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9.大駕光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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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這個世界,我們將永遠無法得知真相。被真相的表麵所蒙蔽的人,都是愚蠢的人!”——亞特蘭斯前女王安妮
燭光不停地閃爍著,每一刻都像是苟延殘喘將耗盡它的生命一般。微弱的光芒下,整個書房顯得寂靜詭異,書架上的每本書都似乎訴說著自己的故事。書影子映在地毯上,燭光將它們無限拉長,看起來地上正躺著一個個高大威猛的戰士。
受限於身高,但運用自己的能力,貝爾•K•法斯特還是不費吹灰之力便拿到了自己想要的那本書。盡管那本厚重的書,原來躺在巨大的書架的最頂層。
書麵覆蓋著一層粉塵,將它上麵的字給遮蓋住了。用力一吹,粉塵被無情地卷入空中,兩個大大的字赫然映入貝爾的眼中。不過很可惜,貝爾並不認得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因為這是亞特蘭斯的古字體,這種文字在亞特蘭斯已經不再使用了。
貝爾知道,他隻是想從這本書裏了解到更多有關於莫漢娜女巫的事情。其實貝爾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隻要問問萬事通格蒂,什麼事情她都能夠一一為你解決。但格蒂好像不在宅邸裏,想必又在外麵閑逛了。
貝爾隨便翻開一頁,內容大概是這樣:在大部分時間裏,莫漢娜女巫都和正常人類一樣沒有任何區別,但在某些特定情況之下,莫漢娜女巫會黑化成凶殘的怪物,她們喜歡撕碎捕獲的獵物來獲得內心的渴求……莫漢娜女巫之所以被稱為女巫,是因為她們擁有強大的能力,這種能力足以消滅一個城鎮裏的所有人。在五百年前,當時的女王下令捕殺這種危險的怪物……如今這種怪物已所剩無幾,她們白天幾乎蟄伏在棲息地,夜晚會打扮成美麗的女子,在城裏捕獵……
心就像刀割一般疼痛,貝爾猛地合上書,他已經不想再看下去了。幾年前發生的一切,貝爾永遠都不會忘記。可惡!我要殺了你們這些怪物。
一絲響動引起了貝爾的注意,他轉過頭,看著身後一片漆黑,似乎有人在黑暗之中。貝爾將燭火熄滅,小心翼翼的移動著自己的身體,他能清楚地聽到呼吸聲,不是他自己的……黑暗中的人好像不小心碰倒了某些物品,東西與地麵相觸碰發出沉重的聲響。
貝爾開始快速跑動,他很確定那個人就在他的正前方。手上纏繞著紅色的光芒,一把鋒利的劍在貝爾手裏憑空出現,他用力一揮痕之劍,包裹在劍上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房間。
紅色光芒將黑暗中的人的臉部輪廓勾勒出來,許帆雙手舉在空中,一臉無奈的看著貝爾。“嘿,是我!”許帆好像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到,“這是你一天之內,兩次用你那把神奇的劍頂著我的喉嚨了。”
貝爾一臉懷疑,猶豫地將劍放下,痕之劍瞬間消失在空氣中。微弱的燭火再次燃起。
“你在這兒幹嘛?”貝爾冷冷地問道。
“我想上個廁所,可你這房子也太大了吧!”許帆一臉無辜,輕鬆的語氣稍稍打消了貝爾的疑慮,“我好像迷路了……”
貝爾盯著許帆那纏繞著繃帶的胸口,想起他倒在自己麵前的那一刻……貝爾竟覺得好像是自己受傷了一般疼痛。“你得在床上躺著,你死了,我可不會收拾你的屍體。”
“啊?!哈裏斯醫生說了,我隻要休息一下就好了,走走沒有什麼大礙。”
“看來你和哈裏斯有過交談啊。”
“當然。他是個溫和的醫生,而且醫術精湛。”許帆咧了咧嘴,燦爛的笑容掛在臉上。
“話說,貝爾你在這裏幹什麼?”許帆竟然直呼貝爾的名,貝爾感到有些不適應,他習慣了別人稱呼他為伯爵先生。
“你不需要知道。”
用自己的能力,那本厚重的書再次飛回了它已經躺了好幾年的地方。貝爾繞過許帆,走到堆滿書籍的書桌邊,嚴肅地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使用鬼緒?”
“我說過,我是XX市人。不過那個地方應該在另一個世界裏。”嵐是這麼告訴許帆的,他已經開始接受自己在另一個世界裏的事實了。畢竟在XX市甚至是整個地球,都不可能存在像貝爾這樣神奇的人物。當然啦,還包括會飛的格蒂。
“第一世界裏的人是不會使用鬼緒的。”
“這我就不得而知。也許我生活的世界裏這樣的人有一大把呢?”許帆並不為自己能夠使用這種神奇的能力而感到驚訝,小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比同齡人力氣要大得多,所以每次和別人打架他都占優。
“是嗎?雖然我對第一世界了解得不多……”貝爾隨便整理了一下書桌,他不知道接下來要問些什麼,盡管對許帆的身世很感興趣,可是在他麵前貝爾總感到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就像遇見了多年未曾謀麵的老朋友,不,甚至是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老朋友……
貝爾咳嗽了幾聲,揉了揉眉心,試圖緩解自己的疲勞。最近真的太忙了,郡裏連續死了七、八個人,卻又一直找不到真凶。郡警府是幫窩囊飯,貝爾從來都看不起那些人。
“你看起來很累啊!”許帆緩慢地走到書桌前,看著一臉疲憊的少年,這是張多麼熟悉的臉龐啊!可是在許帆的記憶裏,貝爾從來都沒有在他生命中出現過。
“你不需要管這些,你還是回房間躺著吧……”書桌上放著的蠟燭,發出微弱的亮光,火焰忽上忽下的晃動著,就像在做垂死的掙紮。盡管如此,在燈光的照耀下貝爾能夠清楚地看到許帆高大的身姿,以及他被繃帶纏繞著的胸脯。
貝爾的瞳孔瞬間放大,眼裏掠過絲絲黑影。他慌忙的繞過書桌,大步走到許帆麵前。抬起顫抖的右手,緩慢地觸碰到許帆裸露的左胸。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腳尖湧上脊背,貝爾微微張開嘴,豆大的汗珠沿著精致的臉蛋,落到鎖骨上。
他在顫抖,貝爾驚訝的抬起頭看著許帆。
許帆有些不解,疑惑的問到:“怎……怎麼了?”
“……”貝爾不知該說些什麼,此刻他的內心已經被驚恐緊緊地包裹住了,他放下自己的手,緩緩的低下了頭。壓低音量,聲音有些不太和諧:“沒……沒什麼。快走吧,我想你現在應該急著上廁所吧?!”
黑夜裏,貝爾獨自坐在陽台的椅子上,手裏擒著一杯紅酒。即使這杯酒是多麼的香醇,但此刻貝爾已經品嚐不出任何味道了。內心久久不能釋懷,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許帆竟然有著和他一模一樣的地方……完全是一模一樣。
月亮掙紮著想擺脫烏雲,它努力地散發著清涼的月色。夜晚的寒風徐徐的吹著,樹林發出沙沙的響聲……今晚貝爾是難以入眠了。
已經是晟時了(相當於00:00),法斯特宅邸的燈火漸漸被熄滅,仆人們也都準備回房間為明天而養足精神了。貝爾坐在椅子上,突然呼吸有些急促……眼前又一次出現許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