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辛夷醉 第十四章有朋遠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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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太陽初上,幾輛馬車在一條悠長且狹窄的路上行駛,路的兩邊是高聳入雲的山,雖說已入寒冬,但路兩邊的山上卻仍然綠意不減。
中間一輛車上的紅衣女孩兒大概是悶得太久,心裏有些難受,可是前麵的馬車不停隻好忍著,閉著眼睛咬牙堅持。正自難受,馬車停了下來,女孩兒奔下車深呼吸幾口氣,感覺清爽了不少。環顧四周山景,心中不免埋怨,怎麼這天下聞名的山合穀要從這裏走?
女孩兒的哥哥要來山合穀拜師,她央求母親也要跟哥哥一起去見識見識,其母拗不過隻好讓她一起去,隻是多日來一直在趕路,出門的新鮮勁也慢慢在路上消磨殆盡,再加這一路並沒有發生好玩的事情,也沒有人講一些奇聞趣事讓她解悶,隻跟著一個丫鬟又怯怯懦懦,早就不耐煩的她想抱怨幾句,卻因為自己硬要跟著來不好意思開口。從小就嬌生慣養的她,心中越來越後悔,隻想早些到達山合穀,等哥哥拜師後自己就趕緊回家,若是早知如此受罪,就不會跟著來了。
紅衣女孩兒正埋怨著,前麵馬車上下來一個身著藍衣的男孩兒和兩個青衣男子,男孩兒大約15、6歲,生得眉清目秀,文質彬彬,一看就是官家子弟。旁邊一個年齡稍大的男子劍眉星目,氣宇軒昂,另一年長男子相貌平平,似是跟隨。
藍衣男孩指著不遠處的紅衣女孩兒,說道:“司馬大哥暫且在這休息,我去看看妹妹。”拱了拱手便往紅衣女孩兒處走。
藍衣男孩走至紅衣女孩兒跟前,寵溺的伸手摸了摸女孩兒的頭,道:“路途遙遠,你在車上可是悶壞了?”
女孩兒撅著嘴,一臉不快,道:“你跟司馬哥哥他們在車裏有說有笑,可隻留我跟心兒在這後麵的車上,悶也悶死了”說罷轉過身重重哼了一聲。
男孩兒微微一笑,雙手扳過女孩兒的肩膀,輕聲道:“好妹妹,馬上就到山合穀了,你且忍忍,要不剩下的路哥哥跟你坐一起好麼?”
“不好!”說話間,偷偷望了一眼遠處年齡較大的男子,撅嘴道:“我要司馬哥哥還有你都坐在一起才好玩”
男孩兒莞爾一笑,刮了刮女孩兒的鼻子道:“這怎麼行,女孩兒家可不能這樣,會被笑話的。再說出來前你可是答應過我要聽我的話。”
“我不,我出來前是答應了,可現在悶得緊,我又反悔了”女孩兒一臉懊惱的不依道。
“好了,別鬧,讓心兒準備點東西,快些吃了我們還要趕路呢”男孩又安慰了會兒女孩兒,吩咐丫鬟心兒準備了些吃食於眾人,吃罷才又回到車上。
又行半日,車馬到了一處三麵山合圍之處,周圍樹木比之前的更加繁茂,好似前方已無路。年長的男子先行下車,接著眾人都下了車,紅衣女孩兒下車後急急走到年長男子跟前,歡喜說道:“司馬哥哥,我們這是到了麼?”
年長男子淡然一笑,神色輕鬆道:“是呀,終於到了,佩然小妹進了穀以後可要乖一點哦~”
這個紅衣女孩兒名叫楊佩然,和哥哥楊浩然在大將軍府與身為客卿的司馬淵相識,雖然年齡多有差距,但兩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得知楊浩然欲拜師於山合穀,苦於無人指路引薦,而正好司馬淵又與山合穀鬆青子何難有些交情,於是便做中間人帶楊浩然入穀拜師。
楊浩然見前方無路,疑惑道:“這裏已經無路可行,司馬大哥我們是否走錯了?”
司馬淵溫和一笑,拍了拍楊浩然的肩膀道:“浩然小弟我們已經到了山合穀,隻是入口比較隱秘,你大可找找,這入口在哪裏!”。還不等楊浩然開口,一旁站著的楊佩然急道:“司馬哥哥可別賣關子了,告訴我們入口我們快進去吧,天都要黑了!”
司馬淵笑著搖搖頭,道:“就你心急,讓你哥哥找找看,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
楊佩然扁了扁嘴,望向了哥哥楊浩然,道:“哥哥你能看出這路在哪裏麼?”
“我也不曉得,這裏全是樹,看起來根本就沒有路”楊浩然環視一圈,道:“這裏這麼多樹,難不成這入口處在這樹裏?”
司馬淵笑歎一口氣,道:“還真讓你說中了,山合穀的入口處確實在這其中一棵樹裏!”
楊浩然兄妹倆一臉不可思議,越加感到山合穀神秘莫測,楊浩然從未去過如此有趣的地方,有些忐忑還有些興奮,然而更多的還是向往,期待自己能被收為穀中弟子。楊佩然亦是滿臉雀躍,歡喜道:“那司馬哥哥帶路,我們快些進去吧”
一行五人三男兩女,安頓好車馬,由司馬淵帶路步行到山根處,山根處有一棵巨大的樹與山壁相連,司馬淵走到巨樹跟前,左腳移了一下地上的石塊,那巨樹樹身自動移出了一個大約能進兩人的樹洞。司馬淵回頭對幾人說道:“這就是入口,大家快進來吧!”
進入山合穀的通道其實是個山洞,隻是用一顆巨樹作為隱藏,不讓外界閑雜人隨意進入,剛走進山合穀的入口時極黑,司馬淵打著火折子走在最前麵引路,其次跟著楊浩然和司馬淵的隨從,丫鬟心兒則扶著楊佩然走在最後,這黑洞中的路其實及其平坦好走,隻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才慢慢有亮光。又走一會兒,走出了山洞。
除了來過這裏的司馬淵主仆倆,初出山洞的楊浩然等人被眼前的景色驚呆了,紅色綠色的樹木成林,似有似無的薄霧繚繞其間,一條石子小路在樹林間蜿蜒而入,好像置身另外一個世界,就連腳下的路因為鋪了太多的樹葉,也變的鬆鬆軟軟,像踩在棉花上一般。右手不遠處有個雅致小亭,司馬淵帶著眾人行至小亭中,在一個石柱上拉下一條繩子拽了拽,清脆的鈴鐺聲乍然而起,叮叮鈴鈴地幽幽飄蕩在整個樹林間,更添神秘氣氛。
不多時,一個青衣仆童遠遠而來,司馬淵從懷中掏出一枚菱形小木牌交予青衣仆童,驗證了一下,青衣仆童才帶著司馬淵等人到前山大堂,等待拜木牌主人——鬆青子何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