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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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戎是神醫的結果就是那兩孩子沒事了,但是他們三個被推進了小黑屋,屋裏麵躺著一個據說是得了什麼瘟疫的人族。
“大哥,這下可怎麼辦!”
“別急,會有辦法的,阿蠻你先別慌,讓我靜一靜,想一想。”
“大哥,我死沒關係,可是不能連累了戎,他是無辜的……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沒帶著他一起下山的話……”
自從進了這小黑屋子,那兩人類就一直這個狀態,其實他們說的戎也能理解,一共就他們三個,總不能去了一趟山上,兩個就變成神醫了吧!
“阿蠻,你不要這樣……”
“大哥,要不我來掩護,你帶著戎衝出去!”
“你瘋了,他們這麼一百多號人都在外麵守著呢,你不要命了……”
實在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如果還在神跡,就是外麵再多幾十倍人類,他也表示毫無壓力,但如果畢竟是如果,現在就是被陽光直射都能讓他渾身窒息到無力,作為神跡稱霸一方的純血貴族,戎實在恨透了這片環境惡劣的大陸,自然也就沒有想要亂來的打算。
自顧自地走向那個得了瘟疫的人類,低頭細看,似乎是一些繁殖得很快的小蟲子,那個被寄生的人類渾身浮腫得可怕。戎咬破手指,當血液滴落到他裸露的胸口時,立刻可以感覺到了它們的興奮。那人類當然無法承受這樣強烈的騷動,盡管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但還是奮力的抓著胸口,喉嚨難受地發出‘嘶嘶’的可怕聲響。
‘嘶嘶’聲立馬驚動了還在門邊糾結的兩人,下一秒身體就被猛拉起,撞進來一個結實的胸膛。
“戎,你在做什麼?!瘟疫是會傳染了,一沾上就沒命了!”
沒命?開什麼玩笑,他是純血,那什麼瘟疫傷到他的可能性很小。
“那又如何,難道你有更好的方法?”
阿蠻聽了臉立馬就垮下來了,他若是有辦法就不會賭命的跑到山上去救人了,而景武卻想到了另外一個層麵。
“你會醫術?”
戎白了他們一眼,他可沒這麼說。
仿佛痛苦已經超出了那人的負荷,就在昏死過去的瞬間,黑死之氣卻是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慢慢褪去,直驚得阿蠻和景武兩人,半天合不攏嘴。
“這……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戎高傲的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兩人,心裏鄙夷之極。純血百毒不侵,這點根本不算什麼,反到是這些莫名其妙就會死掉的人類,真是又弱小又無知,真不明白神王為什麼犧牲自己也好守護這樣一無是處的種族。
舔了舔自己被咬破的手指,他的唾液有愈合傷口的作用,隻是這手指上的細小傷口並沒有如意料中那般瞬間愈合,讓他萬分不解,不死心的又試了幾次,卻不知道那粉嫩的小舌落在別人眼裏會是怎樣一副光景,自然也沒看見景武複雜的眼神。
接下來自然是被全村人當神一般膜拜,甚至還有當場跪倒在地,呼天搶地的,內容基本上就是讓戎留下來治好所有得瘟疫的人。戎不會什麼醫術的,但要讓人不死並不是什麼難事,隻是在那些所謂的藥草裏混入些自己的血液,至於這般稀釋效果如何,會不會醒不過來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自從戎以神醫的身份住在這裏以後,這些村民更是熱情,基本上每天都會有來自各個農家送來的吃的和穿的,戎不太喜歡她們送來的衣服,也不知道該怎麼穿,但袍子下麵什麼也沒穿的事實,總讓阿蠻的臉半天消不下紅。無奈之下,阿蠻開始一遍遍的教戎穿衣,戎懶得自己動,也樂得看阿蠻見戎無所謂的張開雙臂,又羞又氣的樣子。不過無論裏麵穿什麼,戎都不得不用那件大袍子把自己全身都密不透風的遮起來。沒辦法,這裏的元素太過稀薄,尤其是白天太陽直射的時候,實在讓這具新生的肌膚無法忍受。
他並不是不想回去神跡,但結界已經愈合,他試了很多次都無功而返。事實上打開結界,若是以前的他大概連想都不敢去想,現在這般也隻是不想認命罷了。不過他所生活的神跡,就是結界外圍的深林對人類來說也是死亡之地,每次看到嚇個半死的阿蠻他都會覺得非常有趣,是啊,人類那麼弱小,就是那些低等焰狼也能將他們撕裂幾十次。隻是他不會承認,他其實早就已經放棄重新打開結界的方法,之所以還會跑去深林隻是為了看阿蠻急得滿頭大汗,被他調笑幾句又羞得麵色通紅手足無措的樣子,這讓他有一種被人關心,被人在意的感覺。
或許暫留下來也好,說不定他能找到其他回去的方法,或者那個讓他淪落至此的家夥,身為妖族,戎自然也繼承了某種眥睚必報的品格。
這些天在阿蠻的料理下,戎基本也知道了人類的生活。除了長得沒什麼存在感外,他們還不會控製元素,也無法感知靈力。那是不是戎這般的純血妖族在這裏就天下無敵了呢,答案自然是否。結界外的大陸空隙稀薄,根本沒有支撐他施展咒文的元素,這就解釋了他之前為何無法瞬間愈合傷口了。
嚐試著發出一個最基本的風刃,在幾次努力下隻切斷了一截樹枝後,他整個人就陷入一段煩躁期,再沒有什麼比變成一個廢物更讓他鬧心的了,如果還在神跡,戎用不著一個晚上就可以把這個村那個村,連帶著隔壁五個村的人全做了花肥,估計屍體連起來可以繞整個城鎮兩圈……
好在這片大陸似乎並不崇尚暴力……
這裏吃的東西也非常奇怪,都是一些看起來白白的東西,阿蠻說,這叫饅頭和米飯。戎雖然驕縱任性,但更多的時候就像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他不讓戎用手抓,並且已經很習慣的教導戎怎麼使用筷子。戎用筷子戳了戳又放進嘴裏,竟嚐不出味道,突然覺得很難受,阿蠻立馬摟住戎,口中直叫喚著不哭不哭,然後把一些甜甜的東西塞進戎嘴裏。戎瞪著眼睛推開他,告訴他自己沒哭,阿蠻卻傻兮兮的笑著說這個叫糖。
大力嚼著嘴裏的糖,心裏仍悶得難受,似乎在什麼時候,自己也曾經在吃東西的時候,什麼味道也嚐不出來。
這裏早晚的溫差很大,白天幹燥炎熱,夜晚則陰風陣陣,還有更可怕的,就好像水,會從突然漆黑的夜幕裏不停的掉落下來,砸到身上,淅淅瀝瀝的疼著。是誰!是誰在操控水元素,戎攥緊拳頭,倔強地看著天空,努力告訴自己,不用怕,誰都不能把他怎麼樣!阿蠻慌慌張張地拉他進屋,所有的堅持在一陣轟然大作的雷鳴電閃之後,土崩瓦解,那一瞬間的閃電竟照亮了整片天空,戎嚇壞了,真的嚇壞了,任由阿蠻抱著,差點在他懷裏哭暈過去。
後來,戎就跟著阿蠻擠在一張破舊的小床上。阿蠻告訴了他,什麼是打雷,什麼是下雨,還拉著他去看日出,看彩虹,看霧雨……很美麗,但還是不禁有些怨念起來了,神王,果然把最好的一切都獻給了結界外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