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不太正常。”
    “不是我不正常，是你不正常。”嚴泉舉起胳膊伸了伸腰，然後扭著脖子很隨意地說道：“你今天居然聽我講了那麼多廢話，你說是不你正常還是我不正常？”
    “下去吧，要下雨了。”
    嚴泉沒動，他實在忍不住問了句：“月臨樓，你喜歡樣的女人？”
    月臨樓有些驚訝，遲疑了好一會才回答道：“有沒想過，也沒有時間去想。”
    “那你現在不就有時間想嗎？”
    “我不知道，也不願去想這個。你為什麼要知道這個？”
    “呃……咱們以後不是要去浪跡江湖嗎？你要是有喜歡的人了，我去當電燈泡多不爽啊，不過還好，還好還好，嘿嘿……”
    月臨樓沒有回答，他總是這樣，不想搭理的事情連敷衍都不會給你。嚴泉看著陰暗的天和八月花的紅在看似不遠的天邊交彙成了一條線。
    它把天和地詭異地連在了一起，天好像要塌了，塌下來把一城豔麗的花朵壓得支離破碎。“天快黑了，可惜今天看不到夕陽。”
    “下雨了。”
    嚴泉仰起頭，細小的雨絲飄落在他臉上，“真的下雨了呀，我還以為這裏不會下雨的。”
    月臨樓把他那隻蒼白修長的手修到嚴泉跟前對他說道：“拉著我的手，我帶你下去。”
    嚴泉藏在身後的手握成了拳頭，緊了又緊，才緩緩地伸出來，緊緊地握住他的手。他是應該很緊張的，對這他來說發展得快了點，他握住他的手那一刻，嘴角不禁露出了笑容，即緊張又興奮地笑。
    不過月臨樓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或許連一秒都不到，他連風聲都沒聽到，他們就到了地麵。
    “你被嚇到了？”
    “沒有啊。”嚴泉笑了笑，“都習慣了。”
    “那你為何還不放開我的手？”
    嚴泉這才發現自己還抓著他的手，他的手和他的臉色一樣蒼白，而且沒有溫度。突然嚴泉就伸出另一隻手覆上他的臉，果然跟他想的一樣，是冰冷的。
    月臨樓眼中閃過明顯的驚訝，他很快把手從嚴泉手中抽了出來，再擋開他放在自己臉上的另一隻手，把順在耳後的頭發放下來擋住他的半邊臉，再戴上鬥篷上的帽子。
    他的動作很快，這一要不過是瞬間完成的事，嚴泉也隻是有那麼一瞬間在發愣，當他醒過時才發生自己做了什麼，他恨不得跺了自己的爪子。
    月臨樓沒有生氣，也沒有問他為什麼那麼樣，他甚至提都沒提，隻是對嚴泉說道：“天黑了，又在下雨，你別出去了，回寢宮吧。”
    嚴泉風他沒有要送自己的意思，急忙說道：“我不認識路！”
    眼看雨滴越飄越大，月臨樓向前邁了一步，對他說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嚴泉靠在他旁邊，一時間氣氛變得沉默壓抑。月臨樓問他：“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要對我說？”
    “沒有啊。”嚴泉回道。
    “你有心事，你不願說我當然不會勉強。”
    回宮的路並不長，嚴泉卻在一路上焦躁不安，他今天本來是應該很愉快的，可短短幾個小時裏，自己的情緒波動為何會這麼大。
    他偷偷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月臨樓，然後問他：“月臨樓，你今晚還會睡我房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