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1.夢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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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蕪的紅土大地一望無垠,狂風肆虐,將幹黃的枯草卷入空中。這片大陸經過戰陣的洗禮後隻留下了戰火的硝煙,以及堆積如山令人毛骨悚然的屍骨,空氣中夾雜著濃重的血腥味。
這世界電閃雷鳴,如巨龍般的閃電劃破天際,徑直地深紮在大地上。紅土大陸上瞬間出現了一個個規則不一的坑洞,就像馬蜂窩一般。也許你可以想象一下,這種場麵是多麼的壯觀。(用壯觀來形容其實一點兒也不為過。)
在屍堆中,一位少年筆直地站著。隻不過整個身子都被束縛在一尊石柱旁。他的雙眼緊緊的閉著,帥氣精致的臉蛋未能將他身上散發出的死氣給遮蓋住。是的,他早已死在這場令人發指的戰爭中,盡管他看起來毫發無損,臉色還是如此的紅潤。
成群的食肉鳥在屍堆上空盤旋著,它們已經準備好來享受這頓不勞而獲的饕餮盛宴。
“哼~”少年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燈光隨即亮了起來。如豆大般的汗珠不斷地從少年額頭上流落到細薄的嘴唇邊,黑色的瞳孔裏劃過絲絲驚恐。
“老爺,您又做噩夢了?”身穿黑色燕尾服,帶著玳瑁眼鏡的年輕管家一直在房外候著,直到聽見少年急促的喘息聲才匆忙走來點亮燈。
少年微微地抬起手,示意他很好。似乎他現在並不想說話。掀開中紅色的被子,他徑直的走到書桌旁將置放在桌上的一杯紅酒喝下。或許隻有站在少年身後的管家知道,他的後背已經完全濕透了。
被稱之為老爺的少年放下手中的高腳杯,轉過身,高傲地看著自己的管家,雙瞳裏的驚恐萬分早已消失殆盡。
微微的揚起嘴角,少年是笑非笑地揉了揉眉心,語氣冰冷,“冥時已過吧?幫我更衣。”
“是,老爺。”
許帆將凜冽的自來水潑灑在臉上,他抬起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毫無生氣。有那麼一瞬間,許帆似乎看到鏡子裏有一個男人看著自己。他眨了眨清秀的雙眼,發現鏡子裏隻有病懨懨的自己。
許帆將壁櫥裏的安眠藥一粒粒地放在自己手中。他很清楚自己並不是要結束自己的生命,隻是過去的幾天裏,他都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直到現在,那個恐怖的夢境都還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他將兩片安眠藥放進嘴裏直接幹咽下去。在藥咽下去的同時許帆清楚地看到鏡子裏自己的身後站著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男人,男人肩上還有一隻耷拉著腦袋的黑色兔子,那隻黑色兔子好像已經死了,一動不動。
男人的臉被紅色的做工精細的麵具給遮掩住了,但那雙猙獰的紅色雙眼令許帆頓時感到恐懼。
許帆迅速轉身,卻驚愕的發現自己身後壓根就沒有什麼男人,更別說是肩上還有隻死兔子的男人。許帆長吐一口大氣,內心覺得甚是奇怪,剛才明明看見了有人啊!?可一轉身卻……難道是安眠藥起藥效了?令自己產生幻覺。
許帆無奈地走出浴室,在漆黑的走廊上行走著。燈泡早在三天前就已經沒用了。
風將白色碎花窗簾吹動起來,嗚嗚的風聲令許帆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顫,稀薄的月光透過沒有關上的窗戶照在他的身上。突然一陣女嬰的哭泣聲回蕩在許帆的耳邊,這哭聲隱隱約約,在風的作用下顯得異常怪異。
許帆頓時感到害怕,因為這附近隻有許帆一戶人家並且許帆獨自一人生活在這裏,哪來的嬰兒啊?
漸漸地許帆聽到前方的黑暗裏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女嬰的哭聲也跟著靠近。前方的人越來越靠近自己,而他卻看不見任何東西。他害怕的靠在牆上,聽著女嬰哭泣聲的靠近,許帆的腿抖動的利害。
“哇~哇~”許帆能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人碰了一下,緊接著哭泣聲消失了,那腳步身也伴隨著沒有了。
許帆再次吐了一口氣,心想這也許隻是幻聽吧!
自己獨自生活了4年,許帆的內心早已變得強大。可不知為什麼,這一夜許帆無數次感到害怕,背部涼颼颼的。
他緩慢的靠著牆走動,走到自己的臥室裏。灰色調的臥室極其具有一種壓迫感,在這種環境下,人很有可能會患上抑鬱症。
想象著住在這裏的前任主人,是如何用冰冷鋒利的刀片割破自己的頸部動脈的。朱紅色的血像水柱般猛地噴出,白色碎花的床單已被染成了令人興奮的紅色。空氣中摻雜著濃厚的銅鏽味,床下躺著的白色波斯貓*著毛發上的血。
藥效真的開始起作用了嗎?感到好累啊!許帆閉上了沉重的雙眼,倒在地上。
安唯拖著濕漉的白色連衣裙,緩慢地走到天台上。刺骨的寒風將安唯柔順的長發卷入空中。蒼白無瑕的臉令她更顯美麗。黑色的瞳仁裏掠過一絲興奮與緊張。
薄弱無力的月光輕柔的灑在她的臉上,安唯看著站在離自己5米遠地方的男人。黑色鬥篷幾乎將男人的所有部位都遮的嚴嚴實實,做工精致的麵具下不知是什麼模樣。肩上耷拉著腦袋的黑色兔子露出了邪惡的眼神。
“真的……真的可以嗎?”安唯輕聲地問道。
穿著鬥篷的男人沒有吭聲,他隻是轉身望著朦朧的月亮。突然,兔子從他的肩上跳了下來,矗立在地上。安唯一驚,原來這兔子沒有死。
兔子咧了咧嘴,露出了兩排潔白鋒利的牙齒。可以想象,當那兩排牙齒與你的肌膚鑲嵌在一起的時候,你會經受何等的痛苦啊!
男人走到……準確地說應該是飄到鐵製的欄杆前。輕輕地轉身望著潔白如雪的安唯。他那紅色的雙瞳泛著些許的黑暈。也許他邪惡的笑了笑又或者麵無表情,誰知道呢!
緊接著,安唯隻是看到男人的身體向後倒去,越過了鐵鏽斑駁的欄杆,向下墜。
消失了,男人跳了下去!這裏可是十樓啊!安唯用手捂住嘴,盡量不讓自己驚叫聲脫出口腔。但還是依稀能聽到怪異的喘息聲。
安唯驚慌地看著還站在自己身前的黑色兔子,她已經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現在渾身濕漉兔子,兔子,兔子……兔子在笑?!對,它在笑。笑的如此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