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三人團團圍坐著打牌，托了楚言的福，單飛一直喂牌，卻都吃到他嘴裏，半夜下來倒是掙到了出國的機票錢。美國那邊暫時回不去，這邊呆下去也隻會更頭痛。假期剩下的半天還要想想離職信的措辭，這畢竟不是以前的工作，完成任務就能輕易甩手，後事會有人處理。要不要還是做出被那個班逼走的姿態呢？
    想到這裏，路漫漫看一眼晾曬在小陽台上與自己風格、體型都不搭的衣物，把濕漉漉的手在褲管處隨意的擦了擦。倒出一支煙，點上，深深吸一口，再慢慢吐出來。
    當年要學會應酬吸第一口煙，差點將肺都咳出來，現在卻連吐煙的動作也這麼熟稔。
    剛才單飛還打電話來說正在過來的路上，不知道這小子不去你儂我儂，跑來幹什麼。不過能幫忙收拾下房間什麼的就容下他吧。
    “說說吧。”
    “說什麼？”
    路漫漫挑著眉看他，賤賤的笑，也不說話。要是沒有點什麼事，他會好心過來陪他一起在陽台賞月抽煙？
    “他最近有點不對勁。”
    路漫漫點點頭：“是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果然，要不是關於楚言的事，這家夥一直無所不能。
    “小言他心思細膩，又很敏感，心裏有事也憋著不願意說出來，有時候真拿他沒辦法。”
    “你不會催眠他？！”
    單飛瞪大眼睛，似乎他說了什麼驚世之言一樣，但下一瞬又皺著眉似乎思考起來。
    “喂，你不是真想吧。”
    他一下子又懊惱起來：“我喜歡他嘛，所以尊重他是理所當然的。”
    “以你的觀察力會不知道跟誰、跟什麼事有關？”
    “還真是謝謝你抬舉我啊。就是你被老情人帶走的那天，他們家有個聚會，來的都是他養父女兒的朋友，他一直躲在房間裏，情緒也很糟糕。我原本想下去拿東西，聽到他們知道小言回來似乎很驚訝的樣子。小言雖然是被領養，但一直寄居在外麵，以他的性子也不會去結識那樣身份的人。有時候覺得很奇怪，我的一個朋友在場的時候，他總是特別緊張。”
    那個姓蘇的？
    “他想跟你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不然你急也沒用。”
    單飛猛吸了一口煙，差點被嗆到。
    “哎，話說你為什麼會喜歡小言啊，女人你挑高挑豐滿的，男人也是非俊朗陽光的不要，那時候的小言你也看到了，臉上身上有的燒傷麵積不說，又新添了車禍時的傷痕，就算做了矯正手術，也不該是你的菜啊。”
    “我也不知道誒，一開始，作為醫生想讓他輕鬆點，後來嘛不想讓他再難受，再後來。。”
    “泥足深陷。”路漫漫摸了摸光潔的下巴做出總結，“小言是不錯，比起有胸無腦、有屁股無腦的男人女人強多了。很自立堅強，卻讓人覺得需要保護，誒、小可憐。”
    “喂，你別亂動什麼心思。”
    “我喜歡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也沒見你有女朋友，到處遭人嫌棄。”
    路漫漫一愣，破天荒的沒有將刀槍劍戟都反射回去。
    本來因為性格的偏頗朋友不多，因為工作的關係更是別想再分心去經營，何況他一直覺得經營什麼的太過累人。
    看他情緒不對，單飛識相的岔開話題：“美國那邊還順利嗎？”
    路漫漫搖搖頭。陸敘發過郵件，美國那邊還沒有動靜，勢頭偏向哪邊還是個未知數。或許他本應該沉下心多做點準備，隻是自由的誘惑力實在太大。
    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他準備睡，單飛偏要死皮賴臉的擠上床，被他毫不留情的一腳踹飛，反正以他的睡相，邊上的人被踹下床是遲早的事。
    原諒他這個不稱職的班導，買便當順路在公告欄看到，才得知他們班在學院裏團體總分是第一，但是在學校裏卻正好是尷尬的第四，隻因為5000米的積分小小的差距，因此跟那個第三名的班級水火不容了。
    就算其中有什麼疑問什麼誤會，但路漫漫都懶得搭理他們的意氣之爭。隻是當事人文逸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不過怎樣他都無所謂，既然離開是既定事實，他就不會對餘下的東西浪費多餘的心力。不過讓他頭疼的是，這幾天齊修遠纏他纏得緊。
    路漫漫幾不可聞的歎口氣，按下幾個字，原以為他會消停，卻不料，這人風風火火闖進教室，拉著他就要往外走。
    “喂。”
    “出來再說。”
    他轉頭看一眼，原本還有點小鬧騰的教室一瞬間安靜下來，二十多雙眼睛齊刷刷的盯著這邊，探究、驚訝，各種神色。
    掙開他的手，做一個請的手勢，讓他先出去，自己隨後跟上。
    “我不是說正在自習嗎？”
    齊修遠揚一揚手裏的紙張：“剛才我才收到的這個。”
    辭職信啊，怎麼偏偏就到這貨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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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告訴你們我因為沒有帶身份證去買火車票，結果浪費時間，沒趕上新區的事嗎？
    總是我也想幹掉自己，然後鞭屍，反正各種意誌消沉。
    明天開學，搬行李不累死就寫一點。手稿沒帶回來，有些地方的銜接的很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