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二、師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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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呼嘯的緊,雪皚皚落下,白茫茫一片。
莫丹青緊了緊外衣,硬著頭皮衝了出去。剛拉開門一瞬間,一陣北風呼嘯而來,冷的他一哆嗦,罵人的話立時被凍住,隻能在腦袋裏補充完整。
莫丹青縮緊脖子,搓著手弓著身子頂著狂風艱難的往風雪深處走去,風一陣陣吹來,瘦小的身子隨著風向七顛八倒。肚子裏空空如也,嘰裏咕嚕一陣亂叫,雙腿發軟,走一步也是艱難。
走了丈把遠,倒也漸漸適應了這被狂風凍得跟冰雹似的雪珠子。正要挺身直脖稍顯昆侖高弟的凜然風采之時,耳邊猛然炸響一聲驚雷:“小畜生,罰你閉關,你就練成這副德行!哪有我等修真之人半分模樣!”
莫丹青聞言,一聲不敢吭,立時撲通一聲跪下,背脊挺得筆直,眼觀鼻鼻觀心,跪的無比正直。風雪依舊呼嘯,卻隻能吹得他身上衣衫獵獵作響,竟不能將人撼動半分。
“師父,弟子不敢。”可惜,一陣風吹來,將他的話吃了一半。
見他這樣,師父氣也不是,罵也不是,隻得“哼”一聲了事,“起來吧,今日一月期滿,這裏風雪大,先下山回去再說。”
莫丹青大喜,臉上卻不敢有所表露,真真誠誠大聲應了聲“是”,伴隨一聲響亮的噴嚏,屁顛顛跟著師父回到自己住處,離開這被罰思過而待了一個月的寒冷山巔小破屋子。
數著日子度日,好不容易熬到刑滿釋放之日,也顧不得風雪交加,拚著老命想走下山去。半路上遇到師父來接,心中一陣暖流,頓時覺得沒那麼冷了。結果聽到師父的一句話,一顆心頓時被冰在半空中。
“青兒,下山路遠,你我且禦劍飛行吧。”說罷劍指一揮,北宮真人背後一道寒光,青冥劍破鞘而出,一聲破空,飛出老遠。
莫丹青頓時傻在當場。荒廢了一個月,不知還能不能駕馭仙劍。見師父催促,沒辦法隻得硬著頭皮,顫巍巍拔出仙劍,老老實實把劍放在雪地上。雙指並攏,指著仙劍,心中默念,道一聲:“起。”
架勢做的十足,仙劍卻毫無動靜。莫丹青厚了十幾年的臉皮也不禁紅了一下。
無法,隻得再來。如此這般,三次之後,仙劍方才微微一動,慢騰騰、輕飄飄緩緩浮起。莫丹青大喜,迫不及待一腳踏上,仙劍突然向前飛出,他一腳踏空,頓時撲倒在地。好在地下盡是積雪,雖沒跌傷,卻嚇了一大跳。
正待爬起,耳畔又是一聲炸雷:“畜生,這一月你練的是什麼功?”卻是北宮真人去而複返,劈頭蓋臉一陣臭罵。
莫丹青隻得再一次筆挺挺跪在雪地裏,不敢稍動。
北宮真人見他又如此裝腔作勢,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就是一個巴掌,打得莫丹青身子一歪,倒在雪地裏,半邊臉頓時腫了起來。哼唧半天才爬起來,自知有過,更不敢多言,依舊跪著。
欲待再打,卻見一人馭劍而來,身在空中便已喊道:“師父,師叔見您許久不回,叫弟子前來瞧瞧。”卻是座下大弟子秦鬆。心知定是溺愛小徒弟的妻子怕自己難為莫丹青,遂潛自己大徒弟來護著。當下哼了聲“慈母多敗兒”,留下一句“過幾天再收拾你”,便馭劍走了。
莫丹青籲了口氣,捂著臉站起來,委委屈屈叫聲“大師兄”。師父那一巴掌當真厲害,扇得他一口牙齒盡數鬆動,腦中暈暈乎乎,站立不穩。秦鬆搖搖頭,上前扶住:“你總是惹得師父生氣,也不檢點些。莫仗著師叔疼你,無法無天。”
莫丹青定定神,朝秦鬆吐了吐舌頭:“一個月沒見師娘,想念的緊,趕緊回去吧。”說著重又祭起仙劍,這回倒是一試成功,雙腳踏上劍身,穩如泰山,輕飄飄隨風而起,一下將秦鬆甩在身後。
秦鬆隨即禦劍跟上,飛到他身旁,伸手在他頭上輕拍一下:“方才若是這般穩妥,也不用挨這一下子了。”拉著莫丹青落下地來,俯身抓起一把雪,輕輕給他敷在臉上:“瞧這臉腫的,師叔看到又該心疼了,稍微消些腫再去。”
莫丹青嘻嘻笑道:“你猜師娘若是看見我這樣,會不會又跟師父吵架?”秦鬆白他一眼:“師父師叔吵架與你有什麼好處,該吃的苦頭你一樣沒少吃。”
莫丹青用雪揉著臉,卻覺得半邊臉越發木了,牙齒舌頭都不得勁:“師父這已經算是看在師娘麵上手下留情了,這腫一時半會兒肯定消不了。這地方快凍死我了,好師哥,咱們回去再說吧。”
秦鬆替他將臉上的雪輕輕擦去,又整了整淩亂的頭發:“今兒有客人來,你一會兒乖一些,別再惹師父生氣了。”
莫丹青撅著嘴:“我又不是喜歡惹師父生氣。走吧走吧,師娘該等急了。”