白的語調依舊平淡。
“什麼?!”我吃了一驚,猛然想起那不是屠宰廠嗎,“這麼說他們都會被吃掉?”
“不錯,我以前不是跟你說過嗎?你早該猜到。”伊麗莎白似在嘲笑我的少見多怪,“這是拉古族處理俘虜的一貫做法。”
“殘忍!”我忍不住脫口而出。
“哼哼!”伊麗莎白沉著臉白了我一眼,低聲道,“泥菩薩過河……”
我明白她的意思,紅著臉低下頭,自己尚在她百般周旋下才保住性命,現在卻來為別人操心是有點自不量力。
然而當我隨著她在巡查第二個洞穴的俘虜接近尾聲時,一聲“米高!”的叫聲嚇了我一跳。
在最靠近洞穴裏麵的一間牢房裏,一個黝黑的、挺著大肚子的人正緊緊抓著木柵欄盡力搖晃並對我聲嘶力竭地大喊。就在我愣愣地看著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同牢房的另幾個犯人也不約而同地大喊我的名字。我足足呆了有三秒鍾的時間才回過神來:這不就是此次進攻拉古族的總指揮瓦伊和一眾雅特族兄弟嗎?
“你們、你們都沒死?!”對於這樣的發現我相當吃驚。
“你怎麼還盼著我們死嗎?”明顯變瘦、憔悴萬分的瓦伊沒好氣地頂撞我。而他身後一眾殘存的雅特族戰士則目光複雜地望著我——我認出了其中最為膽小的波波。
我不敢對視這樣的目光,同時飛快地扭頭看向漠然的伊麗莎白,對她投去怨恨的一瞥——當我跪在這個高高在上的族長夫人麵前期望她能夠對深陷重圍的雅特族戰士手下留情時,她卻輕描淡泄地告訴我這支突襲的部隊早已全軍覆沒了。可如今我卻意外地發現他們還活著。
“不,我以為是……”我一時語塞,不知如何接下去。
“快給我們弄點水喝,都快渴死了!”瓦伊沙啞著嗓子對我吼。
“恩,好的、好!”我慌亂不堪地答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