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六、偷雞不著蝕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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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眾弟子尚未走遠,他倆這邊出了這麼大動靜,頓時驚詫許多人。雲姬的一眾女弟子素來將莫丹青當成親弟弟一般,見他受傷暈倒,立刻炸了鍋一般。一窩蜂擁到二人身邊,從安洛懷裏把莫丹青搶過來。
秦鬆看了看莫丹青,發現他其實並無大礙,隻是胸口受擊,一時閉氣,替他按揉一陣,便醒了來。不過身為莫丹青的大師兄,自然當仁不讓要替他出頭,對打傷師弟的人,自然是要責問的。
當下示意師弟們將安洛團團圍住,方才開口問道:“不知鄙師弟是如何得罪安世兄,乃至世兄要如此教訓他呢?”
安洛正在納悶,方才與莫丹青一接手,就發現對方勁力空空如也,便立即撤去掌力,哪裏料到莫丹青會突然受傷吐血。這時聽到秦鬆質問,卻一句話都回答不出,隻能沉默以對。
堂上眾長輩聞聲而來,北宮行一見這陣勢,愕然問道:“鬆兒你們這是幹什麼,安公子第一次來此,怎麼如此對他。”
秦鬆向師父行了一禮,依舊瞪著安洛憤然道:“安公子初次到訪,一言不合便將我昆侖弟子打傷,不知這是什麼道理?”
北宮行一愣。安錦堂大感詫異,心知兒子不是做事沒上沒下的人,來山上第一天就打傷人家弟子,這事總要問問清楚才是,於是上前問道:“洛兒,到底怎麼回事?”
安洛皺著眉頭,依舊不解,不過心想總是自己魯莽理虧,歎了口氣,看了父親一眼,上前向九霄真人跪下:“弟子失手打傷莫師弟,請掌門真人責罰。”
雲姬早將莫丹青抱到一旁救治,一番探視下來疑問愈大,這小子所受的傷分明是昆侖自家心法所致,絕對不會是談笑樓的功夫。當即板起臉輕聲問道:“青兒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莫丹青靠在雲姬身上,低著頭不說話。心裏暗暗懊悔,兩人交手之時,安洛覺察莫丹青手上並無內力,立時也將勁力撤掉。莫丹青卻突然發力打向自己,造成仿佛被安洛擊飛的假象。他這不過是想嚇唬一下安洛,借機遁走。不料對自己功夫估計不足,用力過大,居然吐血暈倒,偷雞不著蝕把米。鬧成這幅局麵,也不知該怎麼收拾,隻能默不作聲。
雲姬追問無果,聯想這小子平日所作所為,也想到幾分,皺了皺眉頭。
莫丹青雖然調皮搗蛋慣了,倒也不是沒有分寸的人。他一個昆侖的不入流弟子,自然比不得談笑樓主的公子值錢。而且這事其實錯在自己,如今搞得這般人盡皆知,有些下不來台,這當口再不能給人家惹麻煩,不然最終麻煩的定是自己。
看來還是先認錯的好,於是扶著雲姬站起身來,白著一張臉,開口說道:“掌門師伯,不怪安師兄,是我自己不好。我隻是想跟安師兄開個玩笑而已,不想驚動了各位長輩,丹青罪該萬死。”
掌門人是何眼力,一看就知道莫丹青並無大礙,自然也不能下了安錦堂的麵子。於是上前一把扶起安洛,笑道:“看來是一場誤會,多半是丹青自己胡鬧,摔傷了。洛兒,不用放在心上。”
莫丹青雖然想息事寧人,聽了這話畢竟不甚舒服。低著頭,撅了撅嘴,暗忖:“安老頭有什麼了不起,掌門師伯做什麼這麼虛偽。若真是那安洛打傷我,估計也不會為了我責罰他。哼,什麼了不起的人物。”於是一口氣都出在安洛身上,抬頭朝他瞪了一眼。
安洛不知莫丹青的小動作,以為是自己打傷了他,便一直在注意他,見他瞪自己,不由一陣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