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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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比哥和貝利亞爾的小屋建在一段坡地的緩坡處,在這片空間混亂的領域,就靜靜的立在那裏,四周被永遠不會融化的白雪包圍。貝利亞爾作為一個惡魔身體卻不是很好,怕冷怕寒,阿比哥為了讓照顧他,特地將房子的牆壁建的又厚又結實,還在屋內安置了兩個壁爐,現在房頂上的大煙囪正呼呼的冒著煙,遠遠看去,讓人感到一絲溫暖。
科克蘭德按照該隱的提示,悄悄潛到小屋的門前,可惜僅有的一扇窗子也被釘死了,屋子的主人還給它施了防破壞的魔法,以伯爵現在的能力還無法破解這個法術。正在伯爵糾結的時候,小屋的黑色木門突然打開了,有著兩隻彎角的高大惡魔站在那裏,臉色不善的瞪著伯爵。
伯爵一驚,但很快安下了心神,對方並沒有要攻擊他的意圖,隻是很不情願罷了。
“額,你好我是科克蘭德伯爵,哦不,我是蓋立科•科克蘭德……”科克蘭德在臉上擠了個微笑,試著跟對方打招呼。
阿比哥沒有回應伯爵的寒暄,隻是默默的轉身,沒有關上大門便回了屋子裏,科克蘭德趕緊跟上對方的腳步,還禮貌的關上了厚重的黒木門。身材高大的惡魔最後停在了一樓的一個房間,點頭跟伯爵示意了一下,便沉默而快速的上了二樓。
看來布魯克斯應該在這個房間裏了。
伯爵試著敲了敲門,沒有回音,躊躇了一會兒,雖然沒經過對方允許私自進入他人的房間是件很失禮的事情,但是科克蘭德現在心中充滿了對自家小仆人的擔心,他還是想進去確認一下,看看布魯克斯有沒有受傷,是不是被嚇到了。
最後對布魯克斯的擔心和思念的情緒戰勝了自身的教養,科克蘭德輕手輕腳的打開了房門,卻發現布魯克斯正站在門後,顯然被自己的動作嚇了一跳。
“對……對不起,伯爵大人,我聽到門前有聲音想看看是誰,結果沒想到你突然就……不……門就突然開了。”布魯克斯看到了讓自己煩惱著的伯爵,吃了不小的驚,自己現在還真不想和伯爵共處,直到弄明白自己的心思的時候。
“我……我……”科克蘭德還沒有準備好用什麼樣的心情麵對布魯克斯,包括自己的真實身份,自己對他做過的錯事以及自己對他的愛慕之意,他不知道如何做才能讓布魯克斯不怕自己,不逃離自己。
“進來吧……”布魯克斯低下頭,不去看伯爵,隻是側了側身,讓他進來。
科克蘭德見到布魯克斯低下了頭,連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以為他正在害怕,於是出聲決絕:“不……不,我明天再來。我知道你現在覺得我是個怪物,很怕我,但是你要知道,雖然我是隻吸血鬼,但是我不會隨便就去吸別人的血,除非萬不得已,而且……而且我現在一點都不想吸血,平時我也不會吸的,傑瑞會給我買血……”
伯爵緊張的不得了,反而把事情越解釋越亂,最後就是那幾句關於吸血的話顛來倒去的說,連他自己都感到把事情搞砸了。
“噗!”布魯克斯突然笑出了聲,抬眼看到站在對麵的伯爵正為如何解釋他的身份的問題糾結的滿臉通紅,布魯克斯就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
“我沒有別的意思。”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布魯克斯趕忙衝伯爵擺手,“進來吧,伯爵大人。我已經想起來你是吸血鬼的事情了,但我並不害怕,隻是好奇罷了,畢竟這個世界除了精靈矮人外,我又見到過一種傳說中的生物了。哦,抱歉,失禮了。”
“沒……沒有。”沒想到讓自己很煩惱的問題根本就不成問題,自家的小仆人根本就沒有怕自己,“我隻是擔心你。”
這句話一說完,兩人間的氣氛立即尷尬起來,如果一位紳士對一位淑女說出這句話,那麼下一句他一定會對她表白,她也一定會羞得滿臉通紅的接受的。可惜說出這話的當事人,此時正處於混亂狀態,完全沒有考慮到自己的話帶來的曖昧情緒,聽話者雖然考慮到了,但他此時也正糾結自己對科克蘭德的感情問題,一直不敢直視對方,這導致伯爵錯過了自家小仆人通紅的臉頰。
