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妖嬈風華 第一章 餘溫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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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底之中一個白衣少年立於懸崖之端悠然自得的彈著琴,淡若秋水的眼睛凝視著山下的萬家燈火陷入回憶之中:
深山之中一座極致奢華的府邸門前停著幾輛馬車,馬車的兩旁全是身著鎧甲的士兵。當馬車的帷幕被從院子裏麵出來的宮女掀起時,所有馬車內無一例外全是半大點的孩子。
十幾個孩子雙孔中帶著對未知的恐懼,然而在那些孩子之中有兩個孩子出奇的眼睛裏沒有恐懼,是對一切未知接受的坦然。
“快點,走快點!”身後一個身著將軍服飾的男子揮舞著手中的長鞭擊打著土地,前麵那些半大點的孩子被嚇得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啪”的一聲,男子手上的長鞭打在走的最後一個孩子的身上嘴裏罵罵咧咧:“走快點,磨磨蹭蹭什麼。”
那個孩子被粗厚的長鞭打破衣衫,鞭痕在背上觸目驚心。小小身子卷縮在一起,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小小的瞳孔布驚慌,瞪大著眼睛顯然已經是呆住了。
“啪”鞭子又一次打向那個孩子隻是這一次卻被另一個孩子阻止了,男子有些不悅的看著那個阻止自己的孩子扯著鞭尾與自己對峙著居然沒有一絲畏懼。
男子嘲諷一笑手臂一揮,那個扯著鞭尾的孩子被甩在了地上,男人“啐”了一口一腳踩在被甩在孩子的手上嘲笑道:“就憑你,一個寄養我風月國的皇子算什麼?”
看著自己踩在腳下的孩子居然還能敢如此不畏懼的與自己對視,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居然壓得自己有點喘不過起來。不由怒火更旺,衣袖甩的帶動著空氣中的微風。
“啪”男子直接一巴掌打在孩子白嫩的臉上,孩子白皙的臉變得通紅腫了起來,孩子嘴角一絲血跡順著嘴角流淌下來可而知這個男子下手有多重。
“小雜種,你在瞪?”男子“呸”的一口痰吐在孩子的身上,孩子不哭,也不求饒隻是冷冷的看著他不說話。男子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不敢看這個孩子的眼睛,那如蛇一樣冷冰冰的眼神看著人渾身打寒戰。
男子一把提起孩子準備在打一巴掌,這時一個太監彎著身子堆著一臉笑意看著男子道:“秦將軍,畢竟是各國的皇子隻是放在我們風月寄養著,這般對待也說不過去啊!”
“更何況,這個可是冥淵的太子,打壞了皇上也不好向冥淵交代,還請將軍手下留情!”太監堆著一臉的騶笑好言相勸道。
男子想了想放下手把孩子隨手一扔就像是扔破爛一樣把孩子扔在地上看也不看一眼便帶著軍隊下山去了。太監將伸手準備把孩子抱起來,孩子卻倔強的打掉了太監伸過來的手尾隨著那是幾個孩子向院內走去。
大院內一群宮女和太監像是圍攻一樣的將十幾個孩子圍起來,院子中間那個穿著藍色衣服的太監拂塵一甩攤開手裏的名冊開始點起名來。
“韻素國三皇子葉影城、二皇子葉昭謙、四皇子葉慰淩出來。”太監的話一說完,三個小孩走出來惶恐不安的看著那個太監,隻見太監給站在一旁的宮女使了一個眼色,宮女便會意的拉著三個孩子走了,身後是那個太監尖利的聲音響起:“入住西廂閣。”
“紫萱國六皇子染仟宇、二皇子染庭、太子染昭沉、五皇子染霜華入住東廂閣”話剛說完便看著那三個孩童由宮女的帶領去了東廂閣。
“清朔國太子秋銅陵、四皇子秋誕絨、八皇子秋謝研入住亭樓閣”
“冥淵太子君夜澈、流雲最小六皇子北辰墨入住洞庭居”
報完所有的名字和各自的安排看著被宮女領走的孩子,太監和氣名冊歎了口氣,眼裏有著一絲憐憫:”都是半大點的孩子啊,不知道一年後又有幾個能從這裏活著出去呢!”