“進來吧。”布魯克斯第三次讓伯爵進屋子裏來,然後他就背過身,快速的跑到茶幾旁,擺弄起上麵的茶杯茶壺來,“貝利亞爾家沒什麼喝的,除了可可就是紅茶,伯爵大人你要喝哪種。”
伯爵這次沒有在糾結下去,而是狠下了心,邁入屋子,他不能在躊躇下去了,現在必須把一直困擾自己的問題都解決掉,一定要完美的解決掉。
壁爐裏的紅色火焰輕快的跳躍著,伯爵和布魯克斯的影子被放大了好多倍,映在牆上,不停的舞動著,可是兩個人麵對麵的坐在壁爐邊的躺椅上,好久都沒有動一動了。最後還是伯爵出聲打破了沉默。
“你不怕我,這是真的嗎?”不等布魯克斯出聲,伯爵又緊張的自言自語,“我知道,吸血鬼啊,血族啊什麼的,在你們普通人眼裏都是邪惡的產物,所以你不用為了安慰我而無視自己的感受,在你來到城堡之前,也我也雇傭過許多仆人的,隻要他們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會怕的要命,傑瑞就會解除雇傭契約,他們會得到一筆安撫費,便會回家了。當然,傑瑞會給他們施加一種魔法,讓他們終生無法進入科克蘭德家族的領地。”
聽完伯爵的話布魯克斯明白過來,為什麼科克蘭德伯爵在陶麗米納被說的那麼神秘,即使有人想打聽關於科克蘭德城堡的具體消息,也無從獲悉的原因。
“我並不是怕你。”布魯克斯搖了搖頭,他現在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急於將它們傳遞給悲觀著的伯爵,“當我發現自己能看到奇怪的生物的時候,剛開始是有些怕的,可是時間長了,每天德瓦弗們鬧鬧哄哄的,給城堡帶來了許多活力啊,還有那些可愛的小精靈們為了一塊蛋糕會跑過來幫我做家務,當然福威斯克山區裏的各種傳說神話中的生物的確讓我很吃驚,可也僅限於吃驚而已,之後並沒有害怕的感覺。”
“那對血族呢?”伯爵發現布魯克斯並沒有說道對血族的感受,心一下子提起來了。
布魯克斯咧嘴一笑:“其他的血族我不知道,但對您,伯爵大人很難讓人害怕呢。第一次見麵我就覺得您是一位需要照顧的人,否則的話您自己的儀表都無法整理好。時間久了,我發現自己把您當成弟弟妹妹那樣照顧著。”
伯爵囧了,原來一百七十歲的自己在小仆人眼裏就是幾歲的小孩子麼,怎麼會給他留下這種錯誤的印象,自己應該是高大威猛,讓人害怕時能摟抱,傷心的時候可以靠肩膀的那種可靠的存在啊,難道自己平時對人笑的太多了?
看到伯爵不停變化的表情,布魯克斯心中的鬱氣一下子就消失了,有什麼擔心的呢,不論伯爵是什麼種族,吸血鬼也好惡魔也罷不也需要生活的嗎,就像伯爵離開了自己的照顧肯定不行的,管家大人也會因為失去得力的助手而頭疼的,而且想想平時和伯爵的相處,真的和平常人沒什麼區別,除了那一次的例外。
想到那次的例外,布魯克斯還是決定弄清楚那次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現在完全記起當時的情景,還有自己醒來時脖子上那個很深的傷口,到現在還留著疤痕。
“伯爵,你會定時發狂嗎?就像那次突然間變了個人似的……”後麵的話沒有說全,但是科克蘭德已經知道布魯克斯在擔心什麼了。
“我們血族可不是狼人那種低劣的生物,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與眾不同。”見到布魯克斯滿帶疑問的表情,科克蘭德接著說道,“不過我不是純血統,不能像威爾斯那家夥那樣完全脫離血液的誘惑,平時都是傑瑞從醫院給我搞來血液的,可是那次的血液出了問題,導致我的吸血鬼能力失控,所以就發生了意外。”
布魯克斯像是放心了,拍了拍胸口,說:“那我就不用擔心一個月可能會被咬一次脖子了,不過伯爵下次你要咬的話還是輕一點的好。”
看著對麵笑的天真的自家小仆人,科克蘭德心裏又躁動起來,想沒想就衝上前,狠狠的將布魯克斯摟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