這些孩子最大也不過八歲,最小的也隻有五歲就這樣作為各國政治的犧牲品被送到風月國寄養。這些孩子是知道自己沒有多少可能活著從這座院子裏出去回到自己的國家吧。
可是,那個太監看著被宮女帶走的君夜澈、北辰墨當下想了想像是看到什麼希望似的喃喃自語道:“怕是還有兩個孩子可以從這活著出去。
是夜,那些孩子聚在一起吃著所謂的晚餐,也就是那個清湯和幾個小看著菜,但卻都不敢說一句話,一頓飯就這樣在孩子惶恐下吃完了。
宮女將被褥放在每個孩子的床上,此時已經快要入冬然而被褥卻很薄根本無法禦寒。小小的孩子卻倔強的不肯向同伴靠近取暖。
洞庭居內,宮女把單薄的被褥扔在地上冷冷的看著君夜澈和北辰墨不耐煩道:“自己鋪床,不鋪就不要睡覺!”說完轉身向外走去,嘴裏不耐的嘀咕著:“不過是些寄養我們風月國的階下囚罷了,還要老娘來伺候你們。”
北辰墨淡淡的看了一眼宮女離去的背影然後自己抱著那寬大的被褥往床上走去,笨手笨腳一點一點的鋪了起來。
君夜澈看在眼裏卻沒有一點要動手的跡象而是轉身向外麵走去,北辰墨有點疑慮的看著君夜澈的背影也沒去問隨他去了,然後接著去鋪那比他小小身子還要大的被褥。
當北辰墨將床鋪好了也不見君夜澈回來,遲疑了一下走去門打算去找他一北辰墨下,然而正好於轉角進門的君夜澈撞了個滿懷。
君夜澈一把摟著北辰墨的腰身防止他摔倒,然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從衣袖中拿出考得熱乎乎的兩個大紅薯放在北辰墨的手心,北辰墨有點發仍,轉身看著走向床榻自顧自睡起來的君夜澈更加的疑惑。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北辰墨走向床榻看著閉上眼睛的君夜澈詫異的問,奈何人家不搭理他自己睡自己的。
可是北辰墨就是一直這樣看著君夜澈也不動如同一座雕像,終是受不了那樣的視線君澈夜翻身坐起來看著北辰墨說了一句奇跡別扭的話:“我看你順眼。”
說完這一句話也不管北辰墨什麼表情接著睡起來,良久北辰墨都沒有說話還是這樣盯著君夜澈看,君夜澈被看的渾身不自在一把拉過北辰墨壓倒在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煩不煩啊,都說了我看你順眼,你幹嘛老盯著我看啊!”
北辰墨被君夜澈壓在身下有點發仍,然後那原本一直清冷如玉的小臉勾起一抹歡快的笑容,看的君夜澈驚了別看眼不自在的說道:“你笑起來真好看。”
北辰墨不說話隻是直直的看著他,這君夜澈才意識到自己還壓在他身上呢。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躺在北辰墨的身旁望著屋頂不說話。
一聲敲門聲響起兩人都是疑惑的看著對方,這個時候還有誰會來呢?遲疑了一下便君澈夜便下床向門口走去,打開門看見一個長相純然可愛的孩子手裏拿著一個黑瓶子看著他道:“這個給你,是金創藥對你手上的傷有好處的!”說完看了一眼君夜澈右手上紅得發紫的手一臉愧疚。
“對不起!”孩子低下頭不敢看君夜澈,兩個小手不安的攪動著衣服“害你受傷了,還挨打了!”
君夜澈沒有說話也沒有伸手接過那個孩子送來的藥,隻是有些不耐煩的看著他出口道:“謝謝,這個我不用,還有事嗎?”
孩子聽著這話眼裏原本期待的眼神變得暗淡無光,垂下頭轉身正欲走卻被已經起來的北辰墨叫住:“你等等,那個藥我們收了!”北辰墨淡淡一笑接過那個孩子手上的藥瓶一臉謝意。
君夜澈也不說話隻是神情漸漸不悅,看著那個孩子冷冷道:“如果沒事的話就回去吧,我要睡覺了!”說完便向床榻走去,孩子白玉般的臉漲得潮紅很是尷尬,看著北辰墨道:“麻煩了,謝謝!”說完就如受驚的小兔一般快速的跑開了。
北辰墨將門關上走向床邊不顧君夜澈的意見從被褥裏麵講那隻受傷的右手拿出來,看著被踩得紅腫發紫的手輕柔的問:“疼嗎?”
或許是聽到北辰墨如此輕柔的話語君夜澈都忘了怎麼回答隻是這樣看著他,直到北辰墨將金創藥塗抹在手上才倒吸一口冷氣。
北辰墨看著君夜澈倒吸一口氣便直到是很疼的,當下手底快速的將藥擦在手上,然後將掛在屋子裏的帷幕扯出一快布。隻是孩子終歸是孩子力量有限,當扯下一塊布的時候北辰墨已經累得喘著粗氣,一邊微微咳嗽著一邊幫君夜澈包紮著。
君夜澈看著微微咳嗽的北辰墨知道他在這樣下去是要病的,身上的衣服單薄根本不夠禦寒,將北辰墨一扯帶入床上抱在懷裏。
北辰墨掙紮了會君夜澈便抱的更緊,掙紮了幾下見掙紮不出來北辰墨冷著個臉看著君夜澈道:“放開!”
君夜澈也不搭理隻是將北辰墨抱的更緊,感受懷中人的體溫湊道北辰墨耳邊道:“不要動就這樣抱著,不然很冷!”
聞言北辰墨也不說話任由北辰墨抱著自己睡了過去,看著君夜澈的睡顏坦然一笑伸過手臂抱著君夜澈的腰際,他明顯的感覺到君夜澈那一瞬間身體緊繃著。
有些冷意風在外麵吹的獵獵作響,眼看就要入冬了然而如此單薄的被褥卻要熬過整個冬天。
白衣男子嘴角帶著淡淡的笑,那是一種坦然道心安的笑意,旁人或許不知道,但是他很記得很清楚那個冬天君澈夜一直抱著他,用自己的體溫給他禦寒,就這樣相依為命彼此給予僅有的溫存度過了那段清苦折磨的寄養時光。
“君夜澈”白衣男子朱唇傾吐,想著那個孤傲卻冷漠的孩子整個心田都是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